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於紅燈區的孩子們:「媽媽接客時,我們會跑到屋頂去玩遊戲」

那些生於紅燈區的孩子們:「媽媽接客時,我們會跑到屋頂去玩遊戲」
圖片來源:南亞觀察站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女孩子的教育問題,永遠排不進家庭事務的議程中,更別提在紅燈區的女孩,她們的宿命早已被註定

性別政治學家Gayle Rubin企圖將女人引入馬克思的剩餘價值理論,認為女人同時作為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產業後備軍,又是無產階級主要的家務勞動者,成為真正雙重剝削的受害者。

奇怪地是,在印度較底層的社會階級中,妻子是擔任家庭的主要生產力者,丈夫不僅不事生產還經常伸手向她們要菸酒錢,這與印度社會父權體制至上的結構似乎有點衝突。女性主義學家Marilyn Frye曾說這種男性寄生於女性的現象,是透過女人的力量、精神、靈感與撫育讓男人得以存續,男性因為害怕被女人遺棄,所以會對寄生這種情形展現出驚慌、憤怒、歇斯底里,即可已說明為何許多家庭隨著母親的離去而分崩離析,丈夫因此一蹶不振。由此可見,索納加奇的紅燈區不再僅是觀光客尋花問柳的娛樂聲色場所,而是桎梏著上萬名性工作者家庭存亡的關鍵。

索納加奇這個號稱印度最古老、最大規模的紅燈區早已聲名遠播,吸引了許多國際NGO從二十世紀末就開始在此深耕,目的在於改善當地性工作者的生活質量,予以他們應有的尊嚴。其中的「杜爾巴行動」(Durbar Mahila Samanwaya Committee)於1995年7月成立,長遠的宗旨在於爭取性工作的合法化,希望政府能夠將性工作納入法律規範中,保障他們更多的基本權利。其次是提倡性健康以及反非法交易活動,提倡使用保險套並宣傳性病與愛滋病相關的訊息。

這個以社區為治理基礎的組織,為性工作者服務也為性工作者擁有,他們雇用當地的性工作者為計畫的宣導者,不僅加強他們自我主導的意識,也希望透過同理心去影響更多的人。該組織的性病與愛滋病防範計畫也被「聯合國愛滋防治計畫」認可為性工作者介入計畫中最可行的範例。杜爾巴行動也為性工作者及其子女的教育作全面計劃,目前該組織運行31個、覆蓋人口700名性工作者及其子女的教育中心。

除了衛生和教育計劃,還展開了打擊販賣人口的計畫方案-自我管理委員會機制(Self-Regulatory Board )。這些委員會是未成年或被迫進入性行業女性的一道防火牆,並作為捍衛性工作者權利的仲裁員。

從2004年紀錄片《生於紅燈區》播出以來至今,十多年光陰飛逝,持續追蹤這些年的報導;儘管索納加奇紅燈區得到了不少非營利組織的幫助,但成效並不如預期的顯著。性工作的罪刑化及其工作環境,還有未依據法律行事的警察和政府,是目前印度性工作者最大的威脅。畢竟當地的小小改變,牽動的卻是整個地方社會、經濟以及政治上利益的分配問題,事情可大可小;唯一可以預期的是,政府最大的作為始終如一:以不變,應萬變。

本文獲南亞觀察授權刊登,原文請見:【影評】Movie Review生於紅燈區:加爾各答紅燈下的孩子們

責任編輯:吳象元
核稿編輯:楊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