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克萊恩的種種貢獻當中,最具原創性的觀點之一,就是發現兒童有強烈的慾望去理解自己、身邊的重要他人以及這個世界。她堅信精神分析對於兒童的態度,應要積極納入認知發展這一塊,她個人是對兒童心智中的智性、人際、道德和美學這些面向相當熱衷並重視。
文:瑪格麗特・羅斯汀(Margaret Rustin)、麥克・羅斯汀(Michael Rustin)
求知慾:熱好理解及其抑制
克萊恩的種種貢獻當中,最具原創性的觀點之一,就是發現兒童有強烈的慾望去理解自己、身邊的重要他人以及這個世界。在她作品中,這條軸線常被認為始於「迪克」(Dick)案例。迪克患有自閉症,紀錄在克萊恩1930年〈象徵形成在自我發展中的重要性〉(The Importance of Symbol-Formation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go)一文。
不過在早期著作中,克萊恩就對兒童天生的好奇心深感興趣﹝正是這種好奇心,讓路易斯・卡洛爾(Lewis Carroll)筆下的愛麗絲在夢遊仙境時,得以度過光怪陸離的際遇(Empson,1935)﹞,這幾乎與她研究心智成長一脈相連。她堅信精神分析對於兒童的態度,應要積極納入認知發展這一塊,她個人是對兒童心智中的智性、人際、道德和美學這些面向相當熱衷並重視。
這令人想起佛洛伊德對小漢斯有多麼著迷,小漢斯既滿腹好奇卻又大受抑制,透露了許多現象。經過分析,佛洛伊德認為小漢斯畏懼症的核心,在於他將想要知道「小孩是怎麼來的」之慾望封閉起來。克萊恩的研究則讓她聚焦在小孩更年幼的時候會好奇媽媽身體裡發生什麼事,但當焦慮阻礙了這種最根本的探詢,心智生活就會出現嚴重抑制。
他們兩人都驚奇地發現,幼童在面對我們所謂「人生現實」(the facts of life,通常指性知識)時,不僅會擾動情緒,在智性層面遭遇的掙扎也是需要正視的。佛洛伊德描寫小漢斯時稱自己「把四、五歲小孩的心智能力看成很強」(1909, p.135),但克萊恩遇見迪克時,卻是因為他的心智能力大幅萎縮才讓她特別留意。
她發展出的理論乃指向心智生活更早期的階段,解釋是什麼讓潛意識幻想、豐富想像力的成長以及兒童和雙親之間親近的關係受阻,而小漢斯在這些面向發展無礙,所以能夠生動表達出內心的狀態。小漢斯的內心景緻是如此富含生命力,與迪克貧乏的心智形成高度對比,想必這會對克萊恩長期在自己孩子及其他兒童個案身上獲得的經驗造成不小衝擊。這是精神分析可以深入的新現象。
克萊恩在智力抑制的理論上主要有三篇文章,寫於1928到1931年間。她認為智力抑制源於焦慮干擾了正常的求知本能,其中最顯而易見的差異是,這類孩子不會去問各種「為什麼」,可是一般兒童卻死纏著大人回答。
第一篇〈伊底帕斯衝突的早期階段〉(Early Stages of the Oedipus Conflict, 1928)當中,清楚呈現了她對早期超我以及罪疚感的看法,這些都與兒童前性器期的伊底帕斯潛意識幻想衍生出的強烈良知有關。
根據對幼小兒童的分析顯示,超我的架構,乃是結合許多心智發展中不同時期與層次的種種認同而塑造出來的。令人驚訝的是,這些認同在本質上竟然都相互對立,過度的良善與過分的嚴厲並肩而立。由此我們亦對超我的嚴厲性找到了某種解釋,這原因在這些幼兒分析中總是特別顯而易見。
以一個四歲小孩來說,為何他會在腦海裡樹立一個不真實又充滿奇想的父母意象,既吞、又切、又咬人,原因似乎始終難以明朗。但就一個約一歲的孩童而言,為何由伊底帕斯衝突初發期所引起的焦慮,會以害怕被吞食、傷害的形式呈現出來,卻是十分明顯。孩子會渴望藉由吞、咬、切的動作,來損害其原慾客體,而這卻會引來焦慮,因為伊底帕斯傾向被喚醒後,客體的內攝馬上跟著出現,成為可能的懲罰來源。故孩子會害怕因為他的犯錯而招致的懲罰:超我在此變成了一個會切咬吞食的怪物。
超我的塑成與生長期的前性器期之間的關聯非常重要,原因有二,一方面,罪疚感緊緊牢附於口腔及肛門施虐階段,後者迄今仍佔上風;另一方面,當超我進場的時刻,這些階段亦方興未艾,因而更加深了超我施虐的嚴厲性。
《愛、罪疚與修復》第九章〈伊底帕斯衝突的早期階段〉(1928),p.232-233(英文版p.187)
克萊恩把內在心智比喻成「疊疊岩層」,令人聯想到佛洛伊德曾把精神分析師的工作比擬成考古,她的形容對臨床實務是很受用的。不論兒童或成人個案,分析師都要在層層人格中找出溝通之道——要找出幼兒內在的嬰兒、學齡孩童心中的幼兒、青少年內心的孩童⋯⋯如此這般。
兒童經驗到罪疚感,而且相信挫折是某種形式的懲罰,這兩者交織在一起。克萊恩繼續發展這個關鍵概念,將之與兒童的好奇心,以及仍有事情無法理解的挫折感連結起來,認為長期下來,就會演變成怨恨。
為何前性器期與罪疚感之間的直接關聯如此重要,另一個原因是身為往後生命中所有挫折原型的口腔與肛門挫折,既含有懲罰的意味,同時也導致了焦慮的發生。這個境況令挫折更加突顯,而這個痛楚也會讓後續的其他挫折愈加艱苦難耐。
