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園興衰反映了南明的命運,鄭氏統治下的台灣則暗藏曹雪芹的遺民情懷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諸多蛛絲馬跡顯示,《紅樓夢》不但對「情」有特殊的執著,還有一個與情交織糾結、但並不為論者所注意的政治面向──南方;所謂情其實幾乎可以理解為「南方之情」。南方的極限是什麼地方?「真」的極致在哪裡?本書指出是台灣。而我們必須回到大觀園來說明這個論斷。
文:廖咸浩
南邊之情與北邊之清
作者對真假的區別在「南」與「北」的對比上又做了更多的引申。而在此一對比上,孰真孰假就更無疑義。
細察《紅樓夢》則發覺,諸多蛛絲馬跡顯示,本書不但對「情」有特殊的執著,還有一個與情交織糾結、但並不為論者所注意的政治面向——南方;所謂情其實幾乎可以理解為「南方之情」。賈家源出南京,許多扮演重要角色的親戚也都新近才自南徂北(黛玉、英蓮來自姑蘇(即蘇州),寶釵、史湘雲來自南京,秦鐘來自江南,妙玉來自南邊。文中也不斷提到某人(如鴛鴦)「老子娘都在南方」,或某人「也是我們南邊人」),或仍在南方(如甄寶玉),死後也往往要回南埋葬(如賈母、林黛玉、尤二姐、王子騰等)。
而且,在大部分提到南方的所在,都把南方描寫成是物質生活更為富裕先進(如第六十七回薛蟠自南帶回的禮物,琳琅滿目、新頴時髦)、更令人尊敬的生活形態(如第九十六回,「照南邊規矩拜了堂」;第九十七回「咱們南邊規矩要拜堂的」;第一○六回賈母對史侯二家的訪客曰:「咱們都是南邊人,雖在這裏住久了,那些大規矩還是從南方禮兒⋯⋯」)、更溫和的個性(第八十一回,賈政曰:「前日倒有人和我提起一位先生來,學問人品都是極好的,也是南邊人。但我想南邊先生性情最是和平⋯⋯」)、更精緻高雅的文化(如第八十七回黛玉讀寶釵贈詩有感,遂和其詩並譜為琴曲,因「在南邊學過幾時,雖是手生,到底一理就熟」)。
南方同時也是個常與外國來往的地方,因此,對世界的知識更豐富,眼界也更寬廣(如第十六回:趙嬤嬤與鳳姐對話提到「當初太祖皇帝仿舜巡行,賈府正在姑蘇揚州一帶監造海舫,修理海塘,準備接駕時如何風光世面」,鳳姐也跟進謂「爺爺單管各國進貢朝賀的事,凡有的外國人來,都是我們家養活。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我們家的」;又如第五十二回:寶琴也謂八歲時節與父親「到西海沿子上買洋貨」,而見識到前所未見的洋人寫中國詩的奇聞)。簡而言之,「南方」代表的是一個比北方更為先進、更為可欲的生活形態及文化內涵。
另一方面,江南也是反清最烈之所在。遺民系出江浙者極多,清代對知識分子的迫害重點也在打擊江浙一帶遺民。 更具啟發性的是,「南方」往往與「金陵」緊密連結(即今之南京,別名「石頭城」),本書不斷的提到金陵,原因彷彿是因為賈家本來源出金陵。但如果我們意識到金陵(石頭城)又恰巧是南明——最後抗清力量——的首都(故主角之一為「石頭」亦有深意),我們的思考就必須是反向的:為何要讓賈家(及甄家)原籍南京或金陵?
當我們再進一步發現,金陵在本書中並不都稱金陵,也常用另外兩個令人玩味的名字——南京和應天府(南京八次;應天府三次),事情就更具蹊蹺了。明代金陵之所在被命名為應天府,又稱南京,一方面基於「應天承命」之意,一方面是皇都之所在。新朝定都北京,理所當然廢除金陵另外這兩個名字,而另立新名「江寧府」。除北京之外,唯有後金的國都仍可稱京(即盛京)。然而,在《紅樓夢》中,這兩個幾可謂甘冒大不諱的地名卻交替出現,不能不說是饒有深意。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當不只是作者習慣如此稱呼金陵,而是故意為之以曲折表達弔明之心。
相對的,在書中雖然並沒有在日常語彙中明指北方,但北方的存在仍如影隨形,只不過因為事涉敏感,指涉「北方」的詞彙都相對隱諱許多,但凡出現處都承襲了自宋以來所發展出的「胡人」隱喻。如「腥膻」、「北風」、「雪」等,前者如第四十九回吃鹿(虜)肉以「割膻啖腥」喻之,後者如極具反滿隱喻的「蘆雪庵五言排律即景聯句」之詩文開宗明義曰「一夜北風緊,開門雪尚飄」,而且全詩處處隱藏玄機,幾乎是一首對明代淪亡的悲悼詩。
對北方最露骨的貶損則在第六十三回一段關於替芳官另取綽號的文字:
因又見芳官梳了頭,挽起贊(原字為上髟下贊)來,帶了些花翠,忙命她改妝,又命將周圍的短髮剃了去,露出碧青頭皮來,當中分大頂,又說:「冬天必須大貂鼠臥兔兒戴,腳上穿虎頭盤雲五彩小戰靴,或散著褲腿,只用淨襪厚底鑲鞋。」又說:「『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別致。」因又改作「雄奴」。芳官十分稱心,又說:」既如此,你出門也帶我出去。有人問,只說我和茗煙一樣的小廝就是了。」寶玉笑道:「到底人看得出來。」芳官笑道:「我說你是無才的。咱家現有幾家土番,你就說我是個小土番兒。況且人人說我打聯垂好看,你想這話可妙?」
寶玉聽了,喜出意外,忙笑道:「這卻很好。我亦常見官員人等,多有跟從外國獻俘之種,圖其不畏風霜,鞍馬便捷。既這等,再起個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與『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況且這兩種人,自堯舜時便為中華之患,晉、唐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們有福,生在當今之世,大舜之正裔,聖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億兆不朽,所以凡歷朝中跳樑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俯頭,緣遠來降。我們正該作踐他們,為君父生色。」
芳官笑道:「既這樣著,你該去操習弓馬,學些武藝,挺身出去,拿幾個反叛來,豈不進忠效力了。何必借我們,你鼓唇搖舌的自己開心作戲,卻說是稱功頌德呢!」寶玉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賓服,八方寧靜,千載百載,不用武備。咱們雖一戲一笑,也該稱頌,方不負坐享升平了。」芳官聽了有理,二人自為妥貼甚宜。寶玉便叫她「耶律雄奴」。
在這段文字中,作者挑明了契丹(契丹人耶律阿保機為遼之開國始姐,而遼之所在地正是滿興之地)、匈奴、犬戎等北方遊牧民族,「自堯舜時便為中華之患,晉、唐諸朝,深受其害」,又反諷「幸得咱們有福,生在當今之世,大舜之正裔,聖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億兆不朽」。且因難得生於盛世四夷歸順,而心生何不「作踐他們,為君父生色?」之想。最後這一句更不覺流露出遺民心底的怨懟,而以一種阿Q的心態鄙夷北人。

