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由於這三部電影分別從各自迥異的視角切入解讀歌曲,間接賦予了湯姆少校多重多音的含義,更讓這首看似只是一個太空任務的故事,蘊藏著數以千計的情感寄託。
1968 年,大衛鮑曼博士(Dr. David Bowman)彷彿荷馬史詩裡頭迷航十載的奧德賽,在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的電影中隻身飄蕩於茫茫無垠的未知。就在隔年7月11日,有首歌曲因為這部電影誕生了,一名叫作湯姆的少校(Major Tom)也隨著博士墜入這片沒有回聲也沒有重力的浩瀚。而當少校失去音訊後的第9天,阿波羅11號載著即將踏出「人類一大步」的阿姆斯壯(Neil Armstrong),成功登陸月球。
只是,阿姆斯壯的宇宙旅程雖然已經結束了,湯姆少校的太空漫遊卻仍在繼續著。他先是從菸草裊繞中升起,掙扎於性向與親情;接著躍入辦公大樓,轉念之間又已坐上一架格陵蘭的直升機;隨後,他自茶餐廳的雜訊漸漸顯形,終至飛車追撞間來回飄蕩…。而賦予湯姆少校生命,又使其能夠橫亙時空的,就是這首由大衛鮑伊(David Bowie)寫下的〈Space Oddity〉。
Ground Control to Major Tom
Ground Control to Major Tom
Take your protein pills and put your helmet onGround Control to Major Tom
Commencing countdown, engines on
Check ignition and may God’s love be with you(spoken)
Ten, Nine, Eight, Seven, Six, Five, Four, Three, Two, One, LiftoffThis is Ground Control to Major Tom
You’ve really made the grade
And the papers want to know whose shirts you wear
Now it’s time to leave the capsule if you dare‘This is Major Tom to Ground Control
I’m stepping through the door
And I’m floating in a most peculiar way
And the stars look very different todayFor here
Am I sitting in a tin can
Far above the world
Planet Earth is blue
And there’s nothing I can doThough I’m past one hundred thousand miles
I’m feeling very scare
And I think my spaceship knows which way to go
Tell my wife I love her very much she knows’Ground Control to Major Tom
Your circuit’s dead, there’s something wrong
Can you hear me, Major Tom?
Can you hear me, Major Tom?
Can you hear me, Major Tom?
Can you….‘Here am I sitting round my tin can
Far above the Moon
Planet Earth is blue
And there’s nothing I can do.’
〈Space Oddity〉似乎跟電影有著註定的緣分。當美國導演史丹利庫柏力克推出他改編自亞瑟克拉克(Arthur Clarke)同名小說的科幻電影作品《2001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後,從被批評成晦澀難懂到被譽為史詩級的巨作,此部電影在當時吸引了無數嬉皮世代的青年進影院觀賞,其中就包括將叱咤搖滾樂壇、引領藝術時尚圈的英國音樂人大衛鮑伊。
雖然許多人都以為〈Space Oddity〉與其歌詞中的湯姆少校(Major Tom)是因為當時登陸月球的太空熱潮而產生,大衛鮑伊卻表明他是被電影《2001太空漫遊》深深震懾才有了這首音樂創作。

於是,這首受電影之賜發行於1969年的歌曲,反過來開始影響著後世的電影。拍攝過《花神咖啡館》(Café de Flore,2011)、《藥命俱樂部》(Dallas Buyers Club,2013)的加拿大導演尚馬克瓦列(Jean-Marc Vallée)在他2005年上映的第四部劇情長片《愛瘋狂》(C.R.A.Z.Y.)中,就以將近兩分種的片段將〈Space Oddity〉嵌入了電影。
有看過《花神咖啡館》的人應該都知道這位導演選用音樂的品味,也在該片中見識了他視覺聽覺處理的完美交融,事實上,《花神咖啡館》更有著《愛瘋狂》部分的音樂殘響,彼此藉由Pink Floyd與The Cure相互輝映。
《愛瘋狂》的背景主要發生在 70 年代的魁北克,伴隨著如武打電影明星李小龍、The Rolling Stones的〈Sympathy for the Devil〉、Jefferson Airplane的〈White Rabbit〉等搖滾音樂以及尚未褪去的嬉皮色彩,將當時盛行的流行文化穿插於電影敘事,以主角Zac Beaulieu(Marc-André Grondin飾)成長過程中,面對本身性向與父親期許背道而馳所衍生的痛苦糾結為主軸,將親情各色各樣的羈絆與同性戀複雜的自我認同細膩地描摹呈現。
