從榮格的共時性談電影《媽的多重宇宙》:什麼樣的人生才叫「有意義」?

從榮格的共時性談電影《媽的多重宇宙》:什麼樣的人生才叫「有意義」?
Photo Credit: 台北双喜電影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當下的美好所形成的意義,反而會斷開時間的延續性,在體驗當下的時候,我們會進入到有著身體的感受與感知的美好,這時候的意義不是可以用言語表達,也不是什麼大道理,也不是可衡量的價值,它只是某個意象、意境與感覺,它消蹤即逝,卻也有可能在回憶中永恆。

在電影裡,秀蓮一直認真的解決問題,但威門卻在這些認真時刻做出各種沒意義的舉動,例如他喜歡在各處貼上娃娃的眼睛,讓原有的東西變得好笑,他會把客人的衣物放錯地方,原因是這些衣物在錯的地方看起來很幸褔。這些生活中的小動作,對秀蓮來說都是幼稚的胡鬧。威門的胡鬧就像進入多重宇宙要做的各種荒謬的動作,打斷著秀蓮的生活步驟,甚至威門要提出離婚,也是為了要打斷秀蓮把婚姻視為理所當然的態度,而能夠看到婚姻中兩人情感維繫的重要,而不是要真正結束婚姻。所以電影裡,威門成為從另一個宇宙來拯秀蓮的人,而最後秀蓮也是從威門的人生中找到可以斷開她與父親、她與女兒之間的解不開的輪迴的方法。

威門並不是一個有主見、做事俐落、有效率的聰明人,但他會陪失去太太而孤單的客人跳舞、會關心家人的感受。在丈人眼裡,威門是懦弱的男人,所以反對秀蓮嫁給威門。電影裡秀蓮的父親與秀蓮都是認同了要做出在他人眼中一番事業,人生才有意義的道理,而喬伊卻在這樣的要求下只能受傷與壓抑。

而威門雖努力想要讓秀蓮看到此刻快樂的重要意義,但他一直被忽視,直到秀蓮也能同時經歷所有多重宇宙中的人生,才能理解女兒所感受到的虛無,但威門的微不足道的小道理,讓她看到除了毀滅還有另一個化解虛無的方式,也就是把向著未來無意義的視野,轉向此刻,回到此刻與我們共在、共同經歷的人事物當中。當這種共時的領悟發生在秀蓮身上時,秀蓮開始把對付敵人的方式,不再以戰鬥來毀滅敵人,而是幫敵人完成當下的願望,讓此刻變得幸福,而不等待未來。

回到文章一開始問的問題「活著有什麼意義?」,當我們在問這個問題時,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些大道理,為自己的未來找到方向,但有沒有可能我們卻忘記了,人生更多時候是因為當下的美好,那些沒邏輯、沒道理、怪誕的小事引起的笑聲、微笑、放空,才讓活著變得有意義?這些笑聲打斷了我們認為重要的事、需認真面對的事,卻也讓我們不再只是為了某種大道理的成就,遺忘了所有的未來就是現在,所以只有好好活出現在,才能走向有意義的未來。

但我們在面對人生難題時,為了解決問題,理所當然地會掉進因果邏輯的過去與未來中,但榮格的共時性,是另一種面對生命的態度,雖然共時性的偶發我們無法掌握,也無法期待在需要隨時發生,但只要在日常中允許自己傻笑、嬉鬧、幼稚、做一些沒意義的事,當我們迷失在向著未來意義的大道理中時,共時性的神秘碰撞或許就會發生,並把我們帶入多重宇宙的、當下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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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潘柏翰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