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和沖繩有什麼不同？琉球語也是日語方言嗎？

近來到日本旅遊的人愈來愈多，而沖繩也一直是熱門之選。琉球群島位在日本列島與台灣之間，最近的與那國島與台灣花蓮市只有111公里，沖繩石垣市也只有118公里之遙，到台灣比到沖繩本島還近。離台灣這麼近的琉球群島，島上究竟說什麼語言呢？

首先，琉球和沖繩的概念並不完全一致。現在日語的語境中，琉球為一地理概念，包括鹿兒島縣的奄美諸島及沖繩縣的群島；而「沖繩」則包含了現今沖繩縣的各行政區，或用來指涉沖繩縣沖繩市。歷史上，這裡直到近代都屬琉球王國，而奄美諸島雖也曾為琉球王國領土，但後來轉為九州薩摩藩統治，直至今日行政區仍屬於九州鹿兒島縣所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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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語言也不同於日本本土，在語言區分上，我們根據語言相近度及系屬關係，採用地理名詞「琉球」，把奄美諸島和整個沖繩縣都劃分為「琉球語」。琉球語與日語彼此並無法相通，因此即便在日本，現今學者一般仍將琉球語視為獨立語言。因為琉球語內部差異甚大，大多學者同意，琉球語之下仍有許多獨立語言，「琉球語」則為上方一系屬名稱。

話雖如此，琉球語各語言的許多層面上仍與日語有系屬關係，因此許多學者將日語各方言與琉球語群一同劃為「日本語族」，琉球語可被視為日語的親屬，有些像是西班牙語與法語的關係一樣。

琉球語語言眾多，根據相通度及語言細部比較，可大致分為北琉球語及南琉球語。北琉球語包括奄美方言、沖繩方言、那霸方言等諸多方言；南琉球語則包含宮古島各方言、八重山各方言，以及與那國方言等。南北方言彼此並無法相通，而南北區分則以宮古島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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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琉球群島的語言狀況相當複雜。過去琉球王國統治時代，語言相較為單純。尤其琉球王國的語言政策相對開放，雖然中央統治階層普遍使用琉球語首里方言，但一般民眾並未被強迫改變語言使用。

琉球語第一次與其他語言的大規模交流，也是影響琉球語較大的一次接觸，是在奄美群島交給九州蕯摩藩統治之際，因此奄美方言至今仍呈現現出與其他琉球語相當不同的特徵，除吸收大量日語鹿兒島方言的語言特徵，母音數量也居琉球語之冠，共有七個母音之多（其他琉球語多只有三至四個母音）。

1879年琉球處分，琉球群島屬入大日本帝國領土，隨著日本本土標準語普及運動，琉球語的使用率漸漸下降。二次世界大戰後，沖繩歸美軍管轄，直到1972年沖繩返還的20多年，沖繩與日本之間幾沒有政府及民間較大規模的語言交流，這個時期的沖繩人，發展出不同於琉球語、一種以日本帝國標準語為主體，卻受九州方言及英語影響甚大的語言，稱作「沖繩方言」。這種方言由於與日語相通度較高，被視為一種日語方言，直至今日仍有許多沖繩年長者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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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再次回歸日本管轄後，各級教育也採用日本共通語進行，由於電視媒體等普及，現代沖繩的年輕一輩多能使用流暢的日語，甚至有許多人的第一語言即是日語共通語，這種語言就與日本共通語幾乎無異，可以單純視為日語共通語的一種變體。

目前為止，我們共介紹了三種沖繩人所使用的語言，分別是「琉球語」、「沖繩方言」及「日語共通語」。而許多琉球語的語言，被UNESCO（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為瀕危狀態，許多年輕人已無法使用流暢琉球語。不幸中的大幸是，因為近來日本國內保存方言（語言）的意識漸強，加上沖繩人的沖繩認同漸增，沖繩各級政府也致力於保護語言。根據近來的日本國勢調查，沖繩人對於保存方言（語言）之意識之高，位居各行政區之冠。成效如何雖未能斷言，然從保存語言多樣性的價值觀來看，畢竟是好事一樁。

下次到沖繩，除了欣賞美麗的海洋與島嶼風情，不如事先查詢當地語言的招呼語，用當地語言與居民打聲招呼，在沖繩，男生使用「hai-sai」，女生使用「hai-tai」，相信他們聽了也會相當感動。不過，千萬別忘了，琉球語下方的各語言差異甚大，查的時候可別搞錯地方囉！

本文經作者授權刊登，原文發表於麻瓜的語言學

責任編輯：潘柏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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