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票日倒數 倒數
0
23
11
50

前往選舉專區

宗教是怎麼一回事?《聖經》如何走向普世大愛?

宗教是怎麼一回事?《聖經》如何走向普世大愛?
Photo Credit: Ahmed Jadallah / Reuters / 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作者續首部曲之後,交代由多神教演變至一神教,再由以色列民族的狹窄信仰,演變至普世大愛的基督教信仰,背後不同的關鍵因素;最後分享原始宗教與人性的根源。

羅伯指出:

「在這些人看來,只有把思想推到最極端,耶和華的榮譽和以色列的尊嚴方可得到挽回。因為如果巴比倫人的勝利不是意味耶和華的無能,如果耶和華在眾神之中不是個弱雞,那以色列的大災一定是由祂自編自導。」

這種信仰的改編很符合以色列人經歷禍患的心理調適,及後也因此衍生出兩極傾向,一方面他們要求獨尊耶和華一神,另一方面在未能重建國家之前,採取較為溫和包容的傾向,使他們未至於受高度迫害消滅,再寄望彌賽亞來臨,好讓禍患結束。

耶穌遠比摩西真實,〈馬可福音〉最可靠

的確,耶穌在歷史上出現了,令部分教徒相信他就是彌賽亞,儘管耶穌到底有沒有確切宣稱自己是彌賽亞,學者之間仍有爭議。然而,更重要的問題是,究竟耶穌是否像摩西一般,極有可能被後人創作而來?羅伯則認為,判斷基督教歷史可信度有一項重要指標:「神學不便利性準則」(rule of theological inconvenience),意思是指假如《聖經》記載耶穌的事蹟參差不整,甚至互相矛盾,極容易對一神教信仰造成嚴重衝擊,而多年以來神學家卻把這些經文保存下來,不在編訂之時刪減潤飾,反而見證了經文太重要,它的真實性不容輕率篡改。那麼,耶穌被無中生有創作出來,機會遠遠比摩西要低,而比較「耶穌之死」更為明顯。

《聖經》關於耶穌的記載可見於四福音書:〈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它們約於公元65至100年寫成,而四福音書之中,以〈馬可福音〉成書最早,歷史學家認為最貼近事實,亦反映耶穌有血有肉真性情的一面,成書愈後的福音書,或許出於記憶模糊,或許出於傳教需要,則與〈馬可福音〉內容大有出入,愈來愈神化耶穌之死。

我們會發現,在〈馬可福音〉中記載耶穌之死時,耶穌既無心理準備,亦無法接受自己快要被釘致死,非常絕望,大叫:「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你為什麼離棄我?」而成書較晚十多二十年的〈路加福音〉,則描繪耶穌在同一情境中十分坦然:「父啊!我將我的靈魂交在你手裡。」還說:「父啊!赦免他們吧;因為他們所做的,他們不曉得。」

耶穌未宣揚普世大愛,但使徒保羅為他宣揚了

耶穌釘死之事,被教會視為上帝道成肉身藉耶穌基督之死為「世人」(普天下的人)贖罪,使世人得赦免。可是,在耶穌復活之後,〈使徒行傳〉記載使徒曾問耶穌:「主啊,你復興以色列王國就在這時候嗎?」意想不到的是,耶穌完全不在意使徒「竟然」只關心以色列復國,亦不關切說明他復活意義是「普世性」的,要世人知道他犧牲了,上帝是赦免普天下的所有人,而不只希望復興以色列王國。耶穌沒有把握機會輕輕糾正使徒的觀念,卻說了一句保存他們復國希望的說話:「父憑著自己的權柄所定的時候、日期,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顯然,這是完全違反「普世救贖」的經文,也是神學家編訂之時添加上去,因為他們在復國的寄望之中,若信徒深信「上帝的國」即將降臨,「很快」復興以色列國,期望隨時間不斷遭受挫折,這無法讓信仰在文化中持續下去的。

不過,真正幫助今日教徒傳播「普世性」大愛觀念的人,不盡是耶穌,卻是保羅。保羅相信自己就是「外邦人的使徒」,他堅稱耶穌就是猶太人的彌賽亞,要人們不必懷疑,也是他堅稱耶穌不只為了復興以色列國,更是為「補贖人類的罪孽才自我犧生」,而且只要信耶穌的人才可得到永生。出於實際壯大教派的「需要」,也因為保羅的身份,他更強調跨種族「兄弟之愛」,比耶穌對門徒的說教更有普世性,他四出遊走傳教,打進菁英圈子,認為只要順從猶太律法的人,通通都應該接納,認為都可以獲得到永生,成為後世教徒傳播基督教普世大愛的榜樣。

此刻,我們大致掌握,羅伯強調的宗教演化觀念,宗教信仰受眾多條件和實際情況影響,在歷史的激盪,在神學家與知識分子的解讀之中不斷演化,而現代普世價值浪潮,也使保羅福音的內容發揚光大。

原始宗教模式:部落教主說了算 為何人們容易相信宗教?

回顧漫長的宗教源頭,它的本質在於,原始人類未足夠掌握理解現實世界的知識,也沒有援助解決實際困難的科學技術,更沒有預測氣象的超級電腦。他們對大自然、生活不但充滿疑惑與好奇,也充滿恐懼,這些傾向都熱切對一切「尋求解釋」。在人類祖先演化出意識以後,從日常交際乃至星辰萬物只能倚靠聯想,而聯想力最豐富的人往往成為宗教領袖,隨著經濟和社會規模的演化,宗教除了解釋世事以外,也無法撇開權力 / 政治 / 外交的影響。

人類學家透過觀察不同原始部落(主要是狩獵採集社會)的宗教模式,均有助我們掌握比較接近人類遠古宗教的面貌。譬如,住在西伯利亞的楚克奇人(Chukchee),他們「想像出」一種對付狂風的方法,楚克奇男人會面對著狂風,脫掉褲子露出屁股,唸著:「西風,看過來!看著我的屁股。我們準備要向你獻上肥油。停止咆哮!」然後每說一個字便拍一下手。

美洲原住民克拉馬斯人(Klamath)則相信,旋風是一位名叫蘇克虛(Shukash)的風內之靈驅動;此外,他們相信郊狼的悲鳴聲是「戰爭、災禍和死亡的前兆。」

而許多原始宗教部落都存在「薩滿師」(shaman),名詞源自通古斯語(Tungus),意謂:「懂的人」,所謂「懂的人」,就是他們聲稱能夠知道人類現實與靈界的事,一般而言在治病、占卜、求雨、求風時證明自己,愈能解決問題,預測愈準就被視之力量強大。不同薩滿師形成不同風尚的宗教面貌,薩滿教是酋邦時代具有組織規條宗教之「前身」,言下之意,就是薩滿教沒所謂有系統 / 有組織的教規,他們是少數狩獵部落中的宗教領袖,這些薩滿師文化差異頗大,宗教解說也是他們各自「說的作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