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上班族》：華麗的齒輪與冰冷的世界

作者：Aaron

在前一篇文章裡面，我們提及到積葵‧大地在他的作品《嬉戲時間》裡，對現代化的都市空間所造成的重複性和矛盾進行諷刺，刻劃出這些玻璃都市所帶來的一些問題。

杜琪峰去年的電影《華麗上班族》改編自張艾嘉編劇的同名舞台劇。電影設置在一個都市裡面，以描述職場生活為主：企業高層勾心鬥角，而一般上班族只是營營役役的過日。

在戲裡，人們的日常生活看似是正常，但他們所身處的空間，包括辦公大樓、餐廳、住所、地鐵站、醫院等等，皆盡是反寫實、盡量的透明化，以舞台劇化、抽象方式建造而成。

在眾信公司辦公大樓的正中間，站立著一個巨大的時鐘，強調企業「時間就是金錢」的概念。時鐘的轉動不禁讓人想起這似是在意喻著公司裡一般的上班族只是像個齒輪般活著，而公司就是這個巨大的時鐘，員工只為公司而轉動。

其後，有一個運動鏡頭拍攝著數個同時使用著影印機的上班族，讓人感覺到這些工作的重複性和機械性，更顯得上班族像是個機器般工作著。

這種反寫實的場景設置，更使得眾信集團的辦公大樓顯得侷促。除了直指辦公室沒有隱私可言以外，在偌大的空間裡，在底層埋首工作的上班族之間看起來並無任何的差異。

《華麗上班族》截圖

前文提及過，在眾信公司辦公大樓裡擺放著一座巨型的時鐘。而時鐘及後亦多次出現在電影裡。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著在都市裡，時間和效率的重要性。

在李想急步走往地鐵站的一場戲裡，時鐘除了是提醒著觀眾，琪琪正在等待著李想以外，亦是直指李想──作為一個剛踏入職場的新鮮人──為了得到公司的重視和得到晉升的機會而拚業務，將自己的時程排得滿滿的，即便已過了下班的時間。同時，時鐘亦可以有推進劇情、帶動觀眾情緒的作用。有一場戲，只有張董和蘇菲在辦公大樓裡，除了她們二人的房間還開著燈以外，大樓裡已是漆黑一片。而遠鏡裡，在畫面正中的時鐘還是不停地轉動。

在此刻，觀眾已經知道了張董和大偉的計劃，也知道了蘇菲和她男朋友出現了狀況，而這一切又必需在戲裡得到解決。這就使得觀眾開始急著想要知道事情的發展。

縱貫整部電影，無論是辦公大樓還是其他所出現的場景，皆是色彩單一、單調乏味。充滿著灰暗、壓抑和冰冷的感覺。唯獨是在蘇菲的屋裡的那一幕，牆上出現了不同的色彩佈置。在此之前，蘇菲對大偉一直拒諸門外。但看到酒醉失意的大偉，蘇菲還是顯出關心。而這一幕，亦是電影裡僅有的溫馨的、沒有算計一幕。

本文獲授權轉載，原文見電影語言（Facebook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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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稿編輯︰周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