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哈佛大學的網站找不到系主任?它們打破學系,鼓勵「牆頭草」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看看你的母校,學術單位的規劃已經多久沒有深思、調整、與時俱進?我們和哈佛有多大差距,也許可以從中略窺一二?
如果你打開哈佛大學分子與細胞生物學系(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的網站,你找不到系主任是誰,找不到「系主任的話」,這是疏失嗎?或者因為該系系主任很低調嗎?都不是,其實,大部分哈佛大學科系網站都如此。為什麼?
美國多數大學,入學時不分系,此事已為人所熟知。但哈佛大學部的運作,有一個部分和台灣很不一樣,卻少有人提及,就是學位和學系脫鉤,教學運作主體與單位殊異於台灣現況。
授課面打破學系門牆,為學生規劃課程更彈性
現在,哈佛大學發給學位的單位,不是科系,而是學程,哈佛並不是用program這個字,而是以另一個詞稱它:Concentration,因其意義相近,而且無更好的譯法,在此先暫譯為學程 。而且「學系」的角色和界限,在學生的求學經驗之中、在學校經營之中,重要性下降,甚至可能比學程更低。
例如,「Chemical and Physical Biology」這是一個學程的名字,而非科系的名字。在近年畢業生的經驗之中,從申請,到修課,到畢業,和Chemical and Physical Biology這個學程的互動密切,但是與其他科系的互動並不密切。
學程及科系之間,呈現複雜的網狀協力關係。
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Chemistry & Chemical Biology這兩個行政上的學系,都負責Chemical and Physical Biology這個學程。而Department of 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這個系,參與負責了三個學士學程,包括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Chemical and Physical Biology以及Neurobiology。
學程師資來自各科系,「跨域」不是勇敢而是必然
學程的各種營運,由運作委員會主導,而委員來自極多領域。以Chemical and Physical Biology為例,該學程2014年時的運作委員,來自以下科系:
- Chemistry and Chemical Biology
- Physics
- Applied Mathematics
- Applied Physics
- Harvard College
- 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
- Organismic and Evolutionary Biology
- Medical School
- Microbiology and Immunobiology
其實,在哈佛近年的經營思維中,「科系」是一個需要減少強調的單位、概念,與界限。在哈佛的各種對外資料之中,比較強調的是各種知識領域、應用領域,而不強調「學系」這個行政單位。
在哈佛各學院的網站上,幾乎難以看到「學系」的列表。取而代之的,是學程的列表、興趣領域(Area of interest)列表。
很多應該是科系的單位,在網站首頁上,完全沒有「學系」(the department of)的字樣。例如,工程與應用科學院之下,完全不列出科系列表。Applied Physics的定位是不是我們認知的科系,在網站上並沒有確切的文字標示。
事實上,哈佛的學術、教學體系,是以網絡方式構成,不以狀樹狀階層分枝構成。
例如,在科學學院下,有兩個大群,非系非院。一是Life Sciences,一是Physical Sciences。而且這兩個大群之中,化學系都名列其中。顯然,在哈佛的體系中,容納牆頭草和蝙蝠派。
學程像是變形蟲,不斷調整修改適應新局
而在哈佛任職、任教的學者,在多科系之中合聘、多重任職的現象十分普遍。Chemical and Physical Biology的運作委員會13人之中,具合聘身分的有8人,5人只在一個科系任教。
此外,核發學位的單位「學程」,變化速度極快。
以Department of 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列出的畢業論文資料中可以看出,在1998年,只有生物學程,2000年出現生化學程,2007年出現Neurobiology,2008年增加Molecular and Cellular Biology、Chemical and Physical Biology兩個學程,直到如今。
而在2010年,生物學程,生化學程,都不再有學位論文的記錄。而僅以該系為例,改範疇、改名稱、整併,以重新界定該科系的定位,發生次數相當多。
哈佛在操作上,力圖減少行政牆界,而用多元的方式,將學習與教學的運作,與知識體系、應用需求,作最密切的搭配。哈佛自許為追求知識的殿堂,經常在進行學系名稱和領域上的調整;對知識範疇、教學使命的重新定義,更是不斷發生。
而「學系」名稱和組織的調整,也許太過麻煩,以致於,學校另設「學程」,作為更有彈性的的改變單位,從資料顯示,其調整密度甚至接近業界的「專案」。
看看你的母校,學術單位的規劃已經多久沒有深思、調整、與時俱進?我們和哈佛有多大差距,也許可以從中略窺一二?
