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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蓋牌失業率仍難掩問題,一線城市旅館擠滿待業青年

中國蓋牌失業率仍難掩問題,一線城市旅館擠滿待業青年
Photo Credit: GettyImages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來自廣西防城港的黃欣,在老家開英語家教班,起初朋友負責招生和業務他專責教學,並說:「我的學生都是國企老總,法院院長等人的小孩,不太計較補課費,所以收入不錯,幹得也開心。」但好景不常,中央頒布雙減政策強監管補教業,黃欣瞬間失業。於是他決定到大城市廣州找找機會,直到如今,一個月過去了......

中國青年就業難,想當白領比藍領更難

(中央社)中國停止公布青年失業率,但這不會降低找工作的難度。當前,大學畢業生想找一份穩定的白領工作,比中低學歷者進工廠當操作員還難。

5年前,李小姐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畢業,儘管當時因一些因素來不及參加校園招聘,但畢業後僅花3天時間就找到工作。歷經5年的社會經驗後,她比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工作,但要找到工作也更難了。

這個月,李小姐剛離開為期10個月的兼職工作,這份工作每天要改寫、編譯兩篇書訊,在家就可工作,時間靈活,但是月薪僅人民幣(下同)2000元(約新台幣8800元),甚至還不夠她每個月自己繳納的社保費用。

27歲的她告訴《中央社》記者,這個年齡找工作,雇主會考慮員工結婚生育的問題,是「不利求職因素」。等過了35歲還想找編制內工作,在中國更幾乎是不可能。

在看多了民營企業加班多、福利少等狀況後,李小姐非常渴望考公務人員或是成為事業單位編制內的員工。為此,她曾在一間公立美術館的外包團隊待兩年多,忍受每月4500元含社保的薪資,目的是爭取「熬」成編制內員工。沒想到最後內部發生人事鬥爭,她所在的團隊解散。

這5年來,求職環境是怎麼變得越來越糟的,李小姐自己都說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從大一就開始找實習,絕不是混日子的人。她強調,特別是對文科生來說,現在趨勢就是有很多自由職業,讓需要安全感的她非常焦慮。

因為有看病的需要,李小姐不願斷了社保,工作不穩定及失業的這段時間,她一直用「零活用工」的名義自行繳交社保,偏偏7月上海的社保又漲價,她要繳的費用是2258.5元。「真的好貴!」不願一直「啃老」的李小姐變得很焦慮。

和李小姐的例子形成反差的,是上海的藍領工作者。

從事人力資源工作的上海仁才實業有限公司總經理朱順慶說:「我們這邊天天有工作訊息。非高學歷用工的市場需求還是很大。」這些機會以低端勞動力為主,涵蓋汽車零部件產業、電子、機電、生物醫藥等,還有屬於「靈活用工」的包裝、分檢、快遞業需求。

不過,他也坦言,即使在他負責的領域找工作不難,但難的還是「用工單位滿意度不高、員工滿意度不高」的問題,前者主要發生在一些技能型職務,存在人才斷層的現象。

《財新網》報導也指出,參考智聯招聘今年第2季高校畢業生就業數據,先進製造業需求占比穩定提升,只是絕對數量上並非最主要的。

58同城行業數據分析負責人修凡觀察,今年以來,製造業是各行業中較快復甦的,第2季比第1季新發布職位數上漲31%,甚至因為急需用工,企業也願意多用新人;而更多青年想找的白領工作,已經不像3、4年前那麼多。

報導引述中國人民大學金融市場與政策研究所聯席所長蘆哲撰文提及,知識密集行業的青年失業情況比整體失業更嚴峻。

隨著受教育水準提高,青年就業大量流向資訊技術、教育、科研服務、公共管理等知識密集型服務業,但這類工作部分遭遇官方整頓行業,加上疫後復甦很慢,導致青年失業人口和25至59歲失業人口的分化。

中國7月調查失業率為5.3%,之前連續3個月維持在5.2%,相對穩定。但其中16至24歲青年失業率在今年6月達到21.3%的最高水平,連續3個月突破20%;同樣在6月,25到59歲人口的失業率僅為4.1%,是歷史低點。

在青年高失業率引發關注後,中國國家統計局國民經濟綜合統計司司長付凌暉15日在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記者會表示,8月開始,「全國青年人等分年齡段的城鎮調查失業率將暫停發布」。然而,此舉讓外界揣測,7月份的真實青年失業數據可能更加嚴峻。

「保就業」已經是中國各地政府的主要任務,以上海為例,每個行政區都設有就業促進中心,還招募了一批「就業援助員」做跟進服務的工作。但減少失業,根本仍取決於整體經濟發展環境。

北京不發布青年失業率仍難掩問題,大城旅館擠滿待業青年

中國當局暫不公布節節攀升的青年失業率,但此舉仍無法掩飾,中國一線城市北上廣的青年旅館,仍擠滿找不到工作的待業青年,他們白天無所事事,入夜後更萌生與社會脫節的感觸。

中國《三聯生活周刊》報導,現年28歲、來自廣西防城港的黃欣,就是窩居青旅的待業青年之一,原本打算畢業後考研究所卻發現自己對於讀研沒熱誠,於是回老家開英語家教班。

起初朋友負責招生和業務他專責教學,並說:「我的學生都是國企老總,法院院長等人的小孩,不太計較補課費,所以收入不錯,幹得也開心。」但好景不常,中央頒布雙減政策強監管補教業,黃欣瞬間失業。

於是他決定到大城市廣州找找機會,直到如今,一個月過去了,黃欣不確定是否能在廣州找到滿意的工作,也不確定還要在廣州待多久,並且漸漸發覺,沒工作的日子內心很難真正放鬆。

黃欣坦承,這種狀態越久,越難找回原來的生活節奏,不光白天無所事事,晚上也有和社會脫軌的感覺,羨慕那些經由考公如今端著鐵飯碗的昔日舊友,他們收入穩定,每天下班還能陪陪家人孩子享天倫之夜。

24歲來自江蘇南通的張文也是「粵漂」的待業青年,來到廣州投石問路前,換了好幾個銷售業務的工作,確定這種得看人臉色的職業不適合他,只得暫時坨在擠滿人但每晚僅需人民幣60元(約新台幣264元)的青年旅館裡待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