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女性影展】《哭聲》導演陳曉欣專訪:從防疫旅館的感受,想到近年香港政治帶來的恐懼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針對國家力量對於人民意識形態的干涉,陳曉欣以前一部短片作品《於是我安靜了》為例,原先該片預計在今年春季於香港公開播映,但香港電影、報刊及物品管理辦事處卻以片中畫面「可能具煽動意圖」為由而拒發准映證。爰此,陳曉欣希望能透過《哭聲》片中的安排傳達她的信念與支持:「我覺得可以說出來,因為錯的不是我們。」
採訪:潘雅鈺、梁潔微、褚安
文字整理:潘雅鈺
今夏,執導短片《哭聲》的陳曉欣導演首次現身女影辦公室,一身黑的打扮及含蓄的笑容,充分展現出陳曉欣本人的內斂性格。陳曉欣過去曾與香港短片創作組織豐美股肥合作,在2021年以短片《於是我安靜了》初試啼聲,此次參與女性影展台灣競賽的《哭聲》則是陳曉欣首部在台灣以導演兼編劇身分製作的短片。
《哭聲》的故事時間點落在新冠疫情肆虐的台灣,講述一陣詭異的哭聲迴盪整層防疫旅館,某間房內的香港留學生為此感到焦慮及恐慌,而在另一個房間中,男童對哭聲的好奇心則遭到母親以言語威嚇制止。本部短片《哭聲》的創作構思為何?《哭聲》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今日就由導演陳曉欣為我們親自揭密。

從現實恐懼到影像創作
短片《哭聲》的故事源自陳曉欣導演於2021年在台灣防疫旅館的親身經歷。在長達14天的隔離期間,陳曉欣於某日凌晨忽然聽見房外傳來奇怪的哭聲,因隔離困在房內且無法在深夜聯絡親友的她,只能隻身一人待在房內擁抱自己的恐懼。在靈機一動之下,陳曉欣決定將自身經歷化作筆下素材,最終順利完成《哭聲》的劇本。
除了將自己在防疫旅館的經歷及感受呈現在作品當中之外,陳曉欣也在《哭聲》的劇本中加入男童及男童母親這兩個由她想像出來的角色,前者展現出自己過往身為孩童的經歷與性格——不但充滿好奇心,也展現出勇敢;後者則投射出她腦海中的母親印象——總是優先否認孩子的想法,也慣於以恐嚇的方式與孩子進行溝通。
「我覺得每一個角色都有我自己的經歷在裡面。」
誠如前述,《哭聲》片中的香港留學生角色,實際上背負著導演本人或者所有香港人的歷史記憶。陳曉欣直言,當時在防疫旅館內的經歷及感受,讓她不禁連想到近年來香港的政治事件所帶給她的恐懼。
因此,她試圖以本片故事中由哭聲擴散出的懸疑氣氛,以及不同角色呈現出的性格與互動方式,對映著威權擴散為人們帶來的恐懼和傷害。

恐懼的牆外,是自由的展現
在《哭聲》的片末,鏡頭帶到香港留學生衣服背面上的字樣「On the other side of FEAR lies FREEDOM」以及下方的二維條碼(QR Code),這便是陳曉欣為了替港人發聲所安排的巧思之一。
陳曉欣透露,衣服上的二維條碼其實是「光復香港,時代革命」這八個字的數位形式,而當初會選擇將這句口號放入片中,目的就在於她想要大聲說出「有人不讓說」及「旁人不敢說」的話。
「當時候這個口號已經是犯法,有人因為喊口號而被告。我覺得很荒謬,因為它就只是一句口號,然後很多人不敢去說、不敢去講。」
針對國家力量對於人民意識形態的干涉,陳曉欣以前一部短片作品《於是我安靜了》為例,原先該片預計在今年春季於香港公開播映,但香港電影、報刊及物品管理辦事處卻以片中畫面「可能具煽動意圖」為由而拒發准映證。爰此,陳曉欣希望能透過《哭聲》片中的安排傳達她的信念與支持:「我覺得可以說出來,因為錯的不是我們。」
儘管如此,陳曉欣仍舊擔心自己的言論及行動可能影響到身邊人的安危——尤其是香港人——並為他們帶來政治上的麻煩,所以在進行拍攝之前,陳曉欣也不忘事先知會演員及劇組《哭聲》劇本內所蘊含的政治意涵。
「她(指片中飾演留學生的香港演員)當時給我的反應就是:『沒問題』。我覺得很感動,有一種還是有人可以跟你一起去冒險的感覺。」

拍攝《哭聲》的難與不難
在過去,陳曉欣曾相信香港與台灣的文化及語言相近性,不會為拍攝作業帶來麻煩,但當《哭聲》進入正式拍攝之後,香港與台灣兩地在使用粵語和中文慣用語的相異性逐漸凸顯,使得陳曉欣與劇組之間曾一度產生溝通障礙,但她卻也從中獲得工作的新鮮感,並頻頻笑稱「需要多向其他人學習」。
另一個來自拍攝作業的挑戰,莫過於指導《哭聲》片中的男童演員。陳曉欣表示,指導兒童演員進行表演的困難度,在於兒童演員不易理解導演的要求,因此「向演員解釋劇情」的拍攝步驟,在兒童演員身上並不適用,同時導演也必須簡化指令並運用小技巧,才能使兒童演員呈現出自然的表演。
例如,在《哭聲》裡的其中一幕,男童母親必須在浴室中責罵並言語威嚇男童,此時飾演母親角色且較具劇組經驗的演員方亭,便給予了陳曉欣在拍攝上的建議。
「方亭幫了我很多,因為我從來沒有拍過小孩,也沒有很多擔任導演的經驗,於是方亭就跟我溝通說這邊不要排練太多。因為我們拍戲的時候,知道用什麼語氣小孩會害怕,就只好委屈一下小孩。他可能真的以為是被罵,但我喊卡之後都會安撫他,跟他說其實我們在拍攝。」

