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文化都該被尊重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Photo Credit:Dawn EndicoCC BY 2.0
大約25年前,艾倫・布魯姆在《美國精神的封閉》(The Closing of the American Mind)書中批評到「每個大學教授都可以確定的是,幾乎每個踏進大學的學生都深信真理是相對的。」如果我們把「真理」這個詞換成「文化」,我們可以在台灣看到類似的狀況,大部份的台灣人相信所有的文化都是相對的,意思是每個文化都有他自身好的地方,所以都值得尊重,所有的文化都蘊含他們所謂的真理,並且一樣有價值。
但其實這種文化相對論沒有多大的理論支持,它反映了大部分人的共同感覺還有價值觀:文化多元性是好的,而且大家都應該享受這份多元性,食物、習慣、衣著、生活方式、溝通方式,人們可以體驗上面各面相在其他文化的呈現方式,多元性豐富了我們的生活。
多元價值同樣也主導著我們的社會,不同的文化建立在不同的價值上,它們有其優點故應該被尊重,每個文化都有他珍貴的價值,像是一個小型的道德宇宙有自己的社會規範,如果拿來比較沒有哪個優哪個劣,它們只是本質上不同而已,因此我們不應該去批評或是介入其他文化,反而應該抱持寬容的態度,「寬容」成了文化相對論家的核心思想,而有很多人自動抱持了這樣的「道德直覺」,並沒有去深刻思考。
當要在對話或辯論中表達自己立場時,跟隨自己直覺講出來的言論並不足說服人,必須把自己的話有系統地組織成論點來支持言論,「文化相對論」進而成了一個人們愛用的「立場」,把意見轉變成強調真理的方式。因此支持文化相對論的人成了文化相對論者,他們認為自己的觀點是對(不然為什麼要支持?)。如果更進一步檢視剛剛的假設,你會發現文化相對論的核心思想其實是有缺陷的:它常常自相矛盾、強調不寬容,它很危險也是很愚蠢的,怎麼說呢?我們接下去看。
文化相對論的基本論點就是:(a) 所有的文化都不同,(b) 所有的文化都同樣有價值,(c) 所有的文化都應被尊重。我覺得我九成的學生都會覺得這是對的,但(a) 這句話有講等於沒講,而(b) 根本沒有意思,除非你特別以這句話再去做其他論述,(c) 則要再好好地檢視一下。
文化相對論者說他們尊重所有文化,這常常自相矛盾並暗示了「不寬容」,舉例來說,有些對台灣本土文化相當自豪的人在遇到外國人對本國文化的批評時,相當的不理性甚至講話帶有敵意(像是對台灣食物的批評),文化相對論者很難去包容不同的聲音,事實上他們只是比較會去尊重對自身文化好的聲音。這些人說每個文化都應該被尊重,但是好像沒有教育人民應該要批判性思考,難道台灣的「寬容」就是要大家特別尊重他的文化特色,就像你不能對一個心理障礙者說會刺激他的話一樣嗎?寬容變的是一個態度,只適用於跟你不同的意見其價值與你的相等時,如果是這樣,那麼台灣的文化相對論者思想狹隘,而且一點也不寬容。
以上的原因也說明了為什麼文化相對論也是危險的,當兩個人思想不同的時候,會在中間形成一道障礙,讓跨文化溝通更加困難,但是當一個人遇到另一個人時,只是兩個個體的相遇,並不代表兩個文化的相遇,他們只是會交換一些想法和意見,不管對方從何而來。
一個友善的文化環境裡,大家不同意對方的想法只是單純因為彼此想法不同,理想的社會中大家想法都一致,這是不可能的,而且這樣生活單調無趣。一個有生命力的文化應該是會不停的改變,有益於生活在其中的人。當不同的意見可以聚集成「意見池」,來討論和生活息息相關的事情時,就是「改變」最好的時機,我們都是地球村的一員,為什麼我們要像個鄉巴佬一樣呢?文化相對論者就很愛把「意見池」維持在當地的小圈圈裡。
民主是建立在正反意見等值的時候,意見池裡的不同想法激盪出辯論的火花,促成了社會的改變,進而讓如此開放自由的社會更加地進步;相反地,一個威權式社會只提倡一個想法、一個價值,如同儒家文化中的「和諧」,是一個意識形態的機制,為了壓制那些不同的意見並維持現狀而存在,儒家文化者進而只支持不民主、威權式的思考方式,這也為什麼他們看起來比較老。