正是這樣的時空設定,讓〈Space Oddity〉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當Zac的黑膠蔓延出詭譎迷幻的前奏,配合著電吉他的游離與鼓點的煽動,他點起了大麻,在世俗壓力的夾縫間稍作喘息、在自我抗拒的迷惘中暫時釋放,藉著樂音與煙霧迷濛勾勒出情慾之所向。
如果你還記得湯姆少校,他後來還有再現身於大衛鮑伊另外兩首歌曲〈Ashes to Ashes〉 與〈Hallo Spaceboy〉當中,而就在鮑伊帶著半自傳口吻於〈Ashes to Ashes〉寫道「Ashes to ashes and funk to funky/We know Major Tom’s a junkie」,嗑藥的湯姆少校與呼麻的Zac彷彿交疊為一體,呼應著“Sex, Drugs and Rock’n Roll”的口號。
當主歌轉換到副歌時,幻想也遁入現實,我們看到站在房間鏡子前的Zac將臉部彩繪成大衛鮑伊於1973發行《Aladdin Sane》時的造型,舞動著身軀盡情放聲高唱,表情也隨著歌詞情境從漫遊宇宙看盡奇觀美景的愉悅,漸至失去聯繫的惶懼悲愁,而後被兄長用力一推,推入了現實中的現實。
尚馬克瓦列於眾多音樂中選擇〈Space Oddity〉讓主角發揮是有目地的,由於大衛鮑伊常常以雌雄同體的形象現身,Zac對他也就有了理想層面的投射。當我們凝視Zac放縱投入地喊唱宣洩,先是看到一名男同性戀者透過扮演鮑伊似乎達成了心中的渴望,能夠於縹緲彌留間恣意而為,隨後,電影又依據歌詞轉折讓Zac的展演落於哀傷焦慮,反照出他真實生活中難解的痛苦與迷惘。
於是,〈Space Oddity〉的太空意外事故被導演挪用而成慾望的寄託以及內心的彷徨,創造了《愛瘋狂》裡頭令人回味再三的經典片段。

時間來到了2013年,〈Space Oddity〉的YouTube點閱率突然急遽狂增,湯姆少校也重新被大眾所熟知,而這都是因為班史提勒(Ben Stiller) 自導自演的喜劇電影《白日夢冒險王》(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Walter Mitty(班史提勒飾)在電影裡面原本是個一成不變又枯燥乏味的《生活雜誌》(LIFE)員工,只有在他發呆出神的「白日夢」中,才有各種創意驚喜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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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水成為我們的語言——跟著風水名師的腳步,重訪全球知名景點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無論古今中外,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天⼈地合⼀理念,觀察當地的環境與氣候、為了服務使⽤者的需求⽽建設。
江名萱老師深入研究風水的契機,可以說是因為旅行所帶來的啟發——在旅行至北京故宮的時候,對於整個建築群落的方位、形狀、位置等都遵循著青囊經的原理所設計,有著強烈的感觸。
因此,原本就熱愛旅行的江老師,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走訪世界,考察各地的建築物。他發現,能夠永傳不朽的建築物,除了奠基於各地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當時重要的哲學思考之外,其實也都依循著當地的環境與氣候、使用者的需求而建設,和江老師順應自然的風水概念不謀而合。例如巴黎的聖母院、印度的泰姬瑪哈陵等建築,都能在天人合一的設計下,達到一種平衡、和諧的效果,並且更好地利用自然的能量。
與天對話:巴黎聖母院
「建築物的存在,是要為裡面的人所服務。所以,所謂好的建築風水,其實是應天、應地、應時、應人制宜。」因此,雖然我們可以看到聖母院中央的玫瑰窗,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風水符號,代表光明、能量和生命力;聖母院的塔尖,也象徵著穩定、領導力,以及上達天聽的請求。但更重要的是,屬於宗教建築物的聖母院,為所有信仰著神的人們,所帶來的莊嚴、平靜感受。「聖母院營造出非常強烈的和諧的氛圍,你可以想見當時的設計師,在設計這個建築物及其所創造出來的空間時,所有的考量都是為了讓人的內在可以安靜下來、與天/神對話。」江老師指出。

巴黎聖母院建築風格是哥德式建築,它的建造開始於1163年,耗時超過200年。教堂的尖頂屋頂,不只是融合了各種藝術風格的幾何美學,更代表著天地宇宙之間的聯繫。這種尖頂建築形式,在古代被視為智慧和神聖,有向上流動的能量。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連接聚集天地宇宙之間,讓整個建築物更加神聖,充滿生氣和活力,並為⼈們帶來好運和幸福。
