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不斷下滑，習近平解方竟是推出更讓外商膽寒的《反間諜法》

文：趙君朔（有個雲霄飛車式的人生，曾很輕鬆的進了不太好進的美國學校博士班，以為自己會是華文社會科學界的明日之星，又因為一個烏龍，更「輕鬆」的被踢出來，開始闖盪亞洲江湖，到處求人下單，到目前為止的心得是「我32歲以前到底活了什麼？」）

中共經濟在4月的相關數據公布後，各項難看的數字讓各路媒體、評論家紛紛開始發出警訊。其中最引人矚目的，當然是觀察角度最廣、通觀政治、經濟、金融和產業的資產管理公司洛克菲勒國際的主席夏爾馬（Ruchir Sharma）。

他在《金融時報》5月21日的專欄，一開頭就毫不客氣地說「中共經濟有些地方已經腐爛，但別期望華爾街的分析師會告訴你全部真相。」他接著提醒一些金融界站在銷售方（sell side）的經濟學家，還是沒修正對中共年度經濟成長的預測，有些甚至還喊到5％以上。

專家對今年中共經濟表現完全不樂觀

這種期望會有解封行情的樂觀預估，都是基於消費會大量增長的前提上。但是從夏爾馬所看到的中共企業發布的數據報告來看，這根本沒有發生。他認為如果中共經濟今年成長率有5％ ，那麼根據過去的歷史趨勢，公司營收成長會超過8％，但第一季中共企業營收的成長率僅有區區1.5％。

另外在28個行業分類中，公司營收成長落後於GDP成長幅度的，竟高達20個。從汽車、電器這些最受歡迎的耐久消費品來看，營收都是很差，也影響到消費性商品公司的利潤，而消費性商品公司的利潤，通常和GDP成長率連動關係很大，可是消費用品企業的利潤第一季是呈現負成長。

再者摩根史坦利資本市場指數（MSCI）的中共股市指數，第一季從1月高峰下跌了15％，和消費者行為有關的企業，股價跌得更慘，達到25％。再從另一個角度來觀察，如果有報復性消費，那麼進口也會增加，但4月中共的進口數據一樣減少了8％。不只是進口，中共4月的零售數據和工業生產值都低於預期，只是硬被解釋成是因為反映了季節性調整。

同時中共的信貸增長也在放緩，4月只有增加1030億美金，這是預期值的一半。之所以會如此的最可能解釋是過去十年中，中共消費者的債務利息負擔已經翻了一倍，佔可支配所得的三成，這比例是美國的三倍之多。最後一個嚴重影響消費的因素是4月正式突破20％的青年失業率，在今年預計將有1158萬創紀錄的畢業生投入就業市場下，這數字恐怕還是持續惡化。

佛格森也適時補上一刀

不光是橫跨投資銀行和政經評論的夏爾馬，當代最知名公共歷史學家之一的佛格森（Niall Ferguson），在《彭博》的專欄也提供了其他的數據來提醒讀者大事不妙，4月中共的出口數據和3月比下滑了6.4％。中共內部的財新民營企業製造業採購經理人指數，從3月的50下滑到4月的49.5。中共官方的製造業出口指數從3月的50.4劇烈下滑到4月的47.6。

這些讓人心驚的數據當然還反映到經濟的其他部門上，佛格森接著引用了上海交通大學編制的製造業繁榮領先指數，該指數從2月的26.1上升到3月的35.9（這指數如果超過50，表示該月表現優於歷史平均值，低於50，則是比歷史平均差），另外一個該指數延伸的薪資指數也從2月的16.5上升到3月的29。

雖編制這些指數的交大，對於之後的數據會持續變好感到極度樂觀，但從2、3月的數據均遠遜歷史平均值，便知道經濟情況有多糟。

佛格森還注意到了中共社會持續惡化的不平等問題，他提醒根據中共國家國家統計局的數據，去（2022）年民間部門最高平均薪資是民間部門平均最低薪資的2.91倍，2019年這數據只有2.26。

當然最值得關注的部門，是佔了中共整體經濟在20％－30％的房地產和相關部門，4月的新房銷售面積和去年同期相比下跌了11.8％，比3月3.5％的跌幅更為嚴重。這對非常依靠賣地給開發商，來支應財政支出的不少地方政府來說，是很嚴重的打擊。

繼貴州之後，連雲南的省會昆明市政府下轄的基礎建設投資公司，也傳發生有內部專家對持續惡化的財務裝況會導致違約做出的警告外洩到社群媒體上，逼得市政府只好出來呼籲大眾不要理會「謠言」。

Photo Credit: GettyImages

中共的物價已長期停滯

另一個更能顯示出和世界經濟大勢背道而馳的，是中共的物價看來已陷入長期停滯（protracted disinflation）之勢。4月消費者物價指數漲幅只有0.1％，距離通縮只有一步之遙。儘管國家統計局的發言人付凌暉鄭重否認中共經濟出現通縮，但《日經亞洲》引用中共的研究機構Wind資訊的資料發現，4月在吉林、山西、遼寧、貴州、安徽、河南還有上海的消費者物價指數，都已經出現負成長。

上述種種讓人搖頭的經濟數據自然開始反映在金融市場的行情，代表經濟前景的長期利率：10年期政府公債利率跌到了2.69％，這是自去年11月還沒解封前的低點，這個數值也非常接近史上的最低點，2002年6月的2.35％。

低利率自然影響到人民幣的匯率，在5月17日人民幣兌美金再度跨越1比7的心理關卡。次日中共有人行官員身為成員的外匯委員會，馬上開會如何討論抑制匯率的波動，但監管單位這樣的高調表態並無法止住人民幣的跌勢，上週五人民幣兌美元的匯率續跌來到了1比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