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可能目的不是好玩的遊戲:讓你決定是否執行死刑的《監獄工程師》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近來我們社會爆發了關於死刑的爭議,不久前也有受刑人試圖越獄,最後飲彈而亡的監獄事件。在這些案例中,我們不禁思考,在日趨激烈的死刑爭議中,實際賦予執行死刑的權力,是什麼感覺、又會如何抉擇?電子遊戲與數位內容載體是否可以提供另外一層思考的面向與切入點呢?
近來我們社會爆發了關於死刑的爭議,不久前也有受刑人試圖越獄,最後飲彈而亡的監獄事件。在這些案例中,我們不禁思考,在日趨激烈的死刑爭議中,實際賦予執行死刑的權力,是什麼感覺、又會如何抉擇?電子遊戲與數位內容載體是否可以提供另外一層思考的面向與切入點呢?
死囚故事:從一位典獄長的觀點說起
當身穿黑色死囚服的Scott Chappell隨著其他一干普通刑犯和重刑犯,搭著警備車來到我的監獄大門前下車的時候,我不得不多注意他幾眼:這是我打造的第三座監獄,但Chappell是我接收的第一個死囚。
在此之前,我還在摸索如何管理一座監獄;這回比較上手,終於規劃了一間電椅行刑室和死囚專屬的牢房,並向上級政府申請收納死囚。(雖然我個人不太贊同死刑,可是,工作就是工作……)
乖角色?狠角色?
Chappell很安分。有不少囚犯無論遭控罪行輕重,移交來我監獄初次安全檢查時,常引得金屬偵測器大鳴、或者警犬撲上去,然後搜出酒精飲料、藥物甚至電鑽、小刀這些工具或刀器等等違禁品(前一個拘留所和囚車警衛幹什麼吃飯的?!)但Chappell身上完全沒這類東西。
不過,如果只因這樣就對一位被判處死刑的重刑死囚產生好感,也未免太不專業。我翻開個人資料:刑犯編號338094的Scott Chappell年僅18歲,沒有性格上須注意的危險癥候,倒是身懷武藝、有能力奪取敵人武器例如獄警的警棍甚至槍械,需要留意。
Chappell被判處死刑,是因為四項重罪各一件,包括嚴重傷害罪(可改服徒刑8年)、加重攻擊罪(11年)、謀殺未遂(17年),以及最嚴重的謀殺罪(25年),只不過他全部拒絕認罪-很多刑犯都如此,不意外。
不是每位18歲青年都有這種資歷。除非他翻案無罪,否則就算有機會走出監獄,人生大概也差不多了:轉服徒刑,刑期完畢他已年近八旬,即使提早假釋出獄也將近古稀。此外,資料上還註載了,他僅有兩個家人就是父母雙親,年齡分別為41和40歲:這則表示,在這他們有生之年,或許都只能在我監獄裡會客室與獨生兒子見面―至少,是在Chappell的死刑到來之前。
身為一個重刑死囚,Chappell後來還證明了他真的很安分:他從不鬧事,至少到我這裡來不曾鬧事。莫說身為一名步上人生末路的死囚,一般獄友也很容易發生各種狀況:有的會情緒突然暴怒、大肆破壞,有的私自偷竊甚至打造工具企圖挖洞逃跑。
有的囚犯會從醫務室偷拿管制藥品,結果半夜突然過嗨或藥物中毒(又送進醫務室),有的因假釋遭拒而毆殺面談官,有的還會聚眾謀殺他人,至於傳奇性的梟雄人物更不在話下,但Chappell從沒鬧過任何狀況,也沒用任何方式取得過違禁品。

Photo Credit: Corbis/達志影像
到底是沒尊嚴…還是沒資格?