延伸閱讀:
- 世界一流大學絕對不是有錢就能打造:哈佛跟台灣學校的六個差異
- 大學生注意,別再把修課滿滿當做是用功的好學生
- 別再說台灣大學生太散漫不值得自由,核心問題是這4個環境毒素
- 不自由怎能說是真學習:大學太多必修課的四個負面效應
本文授權其他學與業小棧合作之網路媒體引用轉錄
Photo Credit: Joseph WilliamsCC By 2.0
責任編輯:羊正鈺
核稿編輯:楊士範
Tags:
感受空間的魔幻,讓自己好好被感動一番——當我們走入齊柏林空間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齊柏林空間最新特展《覓城》,以「候鳥視角」探訪城市的肌理,訴說一座座城市的美麗與哀愁。齊柏林空間自2019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見山》、《逐岸》、《映河》三檔展覽,累積近6萬人次參觀。
「城市,總是無怨無悔,接納來自四方的人,概括承受各種夢想。人與城,由無數自我構成;人與城,心跳同步,緊緊連動。」
吳念真在展覽預告片中,以溫暖樸實的配音,邀請大眾走進齊柏林空間特展《覓城》(The City, The Flâneur ),透過齊柏林導演的攝影作品,以「候鳥視角」飛越山巒,探索一座座城市的肌理,亦從嶄新的俯瞰視野,發現家鄉城鎮潛藏的心跳脈動。
城市,是人們共同生活的地方,包容形形色色的日常風貌。在本次齊柏林空間《覓城》特展中,觀者不僅能欣賞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的作品,更可看見作家鄧九雲、設計師張溥輝、攝影師陳敏佳、社會學家李明璁等協同創作者,透過自身的觀察與詮釋,與齊導的攝影作品展開對話,並再次交織出不同風貌的故事。




在齊柏林空間展場中,閱讀齊導與協同創作者拍攝的一幀幀影像、深深刻下的一字一句,拼湊美麗島嶼的城市輪廓,一種美的感受在這個空間升起,讓觀者不禁感嘆與敬佩。當人們習於低頭、幾乎時時刻刻浸淫於數位虛擬世界,卻仍有一群人願意撐起一座齊柏林空間,以實體展覽的渲染力帶給觀者感動,背負重現齊導的攝影之夢、訴說山河海城市的故事、喚起人們對土地的重視等使命⋯⋯究竟是什麼帶給他們動力,讓這群人願意在淡水老街的古蹟洋房中亮起齊柏林空間的燈,持續為世人帶來感動的光火?
「當人們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透過空間策展,將意念傳達給觀者
「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張照片前駐足許久。」
故事始於 2017 年,一場空難讓齊柏林導演離開了我們。當時齊導的親朋好友決定舉辦攝影特展,讓感念齊導的民眾能前往追思,短短三週便累積了將近十萬人參觀。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執行長萬冠麗回憶道,在齊柏林追思特展上,許多來觀展的民眾都會在影像作品前駐足許久,「觀眾看著齊柏林作品的眼神,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人們在齊柏林的每一幅作品中看見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台灣,以及尋找自己的家。」
萬冠麗接著說起看見·齊柏林基金會的開端。「許多觀眾以為齊柏林就是電影《看見台灣》的導演,事實上齊柏林在空中拍攝25年,他是一個堅定且堅持的空拍攝影師,累積了大量尚未面世的攝影作品。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我們深深覺得應該要讓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見,更重要的是看見齊柏林鮮為人知的那面——他的努力、他的熱情、他對工作的執著。」
齊柏林「為土地請命、為環境發聲」的遺志,以及25年對空拍堅持不輟的熱情,促成後人成立「看見·齊柏林基金會」,更感動了8,052位共建人慷慨支持,遂有了齊柏林空間作為基金會夥伴的基地。自2018年成立開始,基金會便持續整理齊柏林遺留的數十萬張空拍影像紀錄、進行數位典藏的任務;此外,也有系統地策劃不同主題的實體展覽,讓齊柏林的影像能量得以更深刻的傳達給世人。
「候鳥的人返航必經之地」——齊柏林空間選址淡水
許多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齊柏林空間選擇落腳淡水?萬冠麗表示,當時為尋找一處空間足夠、方便抵達、可承租的地點,一路找到了位於淡水老街的現址。巧合的是,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董事長歐晉德透露,淡水一帶的古色古香,正是齊柏林最喜歡的地方風光。
