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年改團體真正丟臉的原因在於其訴求,而非「抗議行為」本身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真正讓我們覺得丟臉的原因,在於他們的訴求,不是因為「抗議行為」的本身,應該批評的不該是抗爭的形式,而是抗爭的訴求。
「你有沒有看世大運開幕轉播?」A女問。
「喔,有啊,不過我從後面才開始看。看到中華隊帶別隊的人進場的時候,我當時想說為什麼是這樣進場的,事後上網路看,才知道原來前面運動員曾經一度進不來,被反年改抗爭的人阻擋在外。」B女點點頭。
「對啊,很多人都覺得很生氣,也覺得很丟臉。」A女皺了皺眉頭。
B女笑了笑。「恩,我一開始看到這件事,當下也覺得很生氣、很丟臉,但事後靜下心來想一想,其實應該說不爽跟覺得他們愚蠢無下限的成分比較高,所以確實很生氣,但『丟臉』嘛...其實也沒有真的丟什麼臉啦。」
「當然丟臉啊!世大運畢竟是國際賽事,結果竟然被一群老人搞到運動員無法入場,這樣國外會怎麼看我們啊?」
「對,這確實也是我一開始會覺得丟臉的原因,『丟臉』的對象是『外國』,會覺得竟然讓運動選手無法入場,外國人會怎麼想呢?我們因此覺得臉上無光。
不過其實國外的國際賽事也都有很多的抗爭活動喔,2008年北京奧運聖火在世界各地傳遞的時候,就曾經遭到多次突襲,主要是對中國壓迫西藏人權表達抗議,2016年里約運動則有當地民眾抗議因為奧運大興土木造成巴西更貧窮。我問你,如果今天抗爭的理由是像這樣,你還會覺得丟臉嗎?」B女問。
A女若有所思。「好問題...當然如果阻斷運動員入場,我覺得可能還是會覺得有點生氣吧,就是會有一種『你抗議沒關係但有必要搞到不讓運動員進去嗎?』的感覺,但就抗議的訴求來說,確實我不會用『丟臉』來形容。」
「所以真正讓我們覺得丟臉的原因,在於他們的訴求,不是因為『抗議行為』的本身,應該批評的不該是抗爭的形式,而是抗爭的訴求。另外,為什麼我說其實也沒那麼丟臉?你想像一下,你覺得這種抗爭方式,有可能出現在中國那種極權國家嗎?」
「恩...要是在中國,哪會讓他們搞到丟煙霧彈、丟石頭啊,早就抓走了。反年改團體他們並不是傍晚才聚集在那裡的,柯文哲事後記者會有說,那群人本來是要去堵蔡英文的車,但沒成功,所以到處流竄。」A女聳聳肩。
「所以,能夠在國際賽事大張旗鼓的抗議,這本身也在宣示一件事『因為我們是民主體制,所以在我們的體制內,我們允許人民做這樣的集會遊行抗爭』。
基於這樣的理由,在國外只要他們也是民主體制的國家,抗議對他們來說其實是稀鬆平常的事,他們更在乎的其實是『那這樣的國際體育賽事,台灣有沒有能力做好維安?』
我們因為擔心國外怎麼看待台灣,覺得臉上無光而感到丟臉,但事實上抗爭到運動員無法入場這件事,並不丟臉,外國人更在意的其實是安全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柯文哲事後對國外記者會的四點聲明中,有兩點都針對安全的部分檢討,外媒的詢問問題也可以看得出來,重點都在於針對警力跟反恐的應變。」
B女喝了口咖啡後,接著說道。
「所有的抗爭,目的都是希望吸引大家對議題的注意力,從這點來說,反年改團體的『手段』是成功的,大家真的注意到他們反年改的訴求了。
但是大家生氣的真正原因真的是因為他們的『手段』嗎?還是其實是『你們的訴求我本來就不太支持/不太在意,之前雖然多少還會有些同情,畢竟每個月被砍一兩萬,正常人都會生氣,你們要抗議那也就讓你們抗議吧。但你們現在居然搞到運動員都不能進場,這太誇張了,你不在意選手比賽但是我在意啊,我覺得完全不用同情你們了。』
如果我們把重點只放批評形式跟手段,而無視訴求,那很容易造成一種氛圍就是『這種形式跟手段都該被禁止』,但這樣反而會造成如果有一天真正的弱者出來抗議時,會因為這些形式跟手段的被禁止,而限縮了他們抗爭的空間。」
A女點點頭。「恩...我覺得像這樣的事後討論其實滿重要的,因為當下那個情緒就真的是不爽啊,覺得『你們鬧夠了沒啊!』,在那種氛圍下要進一步去想我不爽的是什麼?要分清楚手段形式跟訴求的差異其實是很不容易的。」
「對,但這也是民主制度下言論自由的可貴,因為有言論自由,我們不用去管政治正不正確的盡情抒發我們對政治的看法。
情緒人人會有,但如果我們都願意在情緒過後,接受我們有這樣的情緒,但也暫時放下情緒去重新思考一些事,那我們才有可能真正的做到自省,也才有可能在這個過程學會思辨。」
參考資料:
本文獲蒂瑪小姐咖啡館授權轉載,原文於此
責任編輯:孫珞軒
核稿編輯:翁世航