要尊重其他文化的這個論點其實是廢話,一個人只能尊重其他人而非一整個文化。你要怎麼尊重一個文化?向它鞠躬嘛?還是向它祈禱?做事情的方法千萬種,而不同的方法被視為文化差異,這都沒關係,沒有人會在意你遞名片是一隻手還是兩隻手,或是你喜不喜歡吃臭豆腐。但是大家還是要記得如果一個文化讓其人民遭受不人道的對待,那麼你就應該要在意了,歧視婦女、虐待孩童、壓制自由聲音,或是無法治的文化是可怕的,執行這些工作的人都不該被尊重,而且該為他們不人道的行為接受批評或是處罰。
有些人應該被教育,尤其是窮人,讓他們知道他們是錯的,而且應該給予他們另一條路,如果大家都能夠抱持這樣的態度,世界會越來越美好。回顧歷史,我們一直在這條路上慢慢前進,而文化相對論者只是拖慢了我們的腳步。
總而言之,文化相對論者其實都自相矛盾,如果他們認為所有的文化都是平等的,那麼反對這觀點的言論不就是錯的嗎?這至少證明了他們的論點和相對論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它只是說這句話是對的,並沒有考慮到它是在哪個文化中講這句話,簡單來說,說「真理(文化)是相對的」的論點,間接暗示了他說自己是真理,完全自相矛盾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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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愛守護一個家:伊甸基金會「弱勢兒童服務計畫」,牽緊每位慢飛天使的手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發展遲緩並非孩子成長的終點,事實上,若能透過早期療育,包括各種醫療復健、特殊教育、家庭支持和福利服務的介入,就有機會減輕發展遲緩的現象,給予遲緩兒及家庭更多的療育支持,幫助孩子邁開成長步伐,順利長大。
我們常聽到的「發展遲緩」(developmental retardation),指的是嬰幼兒或兒童在知覺、運動、認知、語言或社交等方面,出現遲緩的狀況。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兒童發展遲緩的發生率大約為6%至8%,以台灣每年平均有20到25萬新生兒計算,台灣每年大約有1萬5千名嬰兒,可能有發展方面的問題。
但是,發展遲緩並非無法矯治,事實上,若能透過早期療育,包括各種醫療復健、特殊教育、家庭支持和福利服務的介入等等,就有機會減輕發展遲緩的現象,幫助孩子邁開成長步伐,順利長大。
接連照顧兩代遲緩兒,她身心俱疲
今年4歲的蓁蓁,因為有癲癇及心房中膈缺損的問題,所以出生後便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後來醫院安排發展評估,發現蓁蓁不僅因為心臟影響整體發展,也有長短腳的問題。蓁蓁的主要照顧者是奶奶,但奶奶除了照顧蓁蓁,也要照顧有輕度智能障礙的蓁蓁爸爸。
蓁蓁爸爸小時候因糞便的細菌感染,發燒到40度後就醫住院,當時醫療跟早療觀念都不發達,並沒有發現蓁蓁爸爸的發展異狀。等到發現後,才趕緊接受早療服務。蓁蓁奶奶常常感慨地說:「因為太晚接受早療,所以成效比較有限,如果當初能夠早點發現的話,或許現在蓁蓁爸爸可以更好。」
雖然感慨,但是蓁蓁奶奶還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陪著蓁蓁爸爸走過了早療之路。現在的蓁蓁爸爸不僅表現不錯,更透過就業媒合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平時除了上班,就是陪蓁蓁玩,兩人相處起來像是兄妹一樣充滿了童真的趣味,讓蓁蓁奶奶感到很欣慰。原本想說生活終於要步入正軌的蓁蓁奶奶,沒想到孫女也出現了發展遲緩的狀況。身為主要照顧者的蓁蓁奶奶,想到所有的努力跟辛苦都要再來一次,巨大的疲倦感讓她時常淚流不止。「但是,為了我這個孫女將來能夠自立自主,我現在不扛起來,還有誰能扛起來?」蓁蓁奶奶說。
在照顧的路上,永遠不該讓一個人踽踽獨行
情況和蓁蓁一家類似的家庭,其實並不在少數。隨著台灣邁入高齡社會,家庭與人口結構改變,不論是上有長輩、下有子女、自己又有工作在身的三明治族父母;或是因父母忙碌而需將孩子交給長輩照顧的隔代教養家庭;資源不足、經濟弱勢的偏鄉家庭、單親家庭等等,在面對發展遲緩兒的照顧問題時,經濟、生理、心理所承受的壓力更加巨大。