未來的作品及展望
《哭聲》雖然僅是陳曉欣導演於就讀研究所期間完成的其中一項課堂作業,但故事已然具備成為長片的潛力,就連學校教授也曾建議可以將劇本寫長再拍;然而,陳曉欣認為,除非另有新的契機,否則未來並無太大的可能性再修改劇本並拍攝為長片。不過,陳曉欣也大方地透露,她目前正在拍攝一部關注流亡在台灣的香港拳擊手的紀錄片,並期許在片中將社會運動與拳擊運動進行連結。
從執導劇情片到紀錄片,會有什麼不同的拍攝經驗嗎?陳曉欣認為,在拍攝紀錄片的過程中,能夠感受到被攝者及導演之間的信任關係的不同之處,尤其是當這部紀錄片關乎政治議題,並且涉及被攝者的隱私及人身安全的時候。於是,陳曉欣如此評論拍攝紀錄片及劇情片的差異:「紀錄片就是你要顧慮對方可以承受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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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圖看懂 太陽光電三大觀念釐清!2050淨零台灣為何要有太陽光電?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本文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隨著全球73個國家加入碳稅或ETS,碳定價已被證實是降低溫室氣體排放、減緩氣候變遷的有效手段。尤其台灣產業以外銷為導向,淨零減碳議題不僅是為環保,更關係到台灣企業的競爭力;若不積極面對挑戰,碳價成本將威脅台灣在國際市場上的地位,衝擊產業競爭力。因此,產業轉型發展綠電減排,已是不可不為的生存策略。
當全球綠電應用迅速發展,歐盟更早在2020年取得「最綠年」成果,再生能源佔總發電量的38%,甚至超越化石燃料佔比
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經濟部能源局更研擬太陽光電能源用地白皮書,計畫將太陽光電用地需求納入國土規劃架構。然而,太陽光電作為新興能源,對社會大眾來說較為陌生,因此本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觀念1:無毒可回收,汙染趨近零
「太陽光電板製造對環境有害?光電會有電磁波對人體影響?」其實,太陽能板結構簡單(主要由玻璃、鋁框和矽晶片組成),材料無毒且可回收,容易模組化又方便建置;目前政府已建立太陽光電模組回收機制,只要遵守環保法規製造太陽能板,幾乎不會排放汙染物。此外,光電發電設備主要由光電模組與變流器組成輸出直流電,不會產生高頻幅射;設備產生的磁場強度相當於一般家用電器如電腦,並沒有對人體產生電磁波危害的疑慮。
更無庸置疑,源源不絕的日照,讓太陽能成為最乾淨、最友善環境的能源之一,也是台灣綠能發展不可或缺的途徑。
觀念2:智慧電網與儲能,365天不斷電
「太陽光電無法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天氣不好的話,電力又告急?」其實,太陽光電已是是國家發展重點,隨著技術快速發展,勢必能應對高能耗需求,包括工業生產和大型機構的電力所需;例如台電已積極推動再生能源結合儲能,增建大甲溪光明發電廠計畫、協和燃氣機組改建計畫,以提升系統韌性與速度。透過智慧技術和儲能系統,太陽光電能夠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甚至有機會成為主要能源。
許多綠能產業正致力發展智慧管理、智慧電網和儲能技術,太陽光電也不例外。透過智慧管理,做到依照實際需求和天氣條件即時調整光電輸出,運用智慧電網提升能源分配的效率,藉由儲能系統在離峰時段儲電,於尖峰時段輸出能量,補足用電缺口,提升太陽光電系統的靈活度與應用效率。簡言之,無論天氣變化,只要建構完備的電力系統韌性,即可維持穩定供電。
觀念3:長遠投資,實現回本
「太陽光電設置和運維成本過高,無法回本?」我們都知道太陽光電源自取之不盡的太陽能,隨著太陽光電技術不斷進步,設施的建置和運維成本勢必逐步下降,並反映在電費上;換言之,太陽光電是一項必要的長遠投資,更是一個合理規劃即可預期回報的投資。
目前日本、歐美等國正積極發展農電共生、漁電共生,引導廢耕農地或廢棄魚塭重返耕耘或養殖,他國經驗也多次證明太陽能板有助於降低區域氣溫、幫助維護植被、避免土壤退化。
面對2030年實現產業淨零、2050年全國淨零的目標,地狹人稠的台灣更應該善用土地資源;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再利用廢耕地,推動智慧農/漁業、實現農/漁電共生,並善用太陽光電系統特性,提升綠能佔比、土地與空間利用率、糧食生產效率,最大程度地發揮經濟效益,造就產業多贏。
發展太陽光電的路上或許會面臨許多挑戰,但永續目標在即、綠電趨勢不可逆,太陽光電已被證實是可利用的綠電來源,全民應具備綠能共識、理性討論,共同思考如何實踐環保選址、智慧管理及儲能系統,朝向長遠、穩健的太陽光電邁進,才能為淨零台灣鋪平道路,實現永續未來。
(經濟部能源署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