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大屠殺二部曲】《沉默一瞬》:受害者不懂得放下,難道你們要事件重演嗎?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沉默一瞬》加《殺人一舉》,是會讓人認真思考「紀錄片是什麼」的作品。它們都沒有經過太多編劇安排,但你又可以明確感受到鏡頭後方的導演擁有尖銳的意圖,他想凸顯這段史實,而且要以最能引起國際社會關注、被觀眾記得的方式。
前言:《殺人一舉》與《沈默一瞬》是6月17日上映的兩部非常震撼的紀錄片,在此以兩篇文章各自介紹並推薦。
上篇:【印尼大屠殺二部曲】《殺人一舉》:身為媒體人,我的職責就是讓大眾憎恨受害者
在前文提到的《殺人一舉(The Act of Killing)》中,赫爾曼跟安華到大街上「招募演員」,找人來演出家被燒、人被抓的共產黨份子。然而被詢問的路人都迴避得遠遠。赫爾曼對著鏡頭說:「他們當然不敢來演啦,他們怕被當作是共產黨!」
他們大概不知道,或裝作不知道,其中有些人是真正的受害者家屬,半世紀後的今天依然全家被傷痛的幽魂纏繞著。於是導演約書亞歐本海默(Joshua Oppenheimer)在《沉默一瞬(The Look of Silence)》中,轉而從被害者的眼光看整個事件。
如前文所說,1965年的印尼發生了「九三〇事件」大屠殺,掌權的軍事政府將所有反對者都打成共產黨,造成50至100萬共產黨員、知識份子、佃農、華人被謀殺。至今,那些加害者依然在政府體系裡握有實權。
而電影從一個四十多歲的眼鏡驗光師阿迪(Adi)出發,他的雙親都年約百歲了,1965年當時,阿迪的哥哥就是被殺害的青年之一。而且是從母親的面前被直接拖走,再也不回。哥哥過世後兩年,母親生下阿迪,整部《沉默一瞬》就是他以「驗光師拜訪客戶」的名義,到許多人家裡閒聊,有意無意地問起關於1965年事件的記憶,而從客戶的回答你才明白:這些被導演和男主角鎖定的,其實都是當初的加害者。

比起《殺人一舉》的舉重若輕、輕描淡寫與超然,《沉默一瞬》無疑是「戲劇性」些的。在前作中,歐本海默刻意不加以詮釋、批判,就只是呈現那些惡人的誇張言行,觀眾自有感知,在2小時40分裡一再坐立難安。但來到這部,跟著這位青年去尋訪,看他秉著超人的耐心和那些老人們對話,壓抑傷痛和怒氣,這其中的張力,真的很驚人。
此外,歐本海默還有一項安排。他把某兩位加害者的受訪影片,包括他們喜孜孜地前往當初殺害數百人的河邊「重建現場」,對著鏡頭說他們怎麼捅人,怎麼切掉男性的生殖器,怎麼劃人脖子推下河床等等駭人聽聞的影片,放給阿迪看。他們說的正是當初他哥哥遇害的過程。而歐本海默拍下了阿迪觀看的表情。
《沉默一瞬》加《殺人一舉》,是會讓人認真思考「紀錄片是什麼」的作品。很顯然,它們都沒有經過太多編劇安排,在敘事與剪接上沒有明顯脈絡,也沒有暗藏懸疑等等。但另一方面,你又可以明確感受到鏡頭後方的導演擁有尖銳的意圖,他想凸顯這段史實,而且要以最能引起國際社會關注、被觀眾記得的方式。這是一件「對的事」。所以繼前作設計了殺人魔,這次他讓(顯然同意的)男主角去面對傷痛,也面對一個個受訪的加害人,再記下這一段段對話中的「沉默一瞬」。
可以想見,這些受訪者幾乎都在對話進行到某個程度,就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接著有的惱羞,有的成怒,當然也有人無言。「我不想跟你聊政治,為什麼你開口閉口都是政治?」「你們這些受害者,應該非常不希望事情再度發生吧?那就要改變啊!要放下過去,不然這樣一直巴著不放,最後一定又會重蹈覆轍,一定又會發生一樣的事!」——後面這個半逃避、半威脅的語句,幾乎要讓人讚嘆。
但主角還是很豁達。或應該說,很為他們留餘地地表示:「他們會這樣裝作毫無悔意,應該就是心裡面知道,一旦承認了,面子掛不住吧?」
最震撼的是,他還訪問了自己的親舅舅。這位舅舅當初是關押那些被捕者設施的守衛,他的犯人其中之一,就是他的外甥。阿迪問他:當初為什麼不救哥哥?他說這是他的工作,他有命在身,保衛國家是職責。阿迪又追問:難道從來沒有後悔過?舅舅說:「我只是守衛,我又沒有殺人,我連他們後來被帶去哪裡都不知道!」
主角回家轉告母親,母親聽聞自己的親哥哥這麼說,直斥「他在說謊!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心裡的痛和恨,可想而知。這也是「拍紀錄片」這件事讓你於心不忍的瞬間。這位母親接著說:「早知道你要去找那些加害人說話,我就阻止你了。這樣太危險了,你可能會被暗殺,或突然被綁架消失!」主角的妻子也向他抗議「你有想過我們的孩子嗎?要是你有個萬一,我們怎麼辦?」