在第八十七回,有一段饒富深意的關於「南方」與「北方」的對話,把「南」與「北」的政治意涵推到了最高點。這段對話表面上是園中女子在討論桂花,從而論及南北差異。但這段對話其實機鋒轉語,暗含緊張。討論始於空氣中飄過的一陣花香,黛玉率先表達看法:「好像木樨香。」探春隨即笑道:
「林姐姐終不脫南邊人的話,這大九月裏的,那裏還有桂花呢。」黛玉笑道:「原是啊,不然,怎麼不竟說是桂花香,只說似乎像呢。」湘雲道:「三姐姐,你也別說。你可記得『十裡荷花,三秋桂子』?在南邊正是晚桂開的時候了。你只沒有見過罷了,等你明日到南邊去的時候,你自然也就知道了。」探春笑道:「我有什麼事到南邊去?況且這個也是我早知道的,不用你們說嘴。」李紋、李綺只抿著嘴兒笑。黛玉道:「妹妹,這可說不齊。俗語說,『人是地行仙』,今日在這裏,明日就不知在那裏。譬如我,原是南邊人,怎麼到了這裏呢?」
這段插曲非常明顯的呈現了南與北的衝突。黛玉雖然住在北方,但卻被探春譏為未能適應及融入北方。而且當湘雲提醒探春如果她到南方一遊,就能了解黛玉為何有此言論時,探春卻很傲慢的回答曰:「我有什麼事到南邊去?」經過這番言語交鋒之後,黛玉不自覺的將自己獨立自主的過去,與現在寄人籬下、動輒得咎的處境做一比較,從而感嘆身世。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她將自己的命運比諸亡國的南唐後主,更證明故這段言語交鋒絕非遊戲之舉,而是寓有南北關係緊張的深意:
進來坐著,看看已是林鳥歸山,夕陽西墜。因史湘雲說起南邊的話,便想著「父母若在,南邊的景致,春花秋月,水秀山明,二十四橋,六朝遺跡。不少下人服侍,諸事可以任意,言語亦可不避。香車畫舫,紅杏青簾,惟我獨尊。今日寄人籬下,縱有許多照應,自己無處不要留心。不知前生作了什麼罪孽,今生這樣孤淒。真是李後主說的『此間日中,只以眼淚洗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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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運動競賽中,總有站上頒獎台、榮獲金銀銅牌的高光時刻,但每每在賽事裡,即使遭逢意外受傷,仍要堅持運動精神、完成比賽的運動員們,也值得獲得全場觀眾們的熱烈鼓掌。場外勿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成功應由運動員自己來定義。如同Nike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大眾全力以赴、放手一搏,何謂成功?將無所定義!