「齊柏林曾經和我說過,當他從海平面要飛回台北,映入眼簾的就是淡水小鎮。淡水,就是齊柏林每次返航進入台北市的轉折點。」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齊柏林要帶我們來的地方。」歐晉德曾如此對萬冠麗說。
齊柏林空間最終於淡水老街落地,行人散步至此,首先可見一道白色的「燈・山」牆。遠觀可見仿若雪山的層巒疊嶂,近看則可發現牆上鑄刻著齊柏林空間共建計畫的8,052名贊助者姓名。這道共建牆的一磚一瓦,象徵民眾齊心守護環境的力量,亦是齊柏林空間要訴說的目標。
在齊柏林空間裡,還有一群深受齊導感動、願意付出行動的人,那就是展館服務志工。對他們而言,齊柏林空間是傳播環境教育意義的場域,也是讓志工能身體力行、貢獻影響力的所在。
例如導覽志工周明德、陳錦雪分享,儘管淡水對於台北市地區民眾或其他縣市遊客來說地處偏遠,但人們因為感念齊柏林導演的精神、又或是喜愛齊導的空拍作品,總是不辭辛勞,願意舟車勞頓來到淡水,在齊柏林空間慢慢地走、靜靜地看、細細地體會。而實體展場的魔幻能量,在細膩的攝影作品包圍、志工娓娓道來的故事之下,於焉展開,觀者唯有親身走入才能明白。


「我們班叫做齊柏林」——讓環境教育的種子飛入心中吧
齊柏林空間自 2019 年4月啟用,至今已經舉辦了四檔展覽,分別為《見山》、《逐岸》、《映河》、《覓城》,策展脈絡依循齊柏林生前提過的「山-海-河-城市-人」的方向,將齊柏林留給世人的大量空拍影像,於不同主題的策展計畫中正式公開,讓民眾從多種視角再次看見美麗台灣。
為了好好運用影像訴說土地的故事,齊柏林空間的每次策展,可不只是將影像陳列,事前必須有數位典藏的龐大工程支持,接著挑選作品,讓每一幀影像都能更有系統性、有故事性地被看見,向觀者傳達隱藏的意念。用心的策展民眾有目共睹,其中,2021年度特展《映河》更獲得德國紅點、日本Good Design、台灣金點等國內外設計大獎肯定。
除了獲得獎項青睞,齊柏林空間的環境永續精神,也吸引企業共同倡議。2020年底,看見·齊柏林基金會與全家便利商店合作,以公益零錢捐的方式,啟動「齊柏林空間・環境教育基地營」計畫,預計五年內邀請一萬名學生入館參觀學習,讓環境教育往下扎根。
在眾多走進齊柏林空間的學校團體中,特別讓萬冠麗印象深刻的是來自新竹市的竹光國中。由於竹光國中的學生可以為自己的班級取一個名字,因此有某一班級的學生便決定取名為「齊柏林班」。那天,「齊柏林班」來到齊柏林空間參訪,導師對於學生們的專注不禁感到驚喜——
「外頭熙熙攘攘的淡水老街這麼的吸引人,我以為孩子們會坐不住。但是我看到他們專注於欣賞作品、享受影像美景的神情,以及不捨環境被破壞的感嘆⋯⋯那種質樸而真實的反應,令我驚訝而感動,也更加覺得環境教育是不能等的。我很慶幸自己帶他們進入齊柏林空間,在心裡種下一顆種子。」


「讓空間去感動你」——從看見到行動,喚起人人心中的齊柏林精神
儘管齊柏林空間啟用不到一年,就遇上了2020年疫情大爆發,但疫情不只帶來危機,也帶來改變的可能性。萬冠麗分享,當時有YouTuber做了一集淡水旅遊節目,將齊柏林空間列入約會行程,沒想到因此吸引了許多年輕人來參觀,讓原先多以青壯年齡層民眾為主的齊柏林空間,擁有更多年輕族群的投入。而這也讓萬冠麗第一次強烈感受到,數位傳播與實體空間的合作效應。只不過,數位傳播的力量雖然不容小覷,但實體展覽空間仍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走一趟展覽空間,是會對你有所影響的。實體展場的溫度、影像策展的震撼,它會影響你的視覺,影響你的思維,影響你的心。必須透過這種方式,人們才會放在心裡面,才能真的開始感同身受去做一件事情。」
萬冠麗認為,打造一個空間讓人們進入、感受、體驗,才能創造數位載體所沒有的感動,進而促成實踐的可能。「所以,其實齊柏林空間成立的最大目的,是讓人們可以來這裡,能夠看見、認識、瞭解,最後才能夠有所行動。」

25年的空拍生涯,齊柏林導演為世人留下了10萬張底片、50萬張數位照片及1,000小時影片等大量影像素材。而看見·齊柏林基金一方面進行工程浩大的「數位典藏」,一方面經營齊柏林空間做實體展覽、環境教育,為的就是延續齊導遺志,讓影像持續發揮力量,貫徹「永續、札根、傳承、志業」的使命。
萬冠麗形容,數位典藏就像是「下水道工程」,是人們看不見,卻極度重要、不可或缺的基礎建設;而齊柏林空間的存在,就是讓數位典藏的影像得以「被看見」,讓整理後的作品匯聚成河,讓感動流進人們心中,進而啟發人們為環境努力。
行過山、踏過海、飄過河,接著我們走進城市,走進《覓城》展覽中,跟隨齊柏林導演如候鳥一般的眼光,在原先所習慣的一切之上翱翔,發掘過去不曾見過的城市樣貌。
展覽時間|2022.12.28-2023.秋
展覽地點|齊柏林空間(新北市淡水區中正路316-1號,得忌利士洋行後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