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遊子】業餘電影時代之後:賈樟柯的紀實音像與美學轉向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綜觀賈樟柯的創作歷程,攝製上的紀實音像、實景拍攝、對社會邊緣性議題的強烈關注是他截至目前為止較為穩定的影像風格, 支撐上述影像風格的電影哲學,其實是賈樟柯所稱:對「業餘電影」(Amateur film)風格的追求與實踐。
若提到中國當代獨立電影的發展,不可不提這近二十年來第六代導演的貢獻,其中包括李揚、張元、婁燁、王全安、王小帥、賈樟柯等人,這幾位的作品皆曾受到歐洲三大國際影展大獎肯定【1】。賈樟柯作為中國第六代導演之一,回顧其至今二十年的創作生涯,在全球藝術電影市場中,是一個具有指標性的華語電影導演。
自1996年拍攝第一部劇情短片《小山回家》以來,至今共完成11部劇情片(包含3部短片,8部長片),5部紀錄片,相較於最年長1959年出生的李揚,1970年出生的賈樟柯是第六代中最年輕、多產的作者,但也曾是最不受中國官方歡迎的導演之一。
截至目前為止,他的劇情片僅有2004年的《世界》、2006年的《三峽好人》與2015年的《山河故人》曾順利排上中國本地院線,其他的劇情長片皆無緣本地大螢幕,最有爭議的是曾獲坎城影展最佳劇本獎的《天注定》,此片雖未被官方正式禁演但上映卻遙遙無期。
綜觀賈樟柯的創作歷程,攝製上的紀實音像、實景拍攝、對社會邊緣性議題的強烈關注是他截至目前為止較為穩定的影像風格, 然而,支撐上述影像風格的電影哲學,其實是賈樟柯所稱:對「業餘電影」(Amateur film)風格的追求與實踐。
賈樟柯1999年於《南方周末》所刊出的一篇文章<業餘電影時代即將到來>中,強調「業餘」精神是推動電影發展的動力,他認為包括拍攝《斷了氣》的高達(Jean-Luc Godard)、拍攝《黃金時代》的布紐爾(Luis Buñuel)一般,在有限的攝製成本下,粗糙的紀實風格,完成具有前衛和實驗的作品,用他的話來說,業餘電影是由一群導演「不理會所謂的專業方式,因而獲得更多創新的可能。他們拒絕遵循固有的行業標準,因而獲得更多元的觀念和價值。」【2】
這篇文章刊於他的第一部長片《小武》獲得國際肯定之後,這部僅僅花費了36萬人民幣的劇情長片【3】,的確體現了業餘電影低成本的製作特色,也呼應了賈樟柯早期獨立電影採用數位攝影機所展示的業餘電影美學策略。

《小武》、《站台》、《任逍遙》(又稱「故鄉三部曲」)開啓了賈樟柯的業餘電影時代,同時也與賈樟柯長期合作的攝影師余力為以數位攝影機(DV)攝製有密切的關連。《小武》和《站台》皆以賈樟柯故鄉山西汾陽為中心,分別以十六厘米與三十六厘米拍攝。
2001年的紀錄片《公共場所》開始使用數位攝影機記錄山西大同的煤礦【4】,《任逍遙》的故事即建立在紀錄片之上的成果。低成本的數位攝製,不僅快速記錄了中國改革開放後急速變動中的城市樣貌,也透過攝影機引領觀眾注視著底層日常的人物肖像。
「故鄉三部曲」之後,鏡頭隨著劇中人離開了山西,先是落腳北京「世界公園」,刻劃跨境舞者們走不出的《世界》;而後追隨畫家劉小東的腳步來到三峽奉節,透過紀錄片《東》和劇情片《三峽好人》捕捉大量移工因三峽大壩興建而需搬遷的境況;《二十四城記》則以虛實交錯的角色訪談,記錄位於成都的國有兵工廠廠拆除後轉型為商業住宅的經過。

2008年紀錄片《海上傳奇》為2010上海世界博覽會搭建歷史敘事;《天注定》 的人物則一路自山西出發,經奉節和東莞,再回到山西。《山河故人》的故事講得更長(1999-2025),場景走得更遠,自山西汾陽來到了澳洲,並添入了未來的科技想像。
賈樟柯對於業餘電影時代的定義,曾於2001年的一篇文章<《公共場所》自述>有所補充,業餘電影對他來說是「一種業餘精神,和這種精神相對應的是一種陳腐的電影創作方法,特別是電影制度。但對作品應該有非常高的要求。DV能夠獲得影像絕對是一個革命性、顛覆性的進步,但另一方面,一個作者,並不能因為拍攝的權力容易獲得,就變得非常輕率,就不去珍惜它。」【5】
如賈樟柯所言,對於身處數位時代的年輕導演來說,攝製成本的確已大幅下降,但他同時也指出數位攝製的技術侷限,更重要的是,他強調拍攝的自由度,與挑戰電影制度才是業餘精神的核心。這暗示了賈樟柯當時對電檢、發行與映演制度的批判,並在其他的文章中強調數位時代的複製技術和影像消費,使得當代獨立影像作品的流通已非中國電檢制度所能遏止。【6】

