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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列女傳到婦女史》:中國古代對慈母表揚不絕,為何《明史》對「母儀」的記載歸零?

《從列女傳到婦女史》:中國古代對慈母表揚不絕,為何《明史》對「母儀」的記載歸零?
Photo Credit: GettyImages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值得注意的是,母親形象在《明史・列女傳》中極度地稀少,唯一比較相關的傳記是〈洗馬畈婦〉一傳。史載:「蘄水洗馬畈某氏,為賊所執,不從。賊刃其腹,一手抱嬰兒,一手捧腹,使氣不即盡以待夫。夫至,付兒,放手而斃。」在如此短短四十多字的傳記中,描寫一位堅守貞操且護子直待夫至才咽氣的母親,流露出慈母之愛,但是她之所以入傳的主因,似乎還是緣於其「烈婦」形象。

值得注意的是,母親形象在《明史・列女傳》中極度地稀少,唯一比較相關的傳記是〈洗馬畈婦〉一傳。史載:「蘄水洗馬畈某氏,為賊所執,不從。賊刃其腹,一手抱嬰兒,一手捧腹,使氣不即盡以待夫。夫至,付兒,放手而斃。」在如此短短四十多字的傳記中,描寫一位堅守貞操且護子直待夫至才咽氣的母親,流露出慈母之愛,但是她之所以入傳的主因,似乎還是緣於其「烈婦」形象。

《明史・列女傳》279篇傳記中,提及母親形象者亦十分簡略,如史載饒鼎之妻楊氏「課二子成立」、歐陽氏之撫孤等,然而這兩傳仍以貞烈為主要內容。

其次,筆者還發現武英殿本《明史・列女傳》多將與貞烈無關的細節刪去不錄,例如〈玉亭縣君傳〉中,描寫萬曆二十一年(1593)河南大饑,宗祿久缺,縣君紡績三日不得一飧,與子相持痛哭。在王鴻緒(1645-1723)《橫雲山人集明史列傳藁》中原載:「(縣君)語孤曰:『昔所以忍死者,以上有祖父母,且汝未成立。爾今祖父母即世,汝年二十有五,值此凶饉,五日三飯,情何以堪,我其死矣。」這段話語,原稍述及玉亭縣君的慈母形象,後被《明史》史官所略,本傳也就只剩下苦節一重點。

《明史》編者強調節孝,犧牲了母儀形象,其中最明顯的例子為顧炎武(1613-1682)繼母的傳記。

傳中完全未提及王氏為顧炎武之母(王氏與炎武之父顧同吉雖訂有婚約,然同吉未迎娶王氏前即病卒),毫不著墨其視炎武為己出,教養其成人,以及臨終對他勿仕清朝的訓誨。其母遺言:「我雖婦人,身受國恩,與國俱亡,義也。汝無為異國臣子,無負世世國恩,無忘先祖遺訓,則吾可以瞑目於地下。」母親的形象與母職相關的事蹟完全被《明史》編者所刪除,只留下一篇描寫未婚守貞、斷指和藥癒姑的〈王貞女傳〉。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部分史傳重視識見過人的賢母,有的側重勸善、盡忠,有的凸顯撫孤等等方面。母儀之表揚,在《明史》中斷之後,《清史稿》重銜之。

相較於前史各傳,《清史稿・列女傳》收錄母儀的比例看似不特別高,然從內容觀之,其傳記書寫的重點,集中在課子讀書與教子為政,而非諸史之簡略帶過。那麼,造成《清史稿・列女傳》重新重視母儀(特別是賢母)的書寫,除了上述朝代史女性傳記寫作的傳承,還有哪些因素?

相關書摘 ▶《從列女傳到婦女史》:五四時代婦女群體被置於時代座標上,面目模糊地「從黑暗走向光明」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從列女傳到婦女史:近代中國女性史書寫的蜿蜒之路》,時報文化出版

作者:衣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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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列女傳到婦女史
Photo Credit: 時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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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羅元祺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