考慮一下死囚的日常作息,這個表現很值得肯定—死囚根本沒有作息可言。根據規定,死囚可說是不准從事任何活動,全天候只能關在牢房內,換洗衣物和食物須由洗衣房和廚房派專人到牢房來處理;唯二被允許外出的機會,是會客以及申請赦免死刑的面談。
此時須由獄警解鎖房門、為死囚上手銬,一路押往會面地點,然後再押回牢房上鎖。而且,不能天天會客,若赦免面談若被駁回,也得隔一段時間才能再次提出。
換言之,死囚不能進餐廳與其他人吃飯聊天、到廣場運動、去宗教禮堂聽道、上圖書館借書,也不能參與各種教學課程或專長訓練。要能夠忍受這種禁閉生活而不鬧事,該給Chappell一點肯定。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我規劃的死囚牢房比其他牢房更完善所致,但Chappell沒鬧事也是事實。
不過再想想Chappell的罪名,他的人權被縮限到這樣的程度,搞不好是天經地義。四項重罪,誰知道他害過多少人終身殘廢甚至無辜枉死?又有多少人因他而家破人亡?唯一模糊的空間,就是他每項都不認罪。
我有位特聘律師顧問,他也不能告訴我每位死囚究竟是否有罪,只能分析每位死囚申請豁免死刑的成功率有多高。一開始Chappell的機會還有兩三成,而隨著每次被駁回,機率就持續降低。赦免成功率只要低到一定程度,就表示他很難甚或不可能免死,獄方就可依法執行死刑;即使事後又被翻案,我也不會被追究責任。
但我堅持讓他繼續試,直到第8次又被駁回,特聘律師終於告訴我:Chappell沒機會了,他未來申請案的成功率已降到零,不可能被赦免了。這個責任於是又來到我肩上了:我要執行死刑,還是不要執行死刑?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刻,我彷彿覺得自己才是囚徒,囚禁在命令與良知之間。這是命令,我本應執行;但執行命令須由我下達、電源須由我開啟,心裡就不免忐忑著:他到底有沒有罪?他申請赦免均遭駁回,很可能真有罪,只不過死不承認。
過去這段時間裡,我又接了兩個死囚犯,但都成功獲得赦免。一位也全不認罪,第二次申請免死時成功了,現在身處重刑犯之列,每天照表上課,也不曾鬧事,預計十幾二十年後可以出獄,順利的話當然可提前假釋。
另一位是外號「稻草人」的連續殺人犯,罪名從謀殺、武裝搶劫、虐待到謀殺可謂罄竹難書,而且每項罪名他都承認。他首次申請赦免就成功,雖然換算徒刑要217年,恐怕也無法活著離開監獄,但依然積極參加改造課程、遵守規定不惹事生非、規律飲食與運動,堪稱獄友典範。他的妻子、5歲的女兒和6歲的兒子很規律來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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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力歐陪你喝一杯】看見身障老後的照顧困境,讓照顧悲劇不再發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伊甸基金會期待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不需自己一肩扛起所有的照顧重擔。
高齡社會是醫療技術進步、養生觀念提升的反映,但這樣的發展,也伴隨著許多問題,比方勞動力下降、經濟問題、醫療需求改變等。與此同時,我們可能較少關注到的身心障礙族群以及他們的照顧者,同樣也呈現逐年高齡化的發展,而且背負著更多挑戰與考驗,包括家庭、社會資源、公眾意識等。
根據衛福部統計,近七成生活需要他人協助的身心障礙者,是由家人照顧。老人福利法定義老人為年滿65歲,而身心障礙者往往比一般人提早退化20年,表示身心障礙者45歲即邁入老年期。在家人依舊承擔最多照顧勞動的現況,身心障礙者與照顧者雙雙老化的現象加速,照顧需求更顯迫切與複雜。
關於身心障礙者,你所不知道的是⋯⋯
「自從2000年以來,台灣的社會福利發生了很多變化,不管是在食衣住行各方面,當然,也包括政府開始推動長照2.0的制度。這些改變的立意都是良善的,但是我們的社會觀念卻可能還沒有追上。」伊甸基金會副執行長何天元談起關於身心障礙者的福利,有感而發地表示。

在台灣,大眾對身心障礙者還是普遍存在著排斥的心態。何副執行長提到,這樣的排斥,可能不僅僅存在於一般身心健康的民眾,甚至是身心障礙者的家屬,都有可能抗拒接受現實,選擇封閉自己和身心障礙者,停止與外界接觸。「在推動照顧身心障礙者相關的服務上,真的是困難重重,比方我們要辦活動,或者要尋找合適的機構場地,常常遭到民眾抗議。」何副執行長表示。不過,即使如此,伊甸基金會想要持續為身心障礙者倡議、改善現況的決心,並沒有絲毫改變。「因為照顧身心障礙者,真的是非常重要,同時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沒有人應該被孤立,或者獨自承擔這一切。」
目前伊甸基金會提供日間照顧、居家照顧、社區服務、住宿機構等不同形式的服務,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需要的家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和家人的方式來照顧身心障礙者。「除此之外,因為科技不斷地進步,很多觀念也都在改變,伊甸希望可以永遠多想一步,替大家先做好準備,所以我們提供的各種課程、教材,還有對我們工作人員的培訓等,也都持續在更新。」為了打破傳統觀念上對於身心障礙者的排斥感,伊甸基金會更是持續舉辦活動,透過各種媒體、平台的宣導,希望能夠改變社會普遍的觀感。更重要的是,讓所有的身心障礙者和他們的家屬知道——你不需要孤軍奮戰,伊甸願意提供各種你需要的支援和資源。
當我老了,你也老了
提到伊甸所能提供的支援和資源,家有多重障礙者的恩蓉媽媽對此感受最深。「我們恩蓉是多重障礙的孩子,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既然我們選擇迎接她的到來,就必須要為她做好最周全的準備,所以我跟恩蓉爸爸一直都很積極地去找各種課程、復健來上,希望恩蓉在人生的這路上,可以走得更順一點。」恩蓉自從八個月大左右就開始接受復健,在醫療上,恩蓉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重視她的黃金治療期。除此之外,各種相關的課程、活動,恩蓉爸爸和媽媽也都盡可能去學習、接觸。在恩蓉一家搬到台北之後,恩蓉更是直接開始使用伊甸的日間照顧服務。「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因為伊甸的照顧服務,改變了我們一家相處的氣氛。」恩蓉媽媽真誠地說。

