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Meta/元」對談一:虛擬的誘惑與逆轉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現在,我們已經不處於可以隨意將文學或藝術作品重新定義的年代。所以無論是哪種運動,與文藝或社會相關的,大家都是在尋找價值。在這個尋找價值的年代,有些人覺得價值應該是價格,有些人覺得價值就應該是價值。
(《方圓》編按:文學及文化季刊《方圓》,每期邀請各領域的創作人、評論人與學者等就文化主題對談。近年元宇宙與虛擬貨幣的熱潮再次興起,虛擬與現實之間的邊界被重塑,藝術的形式與價值亦有了被重新定義的可能。「Meta/元」一期的對談從虛擬世界所涉及的誘惑與逆轉說起,再將討論延伸至文學後設書寫的討論,以及其中無可規避的權力議題。以下節選部分內容,原文約一萬二千字。)
虛擬與現實的之間或之外──「Meta/元」的多重性
時間:2022年9月7日
地點:香港文學生活館
主持:朗天(作家、文化評論及策劃,兼職執教大學,近作有《反復:易經新寫》。下稱「朗」。)
與談人:
紅眼(專欄作家,影評人。《藝文青》總編輯。寫電影、電視劇、流行文化。寫小說。下稱「紅」。)
李卓風(畢業於香港浸會大學國際學院,主修新媒體及影視劇本創作;現職編劇。下稱「李」。)
袁兆昌(香港作家、編輯、寫作班導師。下稱「袁」。)
洛楓(創作及評論人,曾獲中文文學雙年獎、香港書獎、藝術家年獎、城市當代舞蹈達人獎。下稱「洛」。)
朗:為了呼應今次的主題,我們先從Damien Hirst的案例說起吧。他做了個event,他將他所有與dot相關的作品轉化成NFT(non-fungible token)。他讓觀眾選擇:要麼要實物,要麼要NFT。如果你選擇購買NFT的話,實物就會即場被摧毀。即是二選其一的投票,凸顯了實物和blockchain中虛擬單元之間的選擇。
這是不是同時凸顯了meta這一概念本身的二重性?接下來的問題是,兩者是並存的關係,還是應該二選其一?同時,二選其一的意義在於,它帶出了一重具有獨特意義的layer,就是我們常說的區塊鏈。這涉及藝術的問題:藝術的意義何在?藝術是不是代表要有實質的作品?還是只是意念呢?從杜象(Marcel Duchamp)的《噴泉》(Fountain)開始,那件work不是傳統的藝術品,但通過某個context之下,因為它在藝術館,並有杜象的簽名,它由此成為了「藝術品」。當時這個衝擊很大,甚至開展了整個modern art的潮流。我們先從這裡說起吧。
袁:現在,我們已經不處於可以隨意將文學或藝術作品重新定義的年代。所以無論是哪種運動,與文藝或社會相關的,大家都是在尋找價值。在這個尋找價值的年代,有些人覺得價值應該是價格,有些人覺得價值就應該是價值。從杜象的個案來看,個人身份或地位會釐定了該物品的價值。這令以後對於雕塑、公共的看法有很大的衝擊。當創作成為了操作,被放置到社會的語境討論時,當中藝術的概念彷彿被磨平了一樣。藝術或文藝的發展,到了現在,當被放置到可被「公共」觸及的空間時,似乎不再是在很突出的位置。
所以我想,meta的意思,在疫情的年代,我們都無法像以前一樣看到實物,而NFT有關區塊鏈和貨幣的操作,只會令我們更難搞清楚藝術是甚麼。當一張又一張的GIF被拼湊起來,它居然可以賣到5.4億港元,這根本已經遠離了藝術創作可以去到哪個層次的問題。甚至,最近一宗用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來畫畫,然後參賽和獲獎的新聞,最後被揭曉是以人工智能來繪圖。創作人似乎會為了追求可被別人看到的形式或場合,這其實無異於杜象當年所做的。
洛:我覺得朗天一開始談到的那個例子很有趣。杜象的Fountain,如果不是在博物館的話,只是在公園或路邊,就算他簽了名,或做了甚麼,都是不會產生任何效應的。那件作品成為了icon或classic,是因為它所在的場地。他的那個年代,沒有人會在博物館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博物館必定都會放一些很grand和classical的high art作品。他居然在那裡放置了一件如此日常,甚至在公廁都能找到的物品。重點是杜象和博物館兩個重要的元素。我未必有準確的答案,但第一個感覺是,這幾個element必須同時存在,那樣物件才影響了後來postmodern art的觀念。正如我現在,如果在課室做類似的行為,也是毫無作用的。

朗:你談到你就這一課題,翻看了布希亞(Jean Baudrillard)的書,包括了他有關hyperreality(過度真實)的理論。布希亞的概念exactly就是叫seduction(誘惑),而非只注重simulation(擬象)。Seduction指的是reversal of power,假設是在探討masculinity和femininity時,feminine在文藝上總是負責seduction,意思不是以女性主義或者女權主義opposition的方法,不是通過打倒男權來凸顯自己,因為打到男權本身就是男權。所以他用的不是opposition而是reversal的方式,正正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那一種把事情反過來的顛覆。
例如說,我們經常以為virtual reality(VR)是沒有那麼重要,因為它是基於現實的剩餘物,它只是為我們提供娛樂。現實才是最基本的。但如果它被理解成seduction,它事實上reverse了一件事:它不是派生的、次要的,反過來,它令現實變成了派生和次要。這也同樣適用於NFT,當我們以為NFT只是用來炒賣的,但隨著之後的發展,它逐漸將事情反轉過來。就如剛剛談到Hirst的例子,我們一般會認為實物比虛擬物更加重要,因為後者只是複製品,但Hirst卻使它們變成具有意義和價值的東西,甚至代替了實物。那麼又是不是,從現實生產出來的虛擬物,並沒有反過來吞噬了現實,而是使現實成為了它的派生和附庸。就如安徒生的《影子》(The Shadow),影子最後將真人變成了他的影子,反過來本來的影子成為真實的存在。那麼,現在所謂的AR(augmented reality)、VR或者NFT的走勢是不是這樣呢?
