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日本文學改編電影:這些影像畫面,共同構築了我對日本的記憶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我們對「純文學」這個稱呼不陌生,每當言及這個詞彙,我卻多少感到彆扭,彷彿自傲在炫耀自己的品味,如同走進酒吧中,刻意要求威士忌年份的酒客。不過,純文學在日本電影業中與市場的距離,甚至可以說比出版業更近。今日檯面上的一線影星:渡邊謙、深津繪里、藤原龍也、吉高由里子、菅田將暉皆主演過改編自純文學作品的電影。
文:煮雪的人 ZhuxueDeren.eth
今天的觀眾就算不讀文學,也可能看過《惡人》中深津繪里與妻夫木聰一同在久石讓的配樂下走向燈塔;看過菅田將暉在《共食家族》中的情慾演出;看過《影裏》中綾野剛與松田龍平潛藏在溪流下的情愫;看過《幻之光》中腳踏車上的淺野忠信,仰望著無法企及,已然駛去的電車。
不曉得是巧合,抑或果然是言靈之國,旅居日本期間總能遇見喜好文學的鄰人。位於東京吉祥寺的Share House,我結識了會在錢湯休息區寫小說的室友;後來搬到北千住,八位房客中就有四位書痴,其中一位擔任過中學的國文教師,記得她某天傍晚從櫻桃忌帶了一盒櫻桃回來,說自己在太宰治墳前待上了一個下午。
我會與這些朋友坐在餐桌前,聊起台日兩地文學與出版的現況。氣氛通常會走向悲傷,我們望著書架,一同感嘆文學影響力的日漸式微。其實,當下的我很想對這些日本友人說:「至少日本的觀眾喜歡文學改編電影,代表這個國家仍然信賴文字。」
週末的Share House原本有個慣例的電影夜,後來住戶的數量因疫情而減少,使得留下來的人們更加熟識,只要有三兩人聚集在客廳,就會有人提議看一部電影。今天看的是《燃燒烈愛》,李滄東執導,改編自村上春樹的小說〈燒倉房〉。
我們喝著巷口超市買的老牌紅酒赤玉兌蘇打水,電影中響起Miles Davis的〈Générique〉。室友中有人讚嘆Steven Yeun的率性,有人醉倒在沙發上,我則是第二度看著主角鍾秀始終狀況外的神情,想起那些也在尋找生活重心的友人(以及自己)。
日本畢竟還是偏愛國內電影,唯一看過這部韓國片的竟是我這位台灣人。有些人讀到這裡也許會想:「改編自村上春樹的電影竟然沒看過,這樣還算是喜好文學嗎?」然而,改編自文學作品的電影在日本向來不罕見——「改編自村上春樹」這個頭銜固然吸引人,卻也沒有到非看不可。

當然,文學有很多層面,有些輕小說以動畫化為目標而撰寫,影視化原先就在規畫之中;而大眾與類型文學本來就有市場支持,從商業的角度來看,改編成電影也非難能可貴,順帶一題,大眾文學的影視化近年來在台灣也頗有起色。因此日本最讓我欽佩的,是就連「純文學」的作品也很常被翻拍成電影。
我們對「純文學」這個稱呼不陌生,每當言及這個詞彙,我卻多少感到彆扭,彷彿自傲在炫耀自己的品味,如同走進酒吧中,刻意要求威士忌年份的酒客。同時我們不得不承認,一部作品如果被公認為「純文學」,代表它確實有值得標誌的價值,正如同某些年份的威士忌,確實有讓人魂牽夢縈的香氣。
日本發展近代小說的過程中,為了與大眾/類型小說區分,開始使用「純文學」來稱呼那些非通俗、講求藝術性與個人性的作品。這個分類方式當然也被挑戰過,與志賀直哉並稱為小說之神的橫光利一曾發表〈純粹小說論〉,在文中批評題材過於狹隘的純文學小說;而之後,日本也不只一次發生過「純文學論爭」。
寫作的樣貌逐漸多元,今日我們逐漸難以斷定一部作品屬於純文學還是大眾文學,日本如此,世界也是如此。好的純文學作品可能成為類型文學之母,純文學也可能借鏡大眾文學的特點。而村上春樹效應下誕生的相似作品,我們也很難說並非類型文學的一種。
不過日本姑且還是會用文學獎來初判一部作品位在光譜的何處,舉例幾個台灣也耳熟能詳的名號:芥川賞、谷崎潤一郎賞等被視為純文學的重要獎項(前者頒給新人,後者給具有影響力的作家);直木賞、本屋大賞與推理、奇幻等類型文學獎則偏向大眾;部分作家如吉田修一會橫跨兩邊,因此也有一種位置:中間小說。
儘管定義逐漸模糊,仍有一項顯著的差異:市場性。上面提到的文學獎中,銷量最差的通常是芥川賞(少數例外是得獎者原本就是名人,如又吉直樹)。如此看來,文學改編電影應該會選擇直木賞與類型文學,畢竟電影的製作成本又比文學更高,足夠的市場性才能夠吸引投資人與片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被改編成電影的芥川賞得獎作品已不勝枚舉,這正是我前面提及「欽佩」的原因。