【馬力歐陪你喝一杯】看見身障老後的照顧困境,讓照顧悲劇不再發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伊甸基金會期待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不需自己一肩扛起所有的照顧重擔。
高齡社會是醫療技術進步、養生觀念提升的反映,但這樣的發展,也伴隨著許多問題,比方勞動力下降、經濟問題、醫療需求改變等。與此同時,我們可能較少關注到的身心障礙族群以及他們的照顧者,同樣也呈現逐年高齡化的發展,而且背負著更多挑戰與考驗,包括家庭、社會資源、公眾意識等。
根據衛福部統計,近七成生活需要他人協助的身心障礙者,是由家人照顧。老人福利法定義老人為年滿65歲,而身心障礙者往往比一般人提早退化20年,表示身心障礙者45歲即邁入老年期。在家人依舊承擔最多照顧勞動的現況,身心障礙者與照顧者雙雙老化的現象加速,照顧需求更顯迫切與複雜。
關於身心障礙者,你所不知道的是⋯⋯
「自從2000年以來,台灣的社會福利發生了很多變化,不管是在食衣住行各方面,當然,也包括政府開始推動長照2.0的制度。這些改變的立意都是良善的,但是我們的社會觀念卻可能還沒有追上。」伊甸基金會副執行長何天元談起關於身心障礙者的福利,有感而發地表示。

在台灣,大眾對身心障礙者還是普遍存在著排斥的心態。何副執行長提到,這樣的排斥,可能不僅僅存在於一般身心健康的民眾,甚至是身心障礙者的家屬,都有可能抗拒接受現實,選擇封閉自己和身心障礙者,停止與外界接觸。「在推動照顧身心障礙者相關的服務上,真的是困難重重,比方我們要辦活動,或者要尋找合適的機構場地,常常遭到民眾抗議。」何副執行長表示。不過,即使如此,伊甸基金會想要持續為身心障礙者倡議、改善現況的決心,並沒有絲毫改變。「因為照顧身心障礙者,真的是非常重要,同時也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沒有人應該被孤立,或者獨自承擔這一切。」
目前伊甸基金會提供日間照顧、居家照顧、社區服務、住宿機構等不同形式的服務,希望可以讓更多有需要的家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和家人的方式來照顧身心障礙者。「除此之外,因為科技不斷地進步,很多觀念也都在改變,伊甸希望可以永遠多想一步,替大家先做好準備,所以我們提供的各種課程、教材,還有對我們工作人員的培訓等,也都持續在更新。」為了打破傳統觀念上對於身心障礙者的排斥感,伊甸基金會更是持續舉辦活動,透過各種媒體、平台的宣導,希望能夠改變社會普遍的觀感。更重要的是,讓所有的身心障礙者和他們的家屬知道——你不需要孤軍奮戰,伊甸願意提供各種你需要的支援和資源。
當我老了,你也老了
提到伊甸所能提供的支援和資源,家有多重障礙者的恩蓉媽媽對此感受最深。「我們恩蓉是多重障礙的孩子,她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既然我們選擇迎接她的到來,就必須要為她做好最周全的準備,所以我跟恩蓉爸爸一直都很積極地去找各種課程、復健來上,希望恩蓉在人生的這路上,可以走得更順一點。」恩蓉自從八個月大左右就開始接受復健,在醫療上,恩蓉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重視她的黃金治療期。除此之外,各種相關的課程、活動,恩蓉爸爸和媽媽也都盡可能去學習、接觸。在恩蓉一家搬到台北之後,恩蓉更是直接開始使用伊甸的日間照顧服務。「這個決定真的是最好的決定,因為伊甸的照顧服務,改變了我們一家相處的氣氛。」恩蓉媽媽真誠地說。

恩蓉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在享有義務教育的十二年期間,她白天到學校接受教育,傍晚放學回家休息,行程和一般的學生幾乎一樣。但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恩蓉就面臨了大學裡面沒有這樣的服務的問題,換句話說,她白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待在家裡,由爸爸媽媽照顧。
「那時候我們想了很多方法、討論過各種可能性,但是因為恩蓉是多重障礙,能夠幫助她的機構真的不多,後來我們只能選擇看護,讓她待在家裡。」但這樣的做法引起了恩蓉很大的反彈,因為她喜歡接觸新事物和具有學習的熱情,和被困在家裡的現實,起了巨大的衝突。恩蓉常常鬧起脾氣,爸爸媽媽也被迫在日常的工作之外,還要處理更多事情、更多情緒,一家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
