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輯】塗鴉雅典：街頭藝術家筆下的希臘倒債風暴

文：江子揚

自有人類以來，塗鴉就已經存在了。最經典的例子或許就是位於法國Lascaux洞穴的史前壁畫（或是近來才發現的Chauvet洞穴壁畫）。早在希臘、羅馬時期，當時居民亦會在公共牆上書寫與塗鴉。而在現代情境裡，都市作為人類主要活動的場域，她孕育了人類集體的記憶與歷史，於是城市便也成了人們最佳的表述空間與畫布。

在都市地景中，塗鴉通常出現在城市的閒置空間、荒地、工地和貧窮破落的社區，因此塗鴉出現的地方通常也是社會結構失衡之處。不過隨著時代演變與通訊的普及，塗鴉不再是傳統幫派圈地的手段，現代塗鴉反而更能體現一地所關心的社會議題與文化脈絡。

地理學家Ley與Cybriwsky在1974年發表的〈都市塗鴉做為領域標記〉（Urban Graffiti as Territorial Markers）的經典文章就指出（可見的）塗鴉是（不可見的）態度與社會過程的指標。當今塗鴉文化不再只是恐懼、威脅與偏見的表徵，其更可能是未來的行動指向。

希臘倒債風暴

6月30日，希臘積欠國際貨幣基金（IMF）16億歐元（約新台幣553億元）貸款的還款期限截止。可是齊普拉斯（Alexis Tsipras）所主導的左派政府，是吃了砰陀鐵了心地表明此筆貸款將無法如期償還，他們並決定將另一筆72億歐元（約新台幣2500億元）的紓困償債方案交由全民公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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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債務危機直踩「死線」，直到7月5日公投決定是否接受債權人的紓困貸款前，希臘股市停市，當地各大銀行已紛紛關門，同時並面臨資本管制措施。不過事實上，希臘債務危機的影響遠遠超出其國界，它除了在29日造成全球金融市場大混亂外，更深層次的問題在於影響歐元區的穩定。人們開始問：這到底是希臘的問題，抑或是歐盟的問題？

若我們將目光從國際轉向希臘內部，到底希臘的人們是怎麼想的呢？又他們到底在關心什麼？

巨變下的雅典街頭塗鴉

在過去，雅典的街頭塗鴉盡是足球、國內政治或是青少年流行文化，它們通常是可笑的、引人發噱的，但不至於讓人眉頭深鎖。2009年底爆發的歐債危機直掃希臘，5年過去了，百業蕭條，失業率高居不下，緊縮開支措施讓希臘經濟陷入一灘死水，民不聊生。走在今日雅典的路上，牆上塗鴉早從原本的小清新轉為各種引人深省的社經議題，愈來愈多街頭藝術家發表他們對政府與歐盟的不滿。

下列12張圖片可以帶領我們一窺希債風暴下的希臘糾結：

【土崩瓦解？】塗鴉顯示了古希臘神廟是由歐元硬幣支撐起來的。希臘一筆16億歐元的債務6月30日到期，齊普拉斯政府表示無力償還，希臘經濟面臨瓦解。Photo Credit: Reuters/達志影像

【我們依然愛你】一位女性慢跑過一面塗有「希臘：梅克爾我們依然愛你」的鐵皮牆面。希臘總理齊普拉斯6月27日針對國外債權人撙節方案的提議交付全民公投。他拒絕貸款人的「最後通牒」，並將希臘的未來交由全民決定。Photo Credit: Reuters/達志影像

【歐元區的米老鼠？】在雅典市區的一個噴漆塗鴉作品中，德國總理梅克爾被描繪成了歐元樂園的米老鼠。但也有其他作品將她描繪成希特勒，顯見梅克爾在希臘人心中的愛恨糾結。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除了危機外還有什麼？】 一名男子走過希臘街頭畫家Bleeps在雅典塗鴉作品。在過去五年裡，希臘經濟蕭條，民不聊生，越來越多的街頭塗鴉對希臘的財政和社會危機發表評論。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我需要的是工作，不是長篇大論】塗鴉指出了人們對就業的渴望。儘管希臘失業情況近來略為好轉，但全國失業率仍超過25%。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坐在民主上想者未來與生存】雅典街頭一幅希臘債務危機的壁畫。古希臘時代，雅典是民主政治的發源地，但現今，大部分希臘人都被未來與生存壓的喘不過氣，昔日榮光早已不再。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關於成長】街頭藝術家Cacao Rocks在雅典街頭的廢棄看板上繪出了他醞釀三年的概念：「沒有希臘的歐盟就像一場沒有藥物的派對」。不過事後他補充到：「我已經改變了，現在我不再嗑藥或去參加派對。可是歐盟依然沒有長大。」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快跳水吧！】 一位化名Wild Drawing的街頭藝術家，在牆上畫出一幅名為「遠離」的塗鴉作品。在這個假路標中，一輛帶有希臘藍白色國旗的汽車從搖搖欲墜的歐元符號中跳水。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斷開魂結、斷開鎖鍊】6月20日下午，一名女性走過雅典市區兩幅大型塗鴉，左邊的畫是由街頭藝術家N_Grams所繪，右邊的牢籠則是EX!T的作品。兩幅作品紛紛表達希臘應儘速斬斷國際嚴苛的撙節枷鎖。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沈思】一棟廢棄老房子的百葉窗夾縫中，背景是歐盟旗幟與破碎的5歐元紙鈔，一張雙手托著腮幫子的憔悴臉龐迷盲的思考著。到底希臘是要繼續留在歐元區裡，還是要離開歐元區呢？。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歐元的死亡？】街頭藝術家畫著一群人抬著一疊百元面額的歐元棺木，暗示著歐元即將走入歷史。若7月5日希臘公投結果是決定退出歐元區，將可能打亂歐元的發展步調，同時讓其他債務沉重國家（如葡、西與義大利等）群起效尤，屆時就真的可能成為壓倒歐元的最後一根稻草。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考驗智慧】在雅典藝術學院的外牆上，法籍街頭藝術家Goin畫了一幅名為「雅典娜對上歐洲，抵制對上服從」（Athena vs Europa, Resist vs Submit）的塗鴉作品。希臘是否繼續接受援助與待在歐元區內，端看7月5日的公投結果。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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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翁世航
核稿編輯：林佳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