這樣面對未知、無形的恐怖而膽戰心驚,養成「別說話比較好」的心理,我們完全能懂。《殺人一舉》和《沈默一瞬》的片尾字幕都有大量的工作人員名字打上「匿名(Anonymous)」,包括其中一位印尼籍的副導演。而因為創作這兩部片,歐本海默被印尼政府終身禁止再入境,於是看完你忍不住會擔心:那位驗光師的安危,他真的沒關係嗎?
除了讓主角看影片,歐本海默還很愛拍「電視」,亦即整台電視機和其中的畫面,意味著是有人在「看著」的。從阿迪「看」那些殺人魔受訪,到《殺人一舉》裡兩個主角「看」自己的演出,這主觀鏡頭、側拍觀看者的切換,構成三個敘事層次:影片本身,看的動作,看的反應。多重地辨證真相的流動與揭露。
此外,前作《殺人一舉》還包括「演戲」與「入戲」,殺人魔不斷置身在「戲中戲」裡體驗受害,也在事後當觀眾看自己殺人。《沉默一瞬》的受害者看影片非常憤怒,《殺人一舉》的加害者看影片,則是在意影片的呈現方式,想為自己找藉口洗白——這種種都透露了「詮釋」的各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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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運動競賽中,總有站上頒獎台、榮獲金銀銅牌的高光時刻,但每每在賽事裡,即使遭逢意外受傷,仍要堅持運動精神、完成比賽的運動員們,也值得獲得全場觀眾們的熱烈鼓掌。場外勿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成功應由運動員自己來定義。如同Nike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大眾全力以赴、放手一搏,何謂成功?將無所定義!

0.03秒,對日常生活中的你我,可能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解鎖手機的指尖滑動,可能都遠多於這剎那。但對於2023年成都世大運游泳賽道上的台灣選手王冠閎來說,這卻是奪得金牌或銀牌的差距。在200公尺蝶式的決賽中,與日本選手寺田拓未僅有0.03秒的差距,王冠閎以1分55秒69的成績奪下銀牌,也為接下來的亞運增添信心。無關排名,王冠閎在賽事中的全力拼搏,更值得所有人鼓掌喝采。事實上,從甫落幕的世大運,到即將登場的2023年杭州亞運,甚至延續到眾所期待的2024年巴黎奧運,贏與輸或許是運動場上寫實的成功象徵,但無論是否如願奪牌,展現竭盡所能對勝利渴望的運動員,或許更值得人們的尊敬與鼓勵。
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逐漸受到國人關注的田徑場上,陳奎儒肯定是引起熱議的體壇新星。在2017年台北世大運的男子110公尺跨欄項目中,跑出了13.55秒的成績,不僅奪得銀牌,更打破全國紀錄。隔年2018雅加達亞運再以13.39秒紀錄突破自己樹立的全國紀錄,睽違48年由台灣選手拿下男子110公尺跨欄銀牌。但你可曾想過,幼年時的他曾需穿鐵甲衣、輔助器來協助正常行走。
陳奎儒身旁的訓練團隊成員們,總是會給予他「一直很努力地在進步」的評鑑,他也曾在媒體訪問中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是最好的,因為不被看好,所以每次我都想做到最好。」如鐵一般的意志,逐步精進、超越輸贏,達成看似不可能的目標,讓陳奎儒終能踏上東京奧運的最高殿堂,與美國、牙買加的頂尖選手們同場競爭。