用愛守護一個家:伊甸基金會「弱勢兒童服務計畫」,牽緊每位慢飛天使的手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發展遲緩並非孩子成長的終點,事實上,若能透過早期療育,包括各種醫療復健、特殊教育、家庭支持和福利服務的介入,就有機會減輕發展遲緩的現象,給予遲緩兒及家庭更多的療育支持,幫助孩子邁開成長步伐,順利長大。
我們常聽到的「發展遲緩」(developmental retardation),指的是嬰幼兒或兒童在知覺、運動、認知、語言或社交等方面,出現遲緩的狀況。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兒童發展遲緩的發生率大約為6%至8%,以台灣每年平均有20到25萬新生兒計算,台灣每年大約有1萬5千名嬰兒,可能有發展方面的問題。
但是,發展遲緩並非無法矯治,事實上,若能透過早期療育,包括各種醫療復健、特殊教育、家庭支持和福利服務的介入等等,就有機會減輕發展遲緩的現象,幫助孩子邁開成長步伐,順利長大。
接連照顧兩代遲緩兒,她身心俱疲
今年4歲的蓁蓁,因為有癲癇及心房中膈缺損的問題,所以出生後便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後來醫院安排發展評估,發現蓁蓁不僅因為心臟影響整體發展,也有長短腳的問題。蓁蓁的主要照顧者是奶奶,但奶奶除了照顧蓁蓁,也要照顧有輕度智能障礙的蓁蓁爸爸。
蓁蓁爸爸小時候因糞便的細菌感染,發燒到40度後就醫住院,當時醫療跟早療觀念都不發達,並沒有發現蓁蓁爸爸的發展異狀。等到發現後,才趕緊接受早療服務。蓁蓁奶奶常常感慨地說:「因為太晚接受早療,所以成效比較有限,如果當初能夠早點發現的話,或許現在蓁蓁爸爸可以更好。」
雖然感慨,但是蓁蓁奶奶還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陪著蓁蓁爸爸走過了早療之路。現在的蓁蓁爸爸不僅表現不錯,更透過就業媒合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平時除了上班,就是陪蓁蓁玩,兩人相處起來像是兄妹一樣充滿了童真的趣味,讓蓁蓁奶奶感到很欣慰。原本想說生活終於要步入正軌的蓁蓁奶奶,沒想到孫女也出現了發展遲緩的狀況。身為主要照顧者的蓁蓁奶奶,想到所有的努力跟辛苦都要再來一次,巨大的疲倦感讓她時常淚流不止。「但是,為了我這個孫女將來能夠自立自主,我現在不扛起來,還有誰能扛起來?」蓁蓁奶奶說。
在照顧的路上,永遠不該讓一個人踽踽獨行
情況和蓁蓁一家類似的家庭,其實並不在少數。隨著台灣邁入高齡社會,家庭與人口結構改變,不論是上有長輩、下有子女、自己又有工作在身的三明治族父母;或是因父母忙碌而需將孩子交給長輩照顧的隔代教養家庭;資源不足、經濟弱勢的偏鄉家庭、單親家庭等等,在面對發展遲緩兒的照顧問題時,經濟、生理、心理所承受的壓力更加巨大。
根據衛福部統計,在2021年,台灣共有約1.9萬名兒童接受早期療育服務,以比例來看,遲緩兒接受早療服務的比例,遠低於遲緩兒的個案人數。這或許是因為受到過去「大雞晚啼」的觀念影響,有些家庭中的主要照顧者,可能無法及時,或者不願意面對嬰幼兒在發展上的異常狀況。而另一個原因則是發展遲緩並不像感冒或者跌倒擦傷一樣很明確。根據研究,目前只有大約20%的發展遲緩能夠找到原因,而在這些已知的原因中,還包括了各種先天的缺陷以及後天的影響。