然而就在《二十四城記》(2008)這部充滿形式實驗,遊走記錄與劇情的跨類型的影像實踐中,賈樟柯首次啓用影視明星如呂莉萍、陳沖、陳建斌,以及長期合作的趙濤飾演工人及其親屬,一方面是自紀錄片《公共場所》(2001)以來不斷嘗試挑戰劇情片形式上的實驗,而另一方面也不再拘泥於非職業演員的自我言說與身份再現。這樣的企圖在《天注定》(2013)中繼續發揮,不僅以其英文片名向胡金銓《俠女》(1971)致敬【7】,也以現代社會暴力事件呼應武俠敘事,開始實踐翻轉電影類型的多元可能。諷刺的是,雖然就在他的電影敘事操練獲得坎城影展最佳劇本肯定後,卻也得接受《天注定》被無限期延後上映的結果。
曾拍攝過《中央車站》(1998)、《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2004)的巴西導演華特沙勒斯(Walter Salles),於2015年完成了一部中國導演的紀錄片《汾陽小子賈樟柯》,如同阿薩亞斯(Olivier Assayas)來到高雄鳳山為侯孝賢拍攝的紀錄片《侯孝賢肖像》(HHH: The Portrait of Hou Hsiao-Hsien, 1999),華特隨著賈樟柯重訪故鄉汾陽,記錄了電影場景與成長經驗的連結,當談到他電影中的角色形象,賈樟柯說他們皆是「非權力的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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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圖看懂 太陽光電三大觀念釐清!2050淨零台灣為何要有太陽光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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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本文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隨著全球73個國家加入碳稅或ETS,碳定價已被證實是降低溫室氣體排放、減緩氣候變遷的有效手段。尤其台灣產業以外銷為導向,淨零減碳議題不僅是為環保,更關係到台灣企業的競爭力;若不積極面對挑戰,碳價成本將威脅台灣在國際市場上的地位,衝擊產業競爭力。因此,產業轉型發展綠電減排,已是不可不為的生存策略。
當全球綠電應用迅速發展,歐盟更早在2020年取得「最綠年」成果,再生能源佔總發電量的38%,甚至超越化石燃料佔比
為了應對淨零碳排的趨勢,台灣正積極推動再生能源。而太陽光電作為綠能發展的重要一環,經濟部能源局更研擬太陽光電能源用地白皮書,計畫將太陽光電用地需求納入國土規劃架構。然而,太陽光電作為新興能源,對社會大眾來說較為陌生,因此本文從環保、發電效能、經濟效益等三大面向,為讀者破除迷思,說明為何太陽光電會是綠電發展的必選正解。
觀念1:無毒可回收,汙染趨近零
「太陽光電板製造對環境有害?光電會有電磁波對人體影響?」其實,太陽能板結構簡單(主要由玻璃、鋁框和矽晶片組成),材料無毒且可回收,容易模組化又方便建置;目前政府已建立太陽光電模組回收機制,只要遵守環保法規製造太陽能板,幾乎不會排放汙染物。此外,光電發電設備主要由光電模組與變流器組成輸出直流電,不會產生高頻幅射;設備產生的磁場強度相當於一般家用電器如電腦,並沒有對人體產生電磁波危害的疑慮。
更無庸置疑,源源不絕的日照,讓太陽能成為最乾淨、最友善環境的能源之一,也是台灣綠能發展不可或缺的途徑。
觀念2:智慧電網與儲能,365天不斷電
「太陽光電無法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天氣不好的話,電力又告急?」其實,太陽光電已是是國家發展重點,隨著技術快速發展,勢必能應對高能耗需求,包括工業生產和大型機構的電力所需;例如台電已積極推動再生能源結合儲能,增建大甲溪光明發電廠計畫、協和燃氣機組改建計畫,以提升系統韌性與速度。透過智慧技術和儲能系統,太陽光電能夠提供穩定的能源供應,甚至有機會成為主要能源。
許多綠能產業正致力發展智慧管理、智慧電網和儲能技術,太陽光電也不例外。透過智慧管理,做到依照實際需求和天氣條件即時調整光電輸出,運用智慧電網提升能源分配的效率,藉由儲能系統在離峰時段儲電,於尖峰時段輸出能量,補足用電缺口,提升太陽光電系統的靈活度與應用效率。簡言之,無論天氣變化,只要建構完備的電力系統韌性,即可維持穩定供電。
觀念3:長遠投資,實現回本
「太陽光電設置和運維成本過高,無法回本?」我們都知道太陽光電源自取之不盡的太陽能,隨著太陽光電技術不斷進步,設施的建置和運維成本勢必逐步下降,並反映在電費上;換言之,太陽光電是一項必要的長遠投資,更是一個合理規劃即可預期回報的投資。
目前日本、歐美等國正積極發展農電共生、漁電共生,引導廢耕農地或廢棄魚塭重返耕耘或養殖,他國經驗也多次證明太陽能板有助於降低區域氣溫、幫助維護植被、避免土壤退化。
面對2030年實現產業淨零、2050年全國淨零的目標,地狹人稠的台灣更應該善用土地資源;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再利用廢耕地,推動智慧農/漁業、實現農/漁電共生,並善用太陽光電系統特性,提升綠能佔比、土地與空間利用率、糧食生產效率,最大程度地發揮經濟效益,造就產業多贏。
發展太陽光電的路上或許會面臨許多挑戰,但永續目標在即、綠電趨勢不可逆,太陽光電已被證實是可利用的綠電來源,全民應具備綠能共識、理性討論,共同思考如何實踐環保選址、智慧管理及儲能系統,朝向長遠、穩健的太陽光電邁進,才能為淨零台灣鋪平道路,實現永續未來。
(經濟部能源署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