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水與他的時代》總結:台灣美術的「福爾摩沙」時代來臨了嗎?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本書挖掘大量罕見的史料、珍貴的圖片影像,重建黃土水置身的社會脈絡與相關人物互動,全面而系統性地整理分析黃土水的所有作品。黃土水雖然在三十六歲英年早逝,但本書作者為他找回失落的後續。黃土水雖然英年早逝,但他不只是曇花一現的台灣天才雕塑家──因為有黃土水,在他之後,台灣現代雕塑家才會成群地來。
文:鈴木惠可
總結章
台灣美術的「福爾摩沙」時代來臨了嗎?
一九二二年,黃土水曾寫下對生命短暫的慨嘆:「人類的壽命只有五十年。假使再加一倍其實也像是一瞬間罷了」,然而,不要說五十歲,黃土水在三十六歲時便英年早逝,「台灣是充滿了天賜之美的地上樂土。一旦鄉人們張開眼睛,自由地發揮年輕人的意氣的時刻來臨時,毫無疑問地必然會在此地產生偉大的藝術家」——這一個令雕塑家殷切期盼的未來,並未能及時在他眼前發生。
如今應該已有許多人同意,談論日治時期台灣美術史的時候,要將黃土水放在第一頁。他出生於一八九五年,正是台灣進入日本統治轄下的第一年,作為日治時期台灣人的第一世代,他在台灣接受過日式教育後,便赴日進入東京美術學校就讀,成為該校第一位專攻美術的台灣留學生;後來,他更入選了當時在日本最具有權威地位的帝展,也是第一位登上帝展舞台的台灣人。他在「台灣」和「日本」之間獨自摸索的創作生涯,便是「台灣現代美術」的具體開端;他的崛起以及遭逢的困境,也和台灣當時的歷史處境緊密呼應。黃土水因此是最適合代表這個時期的重要藝術家。
黃土水以新式雕塑作品連續入選帝展而聞名,但他一開始最熟悉的本是台灣民間的傳統木雕,當他來到東京後,以學院課程為中心磨練自己的雕刻能力。除了木雕之外,黃土水積極學習其他的雕塑技術,高度地自我要求必須壓縮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且熟練多種素材與雕塑技法。明明在東京美術學校就讀的是偏向東方傳統的木雕部,為什麼黃土水還要無所不用其極,盡可能縮短時間學會最新的西式塑造、大理石雕、鑄造銅像技術呢?
黃土水之所以如此迫切渴望學習新的雕塑技術,一方面在於他並沒有殷實的家境能夠長期支持他留學,另一方面,素人出身的他在原生的台灣社會,起先也欠缺有力人士贊助,即使受到推薦留學,現實上也必須有日本官方願意負擔他的留學費用才可能成行。而在出發以後,迎面而來的是有如荒原、從未有人走過的未知領域。黃土水在校就讀期間,就以入選帝展做為目標,當確認拿手的木雕無法獲得評審青睞,便很快進行調整,改以其他素材和技法挑戰下一次參選。黃土水在此展現了強大的行動力和決斷力,除了令人讚嘆他的苦學與毅力,更可以見到他掌握雕塑素材與技法的敏銳天賦。
黃土水即使後來在大理石雕和西式塑造大放異彩,但他其實從未放棄木雕,因此很值得再次注意和思考黃土水從小最熟悉的木雕,在他進入東京美術學校雕刻科木雕部之後,於技巧和觀念進一步獲得全面精進與提升的新意義。
黃土水的木雕技術,來自東京美術學校高村光雲與石川光明兩位教授為木雕部所規劃的課程,高村與石川主導的木雕部第三教室,追求寫生的精神,也代表了日本傳統匠師的雕刻如何在現代找到存在意義的思考方向。黃土水在木雕部接受完整的日本傳統木雕訓練,也置身於大正時期日本雕塑界新舊轉型的環境中,他在木雕部學會的浮雕技術,可見繼續參與了他在後期融合新式塑造與傳統木雕、表達「台灣」主題的作品之中,仍然明顯可見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當時黃土水身處的日本雕塑界,傳統木雕家專攻木雕,西式塑造家專攻塑造,新舊分工壁壘分明;但黃土水的作品卻顯現了他不僅對於各種素材都很擅長,創作時運用不同材質轉換自如之外,甚至還有能力將傳統的木雕技法融合在新式的塑造材質上,創作出如(南國)這般當時在台日雕塑界非常罕見的大型浮雕作品。(南國)的浮雕表現並非單純模仿西式浮雕,這件作品的技法、素材、主題可說擁有跨文化的複合性,若只用同時期西方雕塑史標準來對作品進行評價,便容易排擠掉討論非西方風格與技法如何在黃土水手上產生新時代藝術性的機會。
可以期待黃土水的藝術風格研究,未來也將可以走出「如何學習日本移植的西方/現代」這單一的討論框架——就像日本內部所發生的「西洋化/現代化」,讓進入明治時期以後的日本傳統木雕在面對西方塑造時,自問如何為自己的文化續命的思考。如何理解台日傳統木雕和新式雕塑技術的互動關係,以及在黃土水手上,這些技術如何產生新的變化,甚至,同步觀照台灣與周邊東亞區域的藝術變化表現,都是值得進一步思考的新課題。
除了風格研究以外,探討黃土水的雕塑作品與社會的關係,從藝術品展示與觀看的角度切入,也有機會對台灣歷史中公共空間的視覺文化面向提供一些新的思考。我們可以注意到黃土水積極挑戰帝展的新作品,主要都在日本展出,因此台灣人實際上不容易同步鑑賞、或是親身體驗雕塑家的精心力作與風采。直到黃土水創作的(釋迦出山)供奉在龍山寺,以及一九二七年他從東京帶回來一批雕塑作品在台灣舉辦個展,讓嶄新的造型藝術,以及現代雕塑的概念落地於台灣社會,為民眾帶來了不同以往的視覺體驗。
黃土水過世後舉行遺作展,他的代表作品在教育會館展出,後來(甘露水)與(南國)等也分別捐贈給教育會館和公會堂,此後也就地公開展示。在尚未有美術館時代的台灣,黃土水的重要作品透過展覽會、捐贈公家單位等方式展示於公共空間、開放給一般民眾參觀,意義自是不同以往。