恩蓉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在享有義務教育的十二年期間,她白天到學校接受教育,傍晚放學回家休息,行程和一般的學生幾乎一樣。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恩蓉就面臨了大學裡面沒有這樣的服務的問題,換句話說,她白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家裡,由爸爸媽媽照顧。
「那時候我們想了很多方法、討論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因為恩蓉是多重障礙,能夠幫助她的機構真的不多,後來我們只能選擇看護,讓她待在家裡。」但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恩蓉很大的反彈,因為她喜歡接觸新事物和具有學習的熱情,和被困在家裡的現實,起了巨大的衝突。恩蓉常常鬧起脾氣,爸爸媽媽也被迫在日常的工作之外,還要處理更多事情、更多情緒,一家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搬到台北之後,我們進入了伊甸的民生日照中心,在這裡恩蓉可以參加課程,可以復健,有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讓她非常開心;甚至我常常很驚喜地發現,她持續在進步、在成長。」不只如此,一家人因為伊甸照顧服務的幫助,都各自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在體力上、心情上都更加有餘裕與彼此相處。
你的辛苦有伊甸懂,請放心好好休息
「絕對要尋求協助,一定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空間。」恩蓉媽媽談到過去認識的朋友中,也有一位家有身心障礙兒的媽媽。「那位媽媽的先生沒有辦法接受有障礙的孩子,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後就選擇消失,把孩子丟給媽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家境還不錯,不需要為經濟問題太費心。」即使如此,這位媽媽朋友還是在某一天傳訊給恩蓉媽媽,說自己真的很累,想要結束一切。「我收到訊息真的嚇到了,立刻找里長、找社工過去那位媽媽家,還好沒有發生遺憾的事情。但這也讓我思索到,人是沒有辦法獨自存在的,特別是有身心障礙者的家庭,了解各種支援系統可以怎樣隨時幫到你,隨時給你一個出口、一個喘息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把成為身心障礙者家庭的後盾,當成一生目標的何副執行長,也提到他在第一線上,觀察到一些家庭的狀況。「很多家庭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問題,覺得很羞恥;有些則是對外尋求協助,就會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觀念,其實直到今天還一直困擾著非常多的家庭。」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壓力,也是讓許多身心障礙者家庭不敢求援的主要原因之一。何副執行長提到,曾經遇到過一位身心障礙者,他的一天四餐就是一片厚片吐司,切成四塊,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各一塊。「而且你可以看到那片吐司已經是幾乎要腐敗的狀態,真的很令人揪心。」

目前政府已經開始在很多地方設立日間照顧機構,就是希望讓身心障礙者可以就近在社區裡也接受到不同需求的照顧服務。何副執行長強調,現在政府有補助,伊甸基金會也很願意提供急難救助,給所有有需要的家庭,一個暫時緩解現況的機會。「只要願意尋求援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我們只希望能夠傳達一個觀念:讓身心障礙者獲得更好的照顧,其實是讓整個家庭過得更好。」
這是一段讓力量凝聚的旅程
除了縱向的提供幫助之外,橫向的新知教育、心得分享也一樣重要,伊甸透過許多方式,讓資訊透明,讓不管是不是身心障礙者和其家庭,都能對身心障礙者的能力和需求更有概念。
何副執行長邀請大家收聽伊甸的Podcast——「先來一杯,我們再聊」,希望能透過照顧者的分享,讓彼此都有傾訴、傾聽的機會,更讓未來都可能是照顧者的你我,有越來越多的參考樣本。與此同時,讓照顧者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自己也有權力追求快樂與自我人生。
談到分享,恩蓉媽媽也非常同意「吐苦水」的重要性。「因為我先生是牧師,我身為師母,其實也常常扮演著傾聽者、照顧者的角色,所以我都很鼓勵有同樣狀況的家庭,把感受說出來、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恩蓉媽媽希望讓更多身障家庭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勇於求助、適時喘息、讓專業介入。
伊甸基金會從身心障礙者的角度出發,提供個案管理、心智障礙者雙老家庭支持、支持性就業、日間作業設施、日間照顧服務、社區居住等服務,另外還有居家修繕、交通接送、輔具服務等。不僅為身心障礙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予了他們和家庭一份深深的愛和希望。就像恩蓉和恩蓉媽媽,透過這些協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並成為社區中傳播正能量的重要角色。我們期待更多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身心障礙者的照顧重擔,真的不用自己一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