根據衛福部統計,在2021年,台灣共有約1.9萬名兒童接受早期療育服務,以比例來看,遲緩兒接受早療服務的比例,遠低於遲緩兒的個案人數。這或許是因為受到過去「大雞晚啼」的觀念影響,有些家庭中的主要照顧者,可能無法及時,或者不願意面對嬰幼兒在發展上的異常狀況。而另一個原因則是發展遲緩並不像感冒或者跌倒擦傷一樣很明確。根據研究,目前只有大約20%的發展遲緩能夠找到原因,而在這些已知的原因中,還包括了各種先天的缺陷以及後天的影響。
染色體異常、營養缺乏、肌肉神經病變等都屬於先天的缺陷,像上文中的蓁蓁,就是因為遺傳性癲癇問題,而導致的發展遲緩。在後天的影響上,則有可能像是蓁蓁爸爸一樣在幼兒時期受到細菌感染,或者腦傷、腦性麻痺等等。另外也有可能是外在環境所導致,比方家人對於嬰幼兒疏於照顧和互動、兒童受虐,又或者是經濟弱勢的家庭,較無法滿足幼兒成長所需的資源,才導致發展遲緩。

無論原因為何,如果持續忽視嬰幼兒有遲緩發展的情形,對遲緩兒本身、家庭以及社會,都會帶來更沈重的負擔。試想,如果遲緩兒只能依賴主要照顧者而生活,隨著他的年齡增長,主要照顧者會老去、會生病,甚至有一天意外降臨,遲緩兒該怎麼辦?更重要的是,照顧遲緩兒的工作,也不應該只由一人扛起,因為長期照顧所產生的心理壓力,日積月累所導致的悲劇時有所聞。但這些其實都是可以避免的,因為只要發現得早,遲緩兒在專業的支持和幫助下,可以減輕發展遲緩的狀況,更有機會跟上同齡孩子的發展步伐。
慢飛家庭特攻隊 寶貝成長大作戰
伊甸投入早期療育服務邁入第30個年頭,每年幫助超過2萬名發展遲緩兒童及家庭趕上成長步伐。根據伊甸的服務經驗,許多家庭在發現孩子有遲緩成長現象時,往往不知所措,如果再加上社會環境、家庭結構及生活經濟等壓力,整個家庭就會加速失序,面臨崩潰邊緣。因此,伊甸的早療服務,期許能成為每個早療家庭的堅強後盾,以家庭為核心,為孩子安排療育課程,並透過親子活動、親職講座及定期療育會議,幫助家長在育兒上建立實用的五大能力,包含「溝通力」、「學習力」、「自信力」、「決策力」以及「影響力」,讓家長更了解孩子的需求,並能積極且自信地陪伴孩子跨越成長阻礙,減輕照顧壓力。今年邀請到藝人楊祐寧擔任愛心隊長,期待能強化並帶來早期療育正面、積極的印象,讓有需求的家庭,願意主動尋求支援,接受伊甸專業早療顧問團的幫助,共同支持孩子在成長階段中的種種需求。

上文中的蓁蓁奶奶,曾經為了蓁蓁的發展,不管颳風下雨,騎著機車載著蓁蓁到醫院回診,一個月要跑醫院好幾趟,非常辛苦。後來蓁蓁開始接受伊甸的早療服務,短短兩年時間,蓁蓁就有了非常明顯、令人驕傲的進步。比方可以自行上下樓梯、戒掉了尿布,在生活自理及口語能力上都有所提升。其中最大進步是在環境適應上——原本蓁蓁相當依賴奶奶,剛開始進入日托班上課的前半年,常常會哭鬧。但現在已經可以自在的跟著團體一起活動,和同學們也相處很融洽,甚至能夠幫忙老師照顧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
「蓁蓁是個體貼的孩子,她在接受早療服務之後,這些特質都慢慢的展現出來。」有一次蓁蓁奶奶在家中默默哭泣,被蓁蓁看到,蓁蓁便上前擦掉奶奶的淚水、安慰奶奶,讓蓁蓁奶奶覺得很驚訝,也很窩心。有時候蓁蓁奶奶在家裡接代工做,長時間久坐時後,蓁蓁還會自動自發的幫奶奶搥搥腰背。蓁蓁奶奶說:「看她那麼乖、那麼懂事,我就覺得再怎麼辛苦也很值得。」蓁蓁一天天的進步,讓蓁蓁奶奶覺得很欣慰,雖然還有許多成長挑戰等著蓁蓁克服,但現在的她,已經擁有更多可能性,順利長大、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都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伸手就有機會抓住的目標。
「當超人,可以不只有自己一個人」,伊甸早療服務一直鼓勵慢飛家庭勇敢站出來,也期待社會大眾給予友善對待及行動響應,支持伊甸「弱勢兒童服務計畫」,幫助慢飛家庭解鎖成長任務,大家一起努力,用愛陪伴一個孩子,守護一個家。詳情請上官網,或洽捐款專線0800-025-8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