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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人性與《零年》:曾叫日本天皇飲「淨化尿」,狂醫戰後躲過「公審」 

談人性與《零年》:曾叫日本天皇飲「淨化尿」,狂醫戰後躲過「公審」 
Photo Credit: Kim Kyung-Hoon / Reuters / 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作者為歷史佳作《零年》作最終分享總結,先以日本一位瘋狂軍醫石井四郎逃過戰後審判談起。

除了「全球性慾大解放」,戰後還有「全球大清算」

少年時期讀歷史畢竟「太年輕」了,曾幾何時,相信課堂教師為考試而講的歐洲史,戰後人心「自然」知道戰爭與暴力可怕,齊齊重建歐洲經濟政治新秩序,這類課程式歷史說教,猶如把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世界,述說成小孩子打架後兩敗俱傷,隨即明白「打架不好、和睦相處」大道理,握握手和好如初。

人隨歷練成長,倒是要學會推翻校園與教科書的沙石碎片,重建對人性與世界的了解;對於戰後的世界亦然,許多時候要了解一件事的真象,人的慾望似乎永遠「先行」。除了早前筆者提及過戰後即迎來「全球性慾大解放」,另一邊就是「仇恨清算大解放」,最廣泛的焦點,還未到由上層系統重建經濟,盡快讓人民安居樂業。

萬惡戰爭罪犯日本軍醫「石井四郎」避過戰後審判

這裏先從一位日本軍醫談起,他的事跡相當映襯戰後全球清算軸心國陣營的荒謬。這位軍醫名叫石井四郎,此人頗為聰明卻性情古怪,十分孤僻,作為化學研究專業,戰時他力主打「細菌戰與化學戰」,不過在日本最著名的作為,就是發明過一套淨水系統。一次,他為了在天皇面前展現他的「聰明才智」,當場在水中撒尿,過濾後呈上給天皇飲用,天皇當然拒絕。此事也足見其人之怪誕,極端狂妄傲慢,既然對自己的發明充滿信心,至少撒尿之後應該「先飲為敬」,才好叫天皇試飲吧?

不管如何,天皇還是相信石井四郎的才能,甚至戰時出資在哈爾濱附近建造一座龐大的實驗室,准許他任意做實驗。任意到甚麼程度?就是用人體做不同實驗。現在人們慣常形容實驗對象是「白老鼠」,那時他們多稱之為「圓木」、「猴子」,這些「被人研究」的對象主要是中國人,還有部分俄國人及美國戰俘。

研究的項目大致如下:

  1. 寒冬時期在戶外測試抗凍能力,看能挨多久
  2. 一個人被倒吊之下多久才會窒息而死
  3. 無麻醉之下剖腹摘走器官的各種反應
  4. 注射不同劑量病菌測試人體反應

另外他一些研究化成戰術的,如先將大批老鼠感染細菌,再讓日軍空投在中國一些城市,以及隨降落傘投下裝滿跳蚤的陶製炸彈,意圖讓疫症吞噬中國。

日本臨近遞交投降書之際,石井四郎已在蘇聯軍隊抵達前毀掉他研發的淨水設施,並順利逃回日本。而石井事件之罕見離奇,與包含莫大的戰罪諷刺,就在於戰後全球充斥共產黨執行正義的「人民公審」、「大審判」之時,偏偏就讓石井及前手下北野政次等罪犯逃過大劫,原因絕非幸運,卻是戰勝國的私心。

當時美軍有一位醫學專家向美國國務院建議,直接在人體做實驗比在動物試驗好,到他們得知石井四郎是做過許多人體實驗的「寶典」,便設法保住他不受審判,怕所有事情都在陽光之下被公開,那麼人體實驗若留下好東西,美國便無法獨佔了。於是,在美國保命之下,石井在1959年以67歲之齡頤養天年。

「只要有利用價值」才是終極準則,天皇也躲過一劫

石井的事跡,諷刺著其他被「公審」的多數戰敗國「通敵者」。歐洲、美國、中國的黨派與傳媒,都在「唱好」審判軸心國如何正義,要更好地重建戰後的民主自由國度,事實上,嘴巴所說正義和程序大都是假的,準則充其量是有無利用價值的問題,有利用價值的少數在特定條件活下來,沒利用價值的「非我族群」,若罪名分配勞改、監獄收不下,不少便遭槍決,總之,槍決之前「經過」程序便算是彰顯了正義。這些表面的文明形式,壓根兒就是「以牙還牙」的原始復仇慾望,可謂用納粹的方式施予一大批戰敗者身上。更別說天皇終被保住一事。例如,在日盟軍最高指揮官.麥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曾收到恐嚇信件:

「(若懲處天皇)這麼做一定會引發全世界最嚴重的悲劇。若想要這麼做,首先得徹底滅絕八千萬大和民族。」

這段話等於是日本民族主義者的恐嚇,天皇一旦遭動搖,便會有人策動全日本的反抗運動,讓美軍永無寧日。最終麥克阿瑟無論出於甚麼理由,理智上也不會這樣做,更一度被部分日本人譽為「彷彿上帝降臨」或「聖人」,頌讚其以德報怨之情操,沒有以牙還牙。實質上,還是應該稱作「利用價值」。

而另一邊的歐洲,以下是部分國家清算通敵者判刑的數目:

  • 比利時:五萬七千多人
  • 荷蘭:五萬人
  • 希臘:四萬八千多人
  • 匈牙利:兩萬七千人

德國美軍佔領區離奇「審查問卷」

在德國,清算納粹的旗手可數馬克思主義者佛朗茲.紐曼(Franz Neumann),他獲得美國佔領區最高軍事長支持,開始發動「審查問卷」(Fragebogen)。問卷聲稱要審視出「受訪者過去隸屬的政治團體與傾向」,找出那些人是清白抑或有罪。這樣的所謂問卷,在筆者眼中如此一來僅屬包裝,感覺清算得來沒那麼殘忍,二來屬心理施壓多於實際意義。

像受訪者要答:「你或你家人是否曾基於信仰或種族因素,偷竊霸占他人的財物?」如此問法,不管真相如何,相當於勸賊認賊。最終,延遲不交、欠交,以及美軍處理人手不足等問題(沒多少美國人懂德文),都廢了問卷的武功。最實在的做法,大概是清算過往明顯曾替納粹辦事的公職人員,數個月之內要全部或撤走或被審。倖存下來的,部分是在納粹管治前後,曾發表過反對納粹德國言論的媒體工作者等。

一些清算的針對對象,幾乎無分國界,就是戰時的權貴和資本家,各地共產黨最熱衷從事報復——階級掠奪。

中國審判——人民法官:「要怎麼處置他們?」 群眾:「殺!殺!」

至於中國,他們一些審判可能更爽快一點,譬如在接近中朝邊境的安東市成立「人民法院」。當中那些人民法官,會在戶外安排審訊和判決,大多數對準曾經在「偽滿洲國」任務的中國人與日本人。被審判者會頭戴黑套,頭顱垂下,雙手拿著寫有紅字的木牌,一手拿「反動」,另一手拿「傀儡」;接著,人民法官在眾人圍觀之下,會程序上大聲詢問在場人士:「要怎麼處置他們?」,然後群眾如早已彩排好一般,高叫「殺!殺!」不久法官就從罪犯背上開槍終結審判。

戰後不少猶太人未得到應有同情,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