純文學在日本電影業中與市場的距離,甚至可以說比出版業更近。今日檯面上的一線影星:渡邊謙、深津繪里、藤原龍也、吉高由里子、菅田將暉皆主演過改編自純文學作品的電影。
而且改編的並非都是話題性作品,生前稱不上暢銷作家,甚至一度放棄寫作的佐藤泰志,2010年起作品竟也一連被翻拍成《海炭市敘景》、《陽光只在這裡燦爛》、《Over the Fence》三部片,依序由谷村美月、竹原和生、綾野剛、池脇千鶴、小田切讓、蒼井優主演,統稱為「函館三部曲」。
今天的觀眾就算不讀文學,也可能看過《惡人》中深津繪里與妻夫木聰一同在久石讓的配樂下走向燈塔;看過菅田將暉在《共食家族》中的情慾演出;看過《影裏》中綾野剛與松田龍平潛藏在溪流下的情愫;看過《幻之光》中腳踏車上的淺野忠信,仰望著無法企及,已然駛去的電車。
另一方面,大眾文學的改編電影自然更多,其中也不乏佳作:《鐵道員》活在雪國的高倉健與廣末涼子、《家鴨與野鴨的投幣式置物櫃》一同走進便當店買飯糰的濱田岳與瑛太、《聽說桐島退社了》手持籃球的東出昌大、《哪啊哪啊~神去村》意外搭乘祭典巨木滑下山坡的染谷將太——前往日本生活之前,這些畫面共同構築了我對日本的記憶。
文學改編電影也並非小說的專利,森下典子的隨筆集《日日是好日》2018年被導演大森立嗣改編成同名電影,由樹木希林與黑木華主演;甚至詩人最果夕日的詩集《夜空總有最大密度的藍色》也曾被翻拍成電影,由曾獲日本電影學院獎最優秀導演的石井裕也執導,石橋静河與池松壯亮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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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愛守護一個家:伊甸基金會「弱勢兒童服務計畫」,牽緊每位慢飛天使的手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發展遲緩並非孩子成長的終點,事實上,若能透過早期療育,包括各種醫療復健、特殊教育、家庭支持和福利服務的介入,就有機會減輕發展遲緩的現象,給予遲緩兒及家庭更多的療育支持,幫助孩子邁開成長步伐,順利長大。
我們常聽到的「發展遲緩」(developmental retardation),指的是嬰幼兒或兒童在知覺、運動、認知、語言或社交等方面,出現遲緩的狀況。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兒童發展遲緩的發生率大約為6%至8%,以台灣每年平均有20到25萬新生兒計算,台灣每年大約有1萬5千名嬰兒,可能有發展方面的問題。
但是,發展遲緩並非無法矯治,事實上,若能透過早期療育,包括各種醫療復健、特殊教育、家庭支持和福利服務的介入等等,就有機會減輕發展遲緩的現象,幫助孩子邁開成長步伐,順利長大。
接連照顧兩代遲緩兒,她身心俱疲
今年4歲的蓁蓁,因為有癲癇及心房中膈缺損的問題,所以出生後便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後來醫院安排發展評估,發現蓁蓁不僅因為心臟影響整體發展,也有長短腳的問題。蓁蓁的主要照顧者是奶奶,但奶奶除了照顧蓁蓁,也要照顧有輕度智能障礙的蓁蓁爸爸。
蓁蓁爸爸小時候因糞便的細菌感染,發燒到40度後就醫住院,當時醫療跟早療觀念都不發達,並沒有發現蓁蓁爸爸的發展異狀。等到發現後,才趕緊接受早療服務。蓁蓁奶奶常常感慨地說:「因為太晚接受早療,所以成效比較有限,如果當初能夠早點發現的話,或許現在蓁蓁爸爸可以更好。」
雖然感慨,但是蓁蓁奶奶還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陪著蓁蓁爸爸走過了早療之路。現在的蓁蓁爸爸不僅表現不錯,更透過就業媒合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平時除了上班,就是陪蓁蓁玩,兩人相處起來像是兄妹一樣充滿了童真的趣味,讓蓁蓁奶奶感到很欣慰。原本想說生活終於要步入正軌的蓁蓁奶奶,沒想到孫女也出現了發展遲緩的狀況。身為主要照顧者的蓁蓁奶奶,想到所有的努力跟辛苦都要再來一次,巨大的疲倦感讓她時常淚流不止。「但是,為了我這個孫女將來能夠自立自主,我現在不扛起來,還有誰能扛起來?」蓁蓁奶奶說。
在照顧的路上,永遠不該讓一個人踽踽獨行
