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德國人的喪禮：只有三人參加，離世八年前她就把遺囑寫好了

淒涼的葬禮

3月初的一個陰雨天，寒風冷瑟，當我被請到灰暗的房間時，看到一個毫無任何裝飾的灰暗空間，中間豎立著約一公尺高的黑色正方柱體，上面擺著像花瓶一樣的黑甕，沒有燈光，只有一點點從外面透進屋內的灰微光線照在黑亮的甕上。

穿著黑色制服的人帶我們進房，問我們要不要在黑甕前默想或是做禱告，他說不然我們就直接到墓地去。他做這重複的儀式不知有多少遍，聲調顯得有些單調。

我愣愣地看著那個突起的正方柱上的骨灰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對著灰微的燈光，心裡默默驚訝著，她就在裡面。

這就是我和朋友最後會面的方式，她不見了，身體僅存的遺存物，就在這微亮的黑甕中。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默默傻傻地站在灰暗中，靜靜地走到甕前，雙手緊握似乎想對她說什麼，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聽不到了，這是自己的遺憾，她什麼都不說，就這樣消失了，沒有人陪伴也沒跟人道別。我和先生及發現她離世的鄰居共三人，默默地在甕前沉思不語，之後我們就跟著捧著骨灰甕的人，慢慢地在小雨中步行到被安置好的墓地區。

她沒有親人，葬禮是社會局安排的。跟著葬禮社人員的腳步來到一個簡單設置的墓地，那裡已有三、五個木製塗上橘色漆的十字架立在那裡。在靠最外面的地上已挖好了可以容下瓦甕的小洞，旁邊並擺好一個小鐵鏟及一小盆水。整個墓園顯得異常地安靜與嚴肅，除了我們一行人，沒有他人。

這樣只有三人參加的葬禮，是此生參加的葬禮中最少的一次，如果我們沒有來，她就更孤寂了。還好有我和先生及鄰居三人來和她道別，這是給自己的精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