0.03秒,對日常生活中的你我,可能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解鎖手機的指尖滑動,可能都遠多於這剎那。但對於2023年成都世大運游泳賽道上的台灣選手王冠閎來說,這卻是奪得金牌或銀牌的差距。在200公尺蝶式的決賽中,與日本選手寺田拓未僅有0.03秒的差距,王冠閎以1分55秒69的成績奪下銀牌,也為接下來的亞運增添信心。無關排名,王冠閎在賽事中的全力拼搏,更值得所有人鼓掌喝采。事實上,從甫落幕的世大運,到即將登場的2023年杭州亞運,甚至延續到眾所期待的2024年巴黎奧運,贏與輸或許是運動場上寫實的成功象徵,但無論是否如願奪牌,展現竭盡所能對勝利渴望的運動員,或許更值得人們的尊敬與鼓勵。
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逐漸受到國人關注的田徑場上,陳奎儒肯定是引起熱議的體壇新星。在2017年台北世大運的男子110公尺跨欄項目中,跑出了13.55秒的成績,不僅奪得銀牌,更打破全國紀錄。隔年2018雅加達亞運再以13.39秒紀錄突破自己樹立的全國紀錄,睽違48年由台灣選手拿下男子110公尺跨欄銀牌。但你可曾想過,幼年時的他曾需穿鐵甲衣、輔助器來協助正常行走。
陳奎儒身旁的訓練團隊成員們,總是會給予他「一直很努力地在進步」的評鑑,他也曾在媒體訪問中說道:「從小到大我都不是最好的,因為不被看好,所以每次我都想做到最好。」如鐵一般的意志,逐步精進、超越輸贏,達成看似不可能的目標,讓陳奎儒終能踏上東京奧運的最高殿堂,與美國、牙買加的頂尖選手們同場競爭。