情況和蓁蓁一家類似的家庭,其實並不在少數。隨著台灣邁入高齡社會,家庭與人口結構改變,不論是上有長輩、下有子女、自己又有工作在身的三明治族父母;或是因父母忙碌而需將孩子交給長輩照顧的隔代教養家庭;資源不足、經濟弱勢的偏鄉家庭、單親家庭等等,在面對發展遲緩兒的照顧問題時,經濟、生理、心理所承受的壓力更加巨大。
根據衛福部統計,在2021年,台灣共有約1.9萬名兒童接受早期療育服務,以比例來看,遲緩兒接受早療服務的比例,遠低於遲緩兒的個案人數。這或許是因為受到過去「大雞晚啼」的觀念影響,有些家庭中的主要照顧者,可能無法及時,或者不願意面對嬰幼兒在發展上的異常狀況。而另一個原因則是發展遲緩並不像感冒或者跌倒擦傷一樣很明確。根據研究,目前只有大約20%的發展遲緩能夠找到原因,而在這些已知的原因中,還包括了各種先天的缺陷以及後天的影響。
染色體異常、營養缺乏、肌肉神經病變等都屬於先天的缺陷,像上文中的蓁蓁,就是因為遺傳性癲癇問題,而導致的發展遲緩。在後天的影響上,則有可能像是蓁蓁爸爸一樣在幼兒時期受到細菌感染,或者腦傷、腦性麻痺等等。另外也有可能是外在環境所導致,比方家人對於嬰幼兒疏於照顧和互動、兒童受虐,又或者是經濟弱勢的家庭,較無法滿足幼兒成長所需的資源,才導致發展遲緩。

無論原因為何,如果持續忽視嬰幼兒有遲緩發展的情形,對遲緩兒本身、家庭以及社會,都會帶來更沈重的負擔。試想,如果遲緩兒只能依賴主要照顧者而生活,隨著他的年齡增長,主要照顧者會老去、會生病,甚至有一天意外降臨,遲緩兒該怎麼辦?更重要的是,照顧遲緩兒的工作,也不應該只由一人扛起,因為長期照顧所產生的心理壓力,日積月累所導致的悲劇時有所聞。但這些其實都是可以避免的,因為只要發現得早,遲緩兒在專業的支持和幫助下,可以減輕發展遲緩的狀況,更有機會跟上同齡孩子的發展步伐。
慢飛家庭特攻隊 寶貝成長大作戰
伊甸投入早期療育服務邁入第30個年頭,每年幫助超過2萬名發展遲緩兒童及家庭趕上成長步伐。根據伊甸的服務經驗,許多家庭在發現孩子有遲緩成長現象時,往往不知所措,如果再加上社會環境、家庭結構及生活經濟等壓力,整個家庭就會加速失序,面臨崩潰邊緣。因此,伊甸的早療服務,期許能成為每個早療家庭的堅強後盾,以家庭為核心,為孩子安排療育課程,並透過親子活動、親職講座及定期療育會議,幫助家長在育兒上建立實用的五大能力,包含「溝通力」、「學習力」、「自信力」、「決策力」以及「影響力」,讓家長更了解孩子的需求,並能積極且自信地陪伴孩子跨越成長阻礙,減輕照顧壓力。今年邀請到藝人楊祐寧擔任愛心隊長,期待能強化並帶來早期療育正面、積極的印象,讓有需求的家庭,願意主動尋求支援,接受伊甸專業早療顧問團的幫助,共同支持孩子在成長階段中的種種需求。

上文中的蓁蓁奶奶,曾經為了蓁蓁的發展,不管颳風下雨,騎著機車載著蓁蓁到醫院回診,一個月要跑醫院好幾趟,非常辛苦。後來蓁蓁開始接受伊甸的早療服務,短短兩年時間,蓁蓁就有了非常明顯、令人驕傲的進步。比方可以自行上下樓梯、戒掉了尿布,在生活自理及口語能力上都有所提升。其中最大進步是在環境適應上——原本蓁蓁相當依賴奶奶,剛開始進入日托班上課的前半年,常常會哭鬧。但現在已經可以自在的跟著團體一起活動,和同學們也相處很融洽,甚至能夠幫忙老師照顧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
「蓁蓁是個體貼的孩子,她在接受早療服務之後,這些特質都慢慢的展現出來。」有一次蓁蓁奶奶在家中默默哭泣,被蓁蓁看到,蓁蓁便上前擦掉奶奶的淚水、安慰奶奶,讓蓁蓁奶奶覺得很驚訝,也很窩心。有時候蓁蓁奶奶在家裡接代工做,長時間久坐時後,蓁蓁還會自動自發的幫奶奶搥搥腰背。蓁蓁奶奶說:「看她那麼乖、那麼懂事,我就覺得再怎麼辛苦也很值得。」蓁蓁一天天的進步,讓蓁蓁奶奶覺得很欣慰,雖然還有許多成長挑戰等著蓁蓁克服,但現在的她,已經擁有更多可能性,順利長大、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都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伸手就有機會抓住的目標。
「當超人,可以不只有自己一個人」,伊甸早療服務一直鼓勵慢飛家庭勇敢站出來,也期待社會大眾給予友善對待及行動響應,支持伊甸「弱勢兒童服務計畫」,幫助慢飛家庭解鎖成長任務,大家一起努力,用愛陪伴一個孩子,守護一個家。詳情請上官網,或洽捐款專線0800-025-8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