「搬到台北之後,我們進入了伊甸的民生日照中心,在這裡恩蓉可以參加課程,可以復健,有很多她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讓她非常開心;甚至我常常很驚喜地發現,她持續在進步、在成長。」不只如此,一家人因為伊甸照顧服務的幫助,都各自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在體力上、心情上都更加有餘裕與彼此相處。
你的辛苦有伊甸懂,請放心好好休息
「絕對要尋求協助,一定要給自己一點休息的空間。」恩蓉媽媽談到過去認識的朋友中,也有一位家有身心障礙兒的媽媽。「那位媽媽的先生沒有辦法接受有障礙的孩子,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後就選擇消失,把孩子丟給媽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家境還不錯,不需要為經濟問題太費心。」即使如此,這位媽媽朋友還是在某一天傳訊給恩蓉媽媽,說自己真的很累,想要結束一切。「我收到訊息真的嚇到了,立刻找里長、找社工過去那位媽媽家,還好沒有發生遺憾的事情。但這也讓我思索到,人是沒有辦法獨自存在的,特別是有身心障礙者的家庭,了解各種支援系統可以怎樣隨時幫到你,隨時給你一個出口、一個喘息的機會,真的很重要。」
把成為身心障礙者家庭的後盾,當成一生目標的何副執行長,也提到他在第一線上,觀察到一些家庭的狀況。「很多家庭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問題,覺得很羞恥;有些則是對外尋求協助,就會產生愧疚感。這樣的觀念,其實直到今天還一直困擾著非常多的家庭。」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壓力,也是讓許多身心障礙者家庭不敢求援的主要原因之一。何副執行長提到,曾經遇到過一位身心障礙者,他的一天四餐就是一片厚片吐司,切成四塊,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各一塊。「而且你可以看到那片吐司已經是幾乎要腐敗的狀態,真的很令人揪心。」

目前政府已經開始在很多地方設立日間照顧機構,就是希望讓身心障礙者可以就近在社區裡也接受到不同需求的照顧服務。何副執行長強調,現在政府有補助,伊甸基金會也很願意提供急難救助,給所有有需要的家庭,一個暫時緩解現況的機會。「只要願意尋求援助,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到你。我們只希望能夠傳達一個觀念:讓身心障礙者獲得更好的照顧,其實是讓整個家庭過得更好。」
這是一段讓力量凝聚的旅程
除了縱向的提供幫助之外,橫向的新知教育、心得分享也一樣重要,伊甸透過許多方式,讓資訊透明,讓不管是不是身心障礙者和其家庭,都能對身心障礙者的能力和需求更有概念。
何副執行長邀請大家收聽伊甸的Podcast——「先來一杯,我們再聊」,希望能透過照顧者的分享,讓彼此都有傾訴、傾聽的機會,更讓未來都可能是照顧者的你我,有越來越多的參考樣本。與此同時,讓照顧者們知道自己並不孤單,自己也有權力追求快樂與自我人生。
談到分享,恩蓉媽媽也非常同意「吐苦水」的重要性。「因為我先生是牧師,我身為師母,其實也常常扮演著傾聽者、照顧者的角色,所以我都很鼓勵有同樣狀況的家庭,把感受說出來、把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恩蓉媽媽希望讓更多身障家庭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勇於求助、適時喘息、讓專業介入。
伊甸基金會從身心障礙者的角度出發,提供個案管理、心智障礙者雙老家庭支持、支持性就業、日間作業設施、日間照顧服務、社區居住等服務,另外還有居家修繕、交通接送、輔具服務等。不僅為身心障礙者提供了實際的幫助,更重要的是給予了他們和家庭一份深深的愛和希望。就像恩蓉和恩蓉媽媽,透過這些協助,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並成為社區中傳播正能量的重要角色。我們期待更多家有身心障礙者的朋友,能夠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只要願意求助,身心障礙者的照顧重擔,真的不用自己一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