染色體異常、營養缺乏、肌肉神經病變等都屬於先天的缺陷,像上文中的蓁蓁,就是因為遺傳性癲癇問題,而導致的發展遲緩。在後天的影響上,則有可能像是蓁蓁爸爸一樣在幼兒時期受到細菌感染,或者腦傷、腦性麻痺等等。另外也有可能是外在環境所導致,比方家人對於嬰幼兒疏於照顧和互動、兒童受虐,又或者是經濟弱勢的家庭,較無法滿足幼兒成長所需的資源,才導致發展遲緩。

無論原因為何,如果持續忽視嬰幼兒有遲緩發展的情形,對遲緩兒本身、家庭以及社會,都會帶來更沈重的負擔。試想,如果遲緩兒只能依賴主要照顧者而生活,隨著他的年齡增長,主要照顧者會老去、會生病,甚至有一天意外降臨,遲緩兒該怎麼辦?更重要的是,照顧遲緩兒的工作,也不應該只由一人扛起,因為長期照顧所產生的心理壓力,日積月累所導致的悲劇時有所聞。但這些其實都是可以避免的,因為只要發現得早,遲緩兒在專業的支持和幫助下,可以減輕發展遲緩的狀況,更有機會跟上同齡孩子的發展步伐。
慢飛家庭特攻隊 寶貝成長大作戰
伊甸投入早期療育服務邁入第30個年頭,每年幫助超過2萬名發展遲緩兒童及家庭趕上成長步伐。根據伊甸的服務經驗,許多家庭在發現孩子有遲緩成長現象時,往往不知所措,如果再加上社會環境、家庭結構及生活經濟等壓力,整個家庭就會加速失序,面臨崩潰邊緣。因此,伊甸的早療服務,期許能成為每個早療家庭的堅強後盾,以家庭為核心,為孩子安排療育課程,並透過親子活動、親職講座及定期療育會議,幫助家長在育兒上建立實用的五大能力,包含「溝通力」、「學習力」、「自信力」、「決策力」以及「影響力」,讓家長更了解孩子的需求,並能積極且自信地陪伴孩子跨越成長阻礙,減輕照顧壓力。今年邀請到藝人楊祐寧擔任愛心隊長,期待能強化並帶來早期療育正面、積極的印象,讓有需求的家庭,願意主動尋求支援,接受伊甸專業早療顧問團的幫助,共同支持孩子在成長階段中的種種需求。

上文中的蓁蓁奶奶,曾經為了蓁蓁的發展,不管颳風下雨,騎著機車載著蓁蓁到醫院回診,一個月要跑醫院好幾趟,非常辛苦。後來蓁蓁開始接受伊甸的早療服務,短短兩年時間,蓁蓁就有了非常明顯、令人驕傲的進步。比方可以自行上下樓梯、戒掉了尿布,在生活自理及口語能力上都有所提升。其中最大進步是在環境適應上——原本蓁蓁相當依賴奶奶,剛開始進入日托班上課的前半年,常常會哭鬧。但現在已經可以自在的跟著團體一起活動,和同學們也相處很融洽,甚至能夠幫忙老師照顧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
「蓁蓁是個體貼的孩子,她在接受早療服務之後,這些特質都慢慢的展現出來。」有一次蓁蓁奶奶在家中默默哭泣,被蓁蓁看到,蓁蓁便上前擦掉奶奶的淚水、安慰奶奶,讓蓁蓁奶奶覺得很驚訝,也很窩心。有時候蓁蓁奶奶在家裡接代工做,長時間久坐時後,蓁蓁還會自動自發的幫奶奶搥搥腰背。蓁蓁奶奶說:「看她那麼乖、那麼懂事,我就覺得再怎麼辛苦也很值得。」蓁蓁一天天的進步,讓蓁蓁奶奶覺得很欣慰,雖然還有許多成長挑戰等著蓁蓁克服,但現在的她,已經擁有更多可能性,順利長大、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都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伸手就有機會抓住的目標。
「當超人,可以不只有自己一個人」,伊甸早療服務一直鼓勵慢飛家庭勇敢站出來,也期待社會大眾給予友善對待及行動響應,支持伊甸「弱勢兒童服務計畫」,幫助慢飛家庭解鎖成長任務,大家一起努力,用愛陪伴一個孩子,守護一個家。詳情請上官網,或洽捐款專線0800-025-8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