在古代文化的哲學中,太陽代表著宇宙和自然界的秩序、生命和創造⼒、上帝神性力量等等。所以在建築的設計和規劃中,必須要考慮季節的變化,和太陽的位置,以確保光線在建築空間中,可以達到最佳的利用。聖母院的三扇玫瑰花窗,被認為是世界上 最美麗的玻璃藝術品之⼀,當你走進聖母院中,透過玫瑰花窗所照進來的彩色光芒,加上吟誦詩歌的聲音,還有焚燒香料所產生的煙霧,體現了像是引導人們的心靈,通往宇宙智慧神性的力量,彷彿可以治癒和平衡我們的身心。
「整體而言,巴黎聖母院的每一項設計、每一處細節,都讓人感到非常平靜。」江老師又補充道:「這就是好的風水,所帶來的能量。」
深埋於地的愛:泰姬瑪哈陵
談完了聖母院,江老師又繼續分享她在泰姬瑪哈陵的經歷。「如果聖母院是一棟與天對話的建築,那麼泰姬瑪哈陵想要傳達的,則是一份深埋於地的愛。」位於印度的泰姬瑪哈陵,不只是印度文化的代表性建築,也是世界文化遺產之一。泰姬瑪哈陵始建於1632年,耗時約22年完工,在建築風格上,它結合了印度傳統建築和伊斯蘭建築的元素,以白色大理石為主要建材,建築外牆有細密的浮雕和嵌花紋飾,表現了印度文化的細膩和精緻。在陽光照耀下,白色大理石的建築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展現出浪漫、華麗的氣息,「但是當你走進泰姬瑪哈陵之後,除了感受到它的莊嚴、神聖之外,還有一份濃烈的愛情。」江老師說道。
蒙兀兒帝國的第五代皇帝沙賈汗,和他的妻子慕塔芝.瑪哈王后深深相愛,即使沙賈汗要前往戰爭的最前線,慕塔芝也會相伴在旁,兩人感情十分深厚。但令人惋惜的是,慕塔芝在1631 年的征戰途中難產而亡,沙賈汗在悲痛之餘,承諾為她建造天上人間、無與倫比的美麗陵墓——泰姬瑪哈陵。

這座象徵沙賈汗畢生激情和財富的美麗紀念物,每年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國內外遊客前來參觀,感受這份愛情的真切。「剛才講到聖母院有尖塔,我們可以注意到,泰姬瑪哈陵的屋頂也是尖頂,同樣象徵著天空和地球之間的聯繫。皇帝沙賈汗希望透過泰姬瑪哈陵向上連接,跟他⼼愛的瑪哈王后能夠永恆緊密在⼀起。」泰姬瑪哈陵在風水上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利用水池來達到陰陽平衡的作用。「水是陰性的象徵,而白色大理石所建造的陵墓則是陽性,因此,水池的存在可以平衡建築物和自然環境之間的陰陽能量,創造出和諧的能量和氛圍。」除此之外,江老師也認為在像印度這樣炎熱的地區,利用水池的清涼氣息,撫平人們的情緒、創造安定氛圍,進而幫助人們減輕壓力、放鬆身心。因此泰姬瑪哈陵也是一個「應天、應地、應時、應人而制宜」而建成的建築典範。
傳世六百年之作:北京紫禁城
紫禁城是中國古代明、清兩朝24位皇帝的居所,建於明成祖永樂4年(1406),於永樂20年(1420)完工。占地面積72萬平方公尺,建築面積約15萬平方公尺,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的宮殿型建築,整個建築群給人威嚴而神聖的感覺,是皇權的象徵。雖然紫禁城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但依然保持著它的輝煌和美麗,其中風水的佈局,是紫禁城能屹立不搖至今的重要因素之一。
當年永樂皇帝在建造紫禁城的時候,他要求紫禁城建築佈局形狀和方法,都要符合風水學中的宇宙觀,以及天地人萬物合一的理論。因此,紫禁城的主要建築,都建在南北的中軸線上,這代表著能夠吸收天地間的能量,東西方向的建築物較少,是為了可以利用南北向的通風和自然循環,達到環境的舒適感。
以紫禁城太和殿的設計為例,這個皇帝接近朝臣的宮殿,不僅考慮到太陽的位置、建築物的形狀、360度的方位等等,還有周遭的水源、水流、風向、陽光以及山水環境、生活機能等多個面向。例如太和殿的正門面向南方,就是為了要確保日照充足,可以為太和殿帶來更多的光線和暖氣。而在正午時分,陽光會直射在皇帝的龍椅上,讓這裡充分地接收滿滿的太陽能量。
青囊經中提到:「明地德,立人際,因變化,原始終,此謂之化成。」紫禁城風水設計,是創造出一個巨大的立體空間,裡面有陰陽、南北、前後、東西、左右、內外、動靜、虛實,是因為建築師/設計師能夠將這些元素完美的連結起來,因此成就了永垂不朽的紫禁城。而整個紫禁城的建築群,也因為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高超的的藝術美感。
「如果我們回到600年前,紫禁城建造之初,想必是永樂皇帝將想法、理念,與設計者溝通之後,所誕生的結果。他們當初的偉大理想是什麼?風水方法又是什麼?在整個建造的過程中,永樂皇帝和設計者之間的信任也是非常的重要。作為皇帝,永樂皇帝必須展現領導者的遠見和決策力,但又必須給予設計者充分的自由和支持。讓他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和創造力。如此一來,才能共同完成這件舉世無雙的建築作品。」江老師補充道。
「風水的學問,是全世界共通的,我們東方有陰陽五行術數之源的《河圖洛書》,西方也有由四元素和以太所對應而形成的梅塔特隆立方體。」建築設計最精彩、也是最核心的表現,就在於它如何讓人心的空間、建築的空間、自然的空間、宇宙的空間,互相連結滲透,能量循環不已。對江老師來說,無論古今中外,這些能夠矗立千百年之久的建築物,都是能順應著自然的脈動、四季的變化,讓建築引導著宇宙、自然的能量,為身在其中的使用者所服務,同時創造出最適合使用者的安適環境,使用者自然能夠感到心神平靜,從而展現宏大的精神面貌。江老師也相信,風水的千年智慧,是值得我們現代人細細研究、推廣的一門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