「雖無法改變家庭環境,但我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拳擊甜心黃筱雯,從小父母離異、父親更多次吸毒入獄,仰賴爺爺開計程車扶養長大,接觸拳擊運動後,靠著自己的雙手,擊敗原生家庭的束縛,扭轉自己的命運,在東京奧運一舉奪銅,在2023年世錦賽更拿下第二面金牌。
無論在田徑場、拳擊場上的運動員們,即使有場邊教練與支援團隊的陪同,仍是需要一人扛起身心靈的龐大壓力。成功絕非一蹴可及,一時的輸贏並無法定奪每一位運動員的成就,因為往往在跌倒之後的重新邁步前進,步伐會更加地堅毅有力,運動員背後的故事也將更加的立體、鮮明而耀眼。
大我的勝利 不受限於運動場上
近年來,從持續吹起熱血旋風的HBL高中籃球聯賽,以及2023年成都世大運中華男籃締造隊史新猷的第11名佳績,加上赴日參加世界大學籃球系列賽,擊敗美國NCAA一級球隊與地主日本白鷗大學球隊的政大雄鷹籃球隊,再看到因COVID疫情睽違三年重啟的威廉瓊斯盃籃球邀請賽上,中華藍和中華白兩隊的拼搏表現,都讓台灣民眾們重拾起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愛。在球類運動的團隊項目裡,成敗或許會因個人如英雄般的表現而影響輸贏,但藉由團隊凝聚眾志成城的力量與態度,更可讓球隊中的每一位球員都互相砥礪與交互成長,所展現出共好、共榮的團隊精神遠比隊伍能否奪牌的成果還更值得我們感動與學習。

另一方面,步出競技場外,運動員也能夠在社會中發揮其影響力,藉由不同方式來啟發更多新世代,感受運動的正向力量,進而創造更好的社會良性互動,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運動的勝利呢?空手道競技場上的「小清新」文姿云,就曾在Nike與Teach For Taiwan團隊的邀請下前往花蓮,陪伴當地8所偏鄉小學的62位學童們,擔任一日老師,親自寫教案、帶領學童們上課、進行分組競賽,而文姿云也希望透過個人對於空手道運動的執著及拚勁,讓更多孩童們能體驗運動精神的重要性,進而對自我人生產生更多的決心與動力。
而身為中華男籃主控的陳盈駿,如同他控球後衛的角色,在籃球場外更是完美的詮釋「分享」的精神。陳盈駿攜手Nike,以他的生活口號「Have a nice Ray」,走訪偏鄉從事公益活動,透過籃球運動,教育基層孩童,更分享身為籃球運動員會面臨的挫折與挑戰,鼓勵偏鄉孩童勇於挑戰自己不設限。讓運動的成功定義不僅侷限場上的勝負,反而將運動的精神扎根全民心中,亦是一種廣義的勝利。
屬於未來的勝利,全世界共享

透過運動所彰顯出的成功,更可能是屬於全人類的。馬拉松界知名的Breaking 2計劃,就是一項無關世界排名與競賽輸贏的範例。挑戰人類在體能上的極限,當那1:59:40的紀錄終於達成,勝利並不僅屬於Eliud Kipchoge一人獨享,而是全人類共同努力的成就。
文化上的成就更可以透過運動的表現形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23年9月即將舉行的第19屆亞運,首度將Breaking(霹靂舞)列入正式競技比賽項目,同時亦將於2024年首次登上巴黎奧運,體壇人士更積極倡議將其延續至2028年洛杉磯奧運。目前正努力進行亞運培訓的台灣Breaking(霹靂舞)國手孫振就曾表示:「正因有著長達50年的嘻哈文化來支撐,才能孕育出Breaking如此獨特的競技舞蹈,進入奧運殿堂。」

更多女性投入運動領域的未來,也是全球體壇發展上的一大成功。身處變革最前線的全球女性,正重新定義著運動的意義,Nike全球女性品牌副總裁Liz Weldon曾說到:「在過去的50年裡,我們在展現了反叛精神的同時,也引領著進步的方向—Just Do It。我們一直鼓勵世界各地人們只管放手去做。」女性透過競技體育、健身等不同形式的運動,為體壇注入一股充滿靈魂、齊心團結,以及不受框架約束的感動。無分性別族群、人人皆能動起來的下一代,相信必將是運動的一大成功。

運動場上的贏與輸或許是運動成就的光與影,但頒獎台上的光榮僅僅只是一位運動員生涯的驚嘆號。但背後無數動人的運動故事與運動員展現的不服輸的精神,是一個接一個的逗號與未完待續。正如Nike持續支持各領域頂尖好手追求卓越,秉持Just Do It的精神,鼓勵運動員放手一搏,成就屬於自己定義的成功。
漫畫設計:劉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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