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hind the Beat】流著龐克與搖滾血液的饒舌：Beastie Boys《Check Your Head》

1986年，三個來自東岸紐約的白人小鬼Mike D（Michael Diamond）、MCA（Adam Yauch，已於2012年過世）與Ad-Rock（Adam Horovitz），以「野獸男孩（Beastie Boys）」的名號發行了首張專輯《Licensed to Ill》，並且因此大大地闖出了名堂，同時還與Run-D.M.C.、LL Cool J並列為嘻哈音樂「New School」時期的先鋒人物，共同打造了後來的饒舌盛世。三年之後，他們又搞出了一張讓野獸男孩被譽為「樂界畢卡索」的傳奇唱片－《Paul's Boutique》，其中大量的取樣（sampling）與音樂拼貼塑造了無人能出其右的獨特風格，也讓他們成為音樂圈中的傳奇人物。

我們或許可以這麼說：「1986年的《Licensed to Ill》敲響名號，1989年的《Paul's Boutique》奠定其不朽地位」，然而，如果想要窺探野獸男孩最原始、最赤裸、最生猛的音樂風格，那就一定得挑上1992年發行的第三張專輯《Check Your Head》。因為Mike D、MCA與Ad-Rock這三位深深影響後世的饒舌先驅，在80年代初期皆是硬蕊龐克（hardcore punk）圈子中的活躍人物。

Photo Credit: Capitol Records

回到70年代末期與80年代初期這段時間，Mike D還尚未將腳踏進嘻哈與饒舌的圈子裡，他忙著與好友Kate Schellenbach、Jeremy Shatan以及John Berry等人，共組了一個名為「The Young Aborigines」的硬蕊龐克樂團，並替當時許多東岸龐克場景的知名人物與樂團擔任表演的暖場嘉賓。到了1981年，The Young Aborigine由於Jeremy Shatan的離團，他們補進了MCA頂替貝斯手的位置，並且將團名改為「野獸男孩（Beastie Boys）」。

同樣在80年代初期，當時的Ad-Rock還不認識Mike D與MCA，因為那時的Ad-Rock與Adam Trese、Arthur Africano、David Scilken等人籌組了另一個名為「The Young and the Useless」的龐克樂團；一直要到1982年，在野獸男孩前任經紀人Nick Cooper的牽線之下，The Young and the Useless替野獸男孩擔任表演的暖場後，Ad-Rock才開始了與MCA、Mike D的緊密連結。

Photo Credit: AP / 達志影像

而後，John Berry離開了野獸男孩，MCA與Mike D立刻邀請了Ad-Rock加入（註一），此時大概已經有了後來野獸男孩的雛型；到了1984年，Kate Schellenbach也離開了野獸男孩，唯獨剩下Mike D是創始團員。至此，MCA、Mike D與Ad-Rock便沒有再添補任何成員進來，因為他們認定此刻的三人組將會是最佳陣容。也大約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野獸男孩在原有的硬蕊龐克音樂中，漸漸地加入了大量嘻哈與饒舌的元素（註二）。

在上面所敘述的這段時間裡，標準貝斯、吉他與鼓的樂團編制模式，替野獸男孩的三位成員打下了不錯的樂器演奏技巧，也讓他們的骨子裡充滿濃厚的龐克血脈；無論是那些樂器的強烈破音效果，還是躁進衝動的歌曲氛圍，這些全都鑲嵌在野獸男孩的音樂潛意識中，並且靜靜等待一個破繭而出的時刻。

1986年與1989年，野獸男孩分別發行了《Licensed to Ill》與《Paul's Boutique》，其中加入大量搖滾音樂元素，以及像是著魔般的音樂取樣和拼貼，深深地撼動了那個時代的年輕人。這兩張專輯讓許多人知道：

1. 原來白人也可以把嘻哈與饒舌玩得這麼屌
2. 不同種類的音樂放在一起所產生的東西這麼酷

而當大家都殷切期待著野獸男孩下一張專輯會帶來更嘻哈、更饒舌的東西時，1992年這張《Check Your Head》卻讓所有人彷彿吞下了一顆超高龐克搖滾能量的炸藥。

《Check Your Head》的第一隻單曲為〈Pass The Mic〉，其歌曲在最開始先來了一小段的電吉他粗糙刷扣，這個部分已經讓所有人明顯感覺到《Check Your Head》與前兩張專輯大不相同；而當銜接到下一首歌曲〈Gratitude〉時，野獸男孩他們最原生的那種龐克與搖滾風格突然一次引爆：

比起前兩張專輯，《Check Your Head》呈現出更多樂器演奏的部分，像是上述的〈Gratitude〉中，MCA刻意用Distortion效果器扭曲了貝斯的聲音，Ad-Rock則是踩著電吉他的Wah-Wah效果器製造出有趣的聲響。這些不同於之前作品的音樂，凸顯出野獸男孩音樂源頭的龐克與搖滾靈魂。而若真要說起《Check Your Head》裡頭最能代表野獸男孩早期那硬蕊龐克風格的歌曲，筆者認為當屬〈So What'cha Want〉與〈Time for Livin'〉這兩首。

首先在〈So What'cha Want〉中，MCA、Mike D與Ad-Rock三人刻意用Lo-Fi方式去呈現破到不行的聲音，就如同許多地下硬蕊龐克樂團所擁有的那種粗糙感，打造了一股濃烈的草根氣息。在當時所釋出的〈So What'cha Want〉音樂錄影帶（註三）也盡其所能地去模糊原有的色調，仿造破舊電視機會有的顏色高反差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