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解孔子只會挖鼻屎,他也教你對抗這個混亂的世界與不合理的政權

別誤解孔子只會挖鼻屎,他也教你對抗這個混亂的世界與不合理的政權
Photo Credit: Herry Lawford CC BY 2.0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香港的主體意識,其實是這幾年才開始慢慢蘊釀,但還不是那麼地清楚,因為香港始終有著自我認同的問題。

香港,上個世紀的東方之珠,在97回歸之後的短短十多年內,由絢爛繁華歌舞昇平的五十年不變,轉為目前自我認同不明的荒謬頹圮。

1842年清朝鴉片戰爭大敗之後,香港成為英國的租借地,往後的日子裡,難民、商旅、志士、良民,許許多多不同國族、階級與想法的人們流離到了香港。因為目的不同,所以鮮少有人把香港當成自己紮根的地方,但也由於如此,來往人潮的靈活造就了香港成為亞太地區最具指標性的大都會。

也因為這樣的調性,利益成為香港人最重視的東西,上個世紀七、八零年代的腥羶小報週刊,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只要挖掘出賣別人的隱私來換取利益,他人的想法感受、道德上的合理性,在金錢掛帥的社會價值觀之下,這些都是次要的。無論是電影或是報刊都是用市場作為第一考量,當然內容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腥羶盡出。

97年是一個重要的指標,香港在中國五十年不變的哄騙之下,算是和平回歸,當時並沒有太多反動聲音,其實是因為香港人並沒有清楚的主體意識,他們總以為自己好像是英國的一部份,但是心底深處也明白那是一個假象,所以只有賺錢最實際,如果回歸中國還是一樣可以賺錢,那回歸與否對香港人來說並無太大的差別。

但熟稔近代史的人可能會反駁,上個世紀五、六零年代的香港並不是沒有文化或是主體意識的,因為如以新亞書院為據點的錢穆先生、唐君毅先生、余英時先生、牟宗三先生,這些一代大儒都在香港寫作講學,怎麼會說香港沒有文化主體性呢?原因在於,其一,這些大師的基調是反共產黨,想法上還是非常中國的,其二,他們的理念在某些部份更接近於在台灣的國民黨政權,但又未必能夠認同蔣家的統治方式。換句話說,他們跟香港的調性其實不近相同。

Photo Credit:  Kevin Poh  CC BY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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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主體意識,其實是這幾年才開始慢慢蘊釀,但還不是那麼地清楚,因為香港始終有著自我認同的問題。跟台灣不一樣,台灣無論藍綠、學運不學運、服貿不服貿,對中國還是有點「那個」的,就算不是逢中必反,起碼總是有點防備。兩千三百萬人,都清楚的認知中國與台灣之間,無論用什麼語言框架來描述,都還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是故香港會不會是台灣之後的樣子?我只能說持這個論點而提出這個問句的人,其實不懂台灣。

近幾個月來,在台灣太陽花的感染之下,香港開始思考「香港究竟是什麼」的這個大問題,面對中國長期的控管,終於開始有了反動的聲音,但就我個人觀察,還是僅限於年輕人與學者。年輕人的反動其實是全球性的,從佔領華爾街開始,透過網路串連,發出對這個資本主義社會的反抗之聲,其次,學者們本身必然看得比一般大眾清楚,自然會投入這些活動裡。但值得擔憂的是,在上位擁有權力或既得利益者未必會認同如「佔領中環」這類型的活動。

更讓人為香港感到擔憂的,其實是香港內部缺乏真正的主體意識與自我認同,因為沒有這些重要的價值信念作為繫連,就很難有真正的力量。許多對中國不滿的香港人除了佔領中環、立法機構以外,就只能罵罵傳統文化裡的往聖先哲,只因為中國近年的國學熱。這樣的叫罵,更顯得某些擁有語話權的香港知識分子,其實也只是空有皮囊缺乏真正重要的價值信念,那是讓人深感悲哀的。

沒有內涵文化的人,就不會明白孔子行道天下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見到齊國大夫弒其君,孔子雖已告老,照樣要求魯哀公為了正義出兵;孔子面對執政者是毫無懼色地要求對方「身正不得身不正」;為了實現理想絕糧於陳蔡之地,孔子還是告訴他的學生,作為一個君子雖然窮途末路,但絕不能行茍且之事。不明白這些文化傳統給了我們一個典範人格,讓我們可以從中學習如何去面對這個混亂的世界與不合理的政權,就會誤解了孔子只會挖鼻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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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孟子早在戰國時代,就說人民不但可以反抗不合理的政權,還說可以「弒君」。

真正聰明的人是善用文化的力量,去找出核心問題,感同身受的幫助那些需要鞤助的人們,挺身而出義所當為的去對抗不合理的暴政;而不是詆毀自己一知半解的往聖先哲來顯得自己高明。

Photo Credit:  Herry Lawford  CC BY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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