「雖無法改變家庭環境,但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拳擊甜心黃筱雯,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更多次吸毒入獄,仰賴爺爺開計程車扶養長大,接觸拳擊運動後,靠著自己的雙手,擊敗原生家庭的束縛,扭轉自己的命運,在東京奧運一舉奪銅,在2023年世錦賽更拿下第二面金牌。
無論在田徑場、拳擊場上的運動員們,即使有場邊教練與支援團隊的陪同,仍是需要一人扛起身心靈的龐大壓力。成功絕非一蹴可及,一時的輸贏並無法定奪每一位運動員的成就,因為往往在跌倒之後的重新邁步前進,步伐會更加地堅毅有力,運動員背後的故事也將更加的立體、鮮明而耀眼。
大我的勝利 不受限於運動場上
近年來,從持續吹起熱血旋風的HBL高中籃球聯賽,以及2023年成都世大運中華男籃締造隊史新猷的第11名佳績,加上赴日參加世界大學籃球系列賽,擊敗美國NCAA一級球隊與地主日本白鷗大學球隊的政大雄鷹籃球隊,再看到因COVID疫情睽違三年重啟的威廉瓊斯盃籃球邀請賽上,中華藍和中華白兩隊的拼搏表現,都讓台灣民眾們重拾起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愛。在球類運動的團隊項目裡,成敗或許會因個人如英雄般的表現而影響輸贏,但藉由團隊凝聚眾志成城的力量與態度,更可讓球隊中的每一位球員都互相砥礪與交互成長,所展現出共好、共榮的團隊精神遠比隊伍能否奪牌的成果還更值得我們感動與學習。

另一方面,步出競技場外,運動員也能夠在社會中發揮其影響力,藉由不同方式來啟發更多新世代,感受運動的正向力量,進而創造更好的社會良性互動,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運動的勝利呢?空手道競技場上的「小清新」文姿云,就曾在Nike與Teach For Taiwan團隊的邀請下前往花蓮,陪伴當地8所偏鄉小學的62位學童們,擔任一日老師,親自寫教案、帶領學童們上課、進行分組競賽,而文姿云也希望透過個人對於空手道運動的執著及拚勁,讓更多孩童們能體驗運動精神的重要性,進而對自我人生產生更多的決心與動力。
而身為中華男籃主控的陳盈駿,如同他控球後衛的角色,在籃球場外更是完美的詮釋「分享」的精神。陳盈駿攜手Nike,以他的生活口號「Have a nice Ray」,走訪偏鄉從事公益活動,透過籃球運動,教育基層孩童,更分享身為籃球運動員會面臨的挫折與挑戰,鼓勵偏鄉孩童勇於挑戰自己不設限。讓運動的成功定義不僅侷限場上的勝負,反而將運動的精神扎根全民心中,亦是一種廣義的勝利。
屬於未來的勝利,全世界共享

透過運動所彰顯出的成功,更可能是屬於全人類的。馬拉松界知名的Breaking 2計劃,就是一項無關世界排名與競賽輸贏的範例。挑戰人類在體能上的極限,當那1:59:40的紀錄終於達成,勝利並不僅屬於Eliud Kipchoge一人獨享,而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成就。
文化上的成就更可以透過運動的表現形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23年9月即將舉行的第19屆亞運,首度將Breaking(霹靂舞)列入正式競技比賽項目,同時亦將於2024年首次登上巴黎奧運,體壇人士更積極倡議將其延續至2028年洛杉磯奧運。目前正努力進行亞運培訓的台灣Breaking(霹靂舞)國手孫振就曾表示:「正因有著長達50年的嘻哈文化來支撐,才能孕育出Breaking如此獨特的競技舞蹈,進入奧運殿堂。」

更多女性投入運動領域的未來,也是全球體壇發展上的一大成功。身處變革最前線的全球女性,正重新定義著運動的意義,Nike全球女性品牌副總裁Liz Weldon曾說到:「在過去的50年裡,我們在展現了反叛精神的同時,也引領著進步的方向—Just Do It。我們一直鼓勵世界各地人們只管放手去做。」女性透過競技體育、健身等不同形式的運動,為體壇注入一股充滿靈魂、齊心團結,以及不受框架約束的感動。無分性別族群、人人皆能動起來的下一代,相信必將是運動的一大成功。

運動場上的贏與輸或許是運動成就的光與影,但頒獎台上的光榮僅僅只是一位運動員生涯的驚嘆號。但背後無數動人的運動故事與運動員展現的不服輸的精神,是一個接一個的逗號與未完待續。正如Nike持續支持各領域頂尖好手追求卓越,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運動員放手一搏,成就屬於自己定義的成功。
漫畫設計:劉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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