當時的觀眾會如何感受黃土水在雕塑作品上創造出的台灣風景呢?在歷史文獻上或許比較難直接看到觀眾的反應紀錄,但實際上在黃土水之前,除了寺廟的木雕神佛與裝飾,或日治時期在街頭設置的銅像,台灣社會從來沒有一件作為「藝術品」而放置在城市公共空間裡的立體造型物。題材上,傳統木雕往往按照宗教或風俗的舊慣製作;銅像及其製作雖然直接反映出同時代的社會人物與歷史,但當時放置在台灣公共空間裡的銅像,都是與統治者有關的日本人物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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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圖看懂 太陽光電三大觀念釐清!2050淨零台灣為何要有太陽光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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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本文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隨著全球73個國家加入碳稅或ETS,碳定價已被證實是降低溫室氣體排放、減緩氣候變遷的有效手段。尤其台灣產業以外銷為導向,淨零減碳議題不僅是為環保,更關係到台灣企業的競爭力;若不積極面對挑戰,碳價成本將威脅台灣在國際市場上的地位,衝擊產業競爭力。因此,產業轉型發展綠電減排,已是不可不為的生存策略。
當全球綠電應用迅速發展,歐盟更早在2020年取得「最綠年」成果,再生能源佔總發電量的38%,甚至超越化石燃料佔比
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經濟部能源局更研擬太陽光電能源用地白皮書,計畫將太陽光電用地需求納入國土規劃架構。然而,太陽光電作為新興能源,對社會大眾來說較為陌生,因此本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觀念1:無毒可回收,汙染趨近零
「太陽光電板製造對環境有害?光電會有電磁波對人體影響?」其實,太陽能板結構簡單(主要由玻璃、鋁框和矽晶片組成),材料無毒且可回收,容易模組化又方便建置;目前政府已建立太陽光電模組回收機制,只要遵守環保法規製造太陽能板,幾乎不會排放汙染物。此外,光電發電設備主要由光電模組與變流器組成輸出直流電,不會產生高頻幅射;設備產生的磁場強度相當於一般家用電器如電腦,並沒有對人體產生電磁波危害的疑慮。
更無庸置疑,源源不絕的日照,讓太陽能成為最乾淨、最友善環境的能源之一,也是台灣綠能發展不可或缺的途徑。
觀念2:智慧電網與儲能,365天不斷電
「太陽光電無法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天氣不好的話,電力又告急?」其實,太陽光電已是是國家發展重點,隨著技術快速發展,勢必能應對高能耗需求,包括工業生產和大型機構的電力所需;例如台電已積極推動再生能源結合儲能,增建大甲溪光明發電廠計畫、協和燃氣機組改建計畫,以提升系統韌性與速度。透過智慧技術和儲能系統,太陽光電能夠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甚至有機會成為主要能源。
許多綠能產業正致力發展智慧管理、智慧電網和儲能技術,太陽光電也不例外。透過智慧管理,做到依照實際需求和天氣條件即時調整光電輸出,運用智慧電網提升能源分配的效率,藉由儲能系統在離峰時段儲電,於尖峰時段輸出能量,補足用電缺口,提升太陽光電系統的靈活度與應用效率。簡言之,無論天氣變化,只要建構完備的電力系統韌性,即可維持穩定供電。
觀念3:長遠投資,實現回本
「太陽光電設置和運維成本過高,無法回本?」我們都知道太陽光電源自取之不盡的太陽能,隨著太陽光電技術不斷進步,設施的建置和運維成本勢必逐步下降,並反映在電費上;換言之,太陽光電是一項必要的長遠投資,更是一個合理規劃即可預期回報的投資。
目前日本、歐美等國正積極發展農電共生、漁電共生,引導廢耕農地或廢棄魚塭重返耕耘或養殖,他國經驗也多次證明太陽能板有助於降低區域氣溫、幫助維護植被、避免土壤退化。
面對2030年實現產業淨零、2050年全國淨零的目標,地狹人稠的台灣更應該善用土地資源;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再利用廢耕地,推動智慧農/漁業、實現農/漁電共生,並善用太陽光電系統特性,提升綠能佔比、土地與空間利用率、糧食生產效率,最大程度地發揮經濟效益,造就產業多贏。
發展太陽光電的路上或許會面臨許多挑戰,但永續目標在即、綠電趨勢不可逆,太陽光電已被證實是可利用的綠電來源,全民應具備綠能共識、理性討論,共同思考如何實踐環保選址、智慧管理及儲能系統,朝向長遠、穩健的太陽光電邁進,才能為淨零台灣鋪平道路,實現永續未來。
(經濟部能源署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