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時期被左翼共產陣營控制的國家，為什麼現在紛紛走上極右翼的道路？

最近中國爆發白紙運動，而且還蔓延到了塔利班統治下的阿富汗，讓自由世界似乎感受到了曙光乍現，仿佛民主政治又有機會回到這兩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國家。不過根據筆者的研究與觀察，在冷戰後擺脫共產主義的東歐國家，其實民主路都走的非常坎坷。即便有天中國共產黨政權真的垮台，中國要在短時間內實現民主化還是相當困難的。

事實上自蘇聯1991年垮台之後，包括俄羅斯在內擺脫共產黨統治的東歐國家，無一例外都走上右翼民族主義的道路。輕則採取反移民或者抗拒歐盟化乃至於全球化的排外政策，重則陷入種族主義內戰。如今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的侵略戰爭，某種程度上同樣是這兩個斯拉夫國家，走上極端民族主義路線所導致的結果。

就算是沒有垮台的共產主義政權，比如中華人民共和國與越南民主共和國，也在放棄計劃經濟後走上國族主義路線，雙方為了南海主權爭個面紅耳赤。北韓表面上仍推行計劃經濟，實際上根本是復辟了過去李氏王朝的君王專制，靠的同樣是高喊朝鮮民族主義的口號。所有在冷戰時代高喊國際主義，把世界革命推行到底的國家，如今沒有一個不是所謂「民族利己主義者」。

倒是冷戰時代高喊捍衛傳統文化或者民族價值的反共國家，包括美國還有中華民國在內，現在無一例外走上強調照顧少數族裔或者推行社會福利的左派路線。這也導致了許多推崇傳統價值的歐美、日韓以及台灣人士因為不習慣自己國家向左轉，逐漸認同起過去他們所反對的俄羅斯還有中共起來。當今許多台灣老一輩讚賞中共的情況，在世界上其實並非孤立。

這次在世界盃奪得季軍的克羅埃西亞，與同樣從南斯拉夫分裂出來的塞爾維亞，算是向右轉轉得最為極致的國家。為了尋求各自的民族獨立或者民族大一統，克羅埃西亞與塞爾維亞彼此之間相互大搞種族清洗，也各自清洗自己看不起的其他「劣等民族」。種種先例，都讓筆者對中國能否平安過渡為一個民主國家感到悲觀。

Photo Credit: Reuters/達志影像

共產主義對民族主義的打壓

在討論為什麼冷戰時代各國反共的極右翼民族主義人士，到了21世紀的今天會轉而成為俄羅斯或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擁護者，首先我們要從他們過去為什麼反共開始談起。因為20世紀初期的共產主義運動，本身就是靠著反對民族主義起家，甚至還打出所謂「工人無祖國」的旗號，號召全球無產階級團結起來推翻世界各地的資本家。

由於列寧（Vladimir Lenin）同時也喊出了反帝國主義口號，一度讓共產主義運動獲得遭歐美或者日本侵略、殖民的民族對共產主義產生好感。然而各國的民族主義者，大多又出自社會的高層或者精英家庭，正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革命的頭號對象。於是當這些民族精英發現自己也是共產革命要打倒的對象時，他們也很難避免走上鎮壓共產主義運動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