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民談「翻牆後的這一年」:在生平第一次遇見《正晶限時批》後,我被徹底震撼了

中國網民談「翻牆後的這一年」:在生平第一次遇見《正晶限時批》後,我被徹底震撼了
Photo Credit: AP/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在人民的多數決與「菁英」的多數決之間,我選擇相信後者,只要「菁英」的基數大到可以忽略領袖的個人意志。

這就是發現市場規律的先行者對市場規律創造的利潤的壟斷,這就是階級流動僵化;而祖克柏可以算是世界上最佳的企業雇主,在美國政客們還在為美國母親們的帶薪產假而不懈努力時,祖克柏的帶薪陪產假卻已經推廣到臉書全球的所有員工,並且他同時承諾——將在未來捐出自己幾乎所有的價值450億美元的臉書股份。

祖克柏是幸運的並且令人尊敬——他的幸運在於,自己的努力可以財富最大化;他的令人尊敬在於,他在維持企業競爭力的同時,從公共利益的角度出發去使用自己的財富。給發現市場規律的先行者以適當的市場規律創造的利潤是合理的,但是,讓發現市場規律的市場先行者及其繼承者持續壟斷市場規律創造的利潤,不僅是錯誤而且是不道德的,因為發現可以創造巨額利潤的市場規律的市場先行者,與發現牛頓定律、相對論的牛頓、愛因斯坦等任何科學發現者在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

市場行為的初衷難道不是人類幸福的傳遞嗎?你看到過牛頓、愛因斯坦應用牛頓定律、相對論進行成果轉化申請專利,進而獲取巨額利潤嗎?把市場規律創造的利潤完全說成是自己的努力奮鬥,這正是一些身處1%陣營的富人自欺欺人的荒謬之處。

而世界的荒謬之處在於,創造了一個由國家和法律保障的,讓牛頓、愛因斯坦可以成立企業招聘科學家對牛頓定律和相對論進行成果轉化並申請專利,進而壟斷其創造巨額利潤的經濟體制。卻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巨額利潤在讓牛頓、愛因斯坦可以一萬輩子吃喝不愁的同時,推高了全球的物價,扭曲了市場剝奪了後來者的機會,造成了階級流動僵化,違反了機會平等與公平正義。

問題是牛頓、愛因斯坦在擁有這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後,是每天過著揮金如土、被無數美女環繞的奢華生活,還是像祖克柏、巴菲特、比爾蓋茨那樣把百億千億的財富拿去做公益,變相實現市場規律創造的利潤在世界範圍內的再分配?

知識屬於全人類,知識造福全人類,因為我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因為是人性的善壓抑了人性的惡,進而驅動著人類文明不斷前行;市場規律也不能例外,其創造的利潤絕不應該只隸屬於某些特定階級,因為這個利潤本就是遠算不上完善的經濟制度創造的虛幻繁榮的假象,並在無意間幫助了一個階級,藉此在世界範圍內進行了一場正在發生的不合理的物質權利再分配。

把知識的力量完全說成是自己的努力奮鬥,來神化自己壟斷知識創造利潤的合理性是人性的惡,而人類社會的文明進步與避免毀滅,不是因為歷史的巧合而是因為人性的善,是因為我們意識到不斷拉大的不合理的貧富差距,將是人類社會的下一個主要危機,雖然我們至今仍沒有搞清楚魔鬼究竟藏在哪個細節裡。

Photo Credit: L. Whittaker @ Flickr CC By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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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樣作為市場先行者的醫藥巨頭,則作出了相當另類的示範。伊波拉疫苗研制的拖延,拉響了人類判斷力的警報,而那些身患癌症卻用不起原研藥又拿不到仿制藥而提前離開人世的普通人,則用一條條人命明確地告訴這個世界——生命的時間與價值是可以用金錢量化的。

本該為生命服務的金錢,卻讓人類受到金錢的奴役,醫藥巨頭這種這種忽略不合理的貧富差距的定向吸血式的科技創新,從一開始的經濟制度的設計上就違反了公平正義原則,再也不能也不應該延續下去了。決定醫藥巨頭研發方向的不應該是市場,而應該是人類的公共利益。把全社會所有行業整個市場規律創造的全部利潤,在扣除維持企業競爭力成本後,集中到一起建立統一的資金池,公平再分配解決醫藥巨頭研發經費的意義在此。

當那些生命正在倒數或是處於戰亂再也不能等待的時候,我們還要堅持這個必須先滿足個人、企業或是錯誤的創新制度的長遠利益後,再考慮處於危難的生命這種本末倒置的原則嗎?難道原研藥高昂的研發成本,和高昂的大學學費一樣,除了從患者或學生身上取得真的別無它法嗎?在這個不合理的貧富差距不斷拉大的社會,類似使用者付費的概念,如果加劇了整個社會中不合理甚至是稀缺僵化的向上流動的機會不平等,這種建立在人為的兩極化世界基礎上的文明進步,真的是可持續的嗎?

《世界人權宣言》第二十五條第一款:「人人有權享受為維持他本人和家屬的健康和福利所需的生活水準,包括食物、衣著、住房、醫療和必要的社會服務;在遭到失業、疾病、殘廢、守寡、衰老或在其他不能控制的情況下喪失謀生能力時,有權享受保障。」

《世界人權宣言》第二條:「人人有資格享有本宣言所載的一切權利和自由,不分種族、膚色、性別、語言、宗教、政治或其他見解、國籍或社會出身、財產、出生或其他身分等任何區別。」

對癌症患者而言,抗癌藥就是維持生命(而不是維持健康)的必要的社會服務;當一些癌症患者喪失謀生能力時,抗癌藥還必須是需要用不菲的財富才能購買的健康服務嗎?在這個大多數人眼中金錢至上尊崇實力原則的世界,至少讓無力支付的婦女兒童登上1912年的救生艇,難道不是人類起碼的紳士風度嗎?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在不斷挑戰人類文明底線的非理性的權力與慾望面前,《世界人權宣言》依然只是宣言。

讓癌症患者先用上救命藥,再談科技創新吧。當祖克柏、巴菲特、比爾蓋茨抱怨自己的財富多到用不完需要捐出來貢獻社會的時候,當不斷拉大的貧富差距已經足以證明社會資源的分配嚴重不公的時候,把科技創新的成本轉嫁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癌症患者身上,這個世界未免太殘酷了點。

難道我們引以為傲的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嗎?難道從原始部落進化到用刀叉吃人肉就是人類所謂的文明進步嗎?這難道不正是越來越多的普通人在經過不合理的環境馴化後,走上反人類反社會的極端主義的理由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