我們發現,當伊底帕斯傾向的浮現與性好奇的萌生對自我產生困擾時,自我仍處於低度開發的階段,因此在智力上尚未發展的嬰幼兒,此時便遭遇了一連串問題的衝擊。其中在潛意識方面最令人頭痛的困擾之一,便是這些問題僅有部分浮現於意識之上,何況此時的意識還無法以言詞表達,因此仍未獲得解答。而接著另一項使他們的處境更雪上加霜之處,則是孩童無法瞭解字詞與言說的意義。因此,孩童最初的問題,早在能理解言說之前就已經發生。
在分析當中,這種種困擾的確引發了相當多的遺憾。
不管是單一或聯手運作,它們都是引發無數抑制求知衝動(epistemophilic impulse)之要因:例如無法學習外語、甚至敵視說不同語言的人,或是語言障礙等等。出生後第四到第五年的孩童多半會出現的強烈好奇心,並非此階段開始的象徵,而是意味早期發展的顛峰和結尾時刻,這一點與我對伊底帕斯衝突的觀察不謀而合。
對自己不知(not knowing)的早覺,會引發各式各樣的反應。它會與從伊底帕斯情結衍生而來的無能、虛弱感結合為一。孩童也會因為自己對性的一無所知(knowing nothing)而備感受挫,而閹割情結(castration complex)則因為如此的無知感而加重,男女皆然。
《愛、罪疚與修復》第九章〈伊底帕斯衝突的早期階段〉(1928),p.233-234(英文版p.187-188)
此處描寫無知的痛苦是與兒童的性未成熟有關的,可是,孩子在生活的其他許多面向上當然也會遭遇無知的折磨,並會表露出來。兒童自覺渺小、無能,以及沒有辦法去理解的痛苦是由渴望瞭解的慾望所引發。克萊恩指出,無知能激起憤怒,意味著知悉慾望本質中帶有攻擊性:
求知衝動與施虐慾的早期連結,對整體的心理發展而言非常重要。這項受伊底帕斯傾向刺激而啟動的本能,最早的施加客體是母親的身體,因為那是所有性慾動作與發展的舞台。兒童此時仍受肛門施虐的原慾狀態宰制,這狀態驅使他渴望去侵占母親身體內的一切,因此兒童會開始對那裡頭有什麼、長什麼樣子等等問題感到好奇。經由這個方式,求知本能與占有慾很快地便一拍即合、如膠似漆。而在同時,因初生的伊底帕斯衝突而燃升的罪疚感也與之結合。
《愛、罪疚與修復》第九章〈伊底帕斯衝突的早期階段〉(1928),p.234(英文版p.188)
她接著描述,男孩和女孩因在早年認同母親與想要有自己孩子上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發展,求知本能亦有不同走向:
渴望有小孩與求知衝動的結合,促使男孩開始朝知識的發展移動;他的劣勢感隨後被掩藏起來,轉而由他擁有陰莖的優越感而獲得過度補償,此時女孩們也承認這種優勢。這種男性地位的誇耀導致了過度的男性意識伸張。
《愛、罪疚與修復》第九章〈伊底帕斯衝突的早期階段〉(1928),p.236-237(英文版p.190-191)
小女孩的求知衝動最早乃由伊底帕斯情結所激發,其結果就是發現她少了一根陰莖。她的這項缺陷令她重新憎恨起母親,但同時罪疚感又讓她覺得那是一種懲罰。她的挫折感不斷加深,進而反過來對整個閹割情結產生深遠的影響。
《愛、罪疚與修復》第九章〈伊底帕斯衝突的早期階段〉(1928),p.239(英文版p.193)
克萊恩明確注意到,早年性發展時期不同的主要焦慮深深影響了兒童智力的走向。當發展到伊底帕斯階段的頂點,所有兒童都在梳理自己對父母的感覺,男孩會害怕閹割,女孩會擔心自己內腔裡的器官受損。克萊恩指出,這讓男孩更容易將心智能量轉而朝外,以理解外在世界的方式加上自己擁有陰莖的優勢來「征服」之;女孩則傾向沉浸在渴望成為母親的種種不確定感當中,因此她的想像力大多在呈現身體內部發生了什麼事。
雖說克萊恩在她的早期伊底帕斯衝突理論中,沒有提及佛洛伊德強調的雙性論(bisexuality),但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去想,她所說的每個個體的性格都是在「男性」和「女性」雙軸上發展而成,其實正有此意。
早年的性發展和伊底帕斯情結對智力發展有根深柢固的影響,這會讓兒童產生許多深入的問題,像是性別差異、世代差異、生命的起源,以及如孟尼克爾(Money-Kyrle)在〈認知發展〉(Cognitive Development, 1968)一文中所延伸補充,死亡也會引發兒童提問。面對種種疑惑,兒童要不是像小漢斯或克萊恩許多幼兒個案一樣,反覆、甚至是滿懷焦慮地推敲答案,就是乾脆迴避。這就帶我們進入她下一篇重要文章〈象徵形成在自我發展中的重要性〉,文中討論到迪克的案例,他的焦慮幾乎癱瘓了整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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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運動場上的勝利,定義屬於自己的成功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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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的成功 需要時間來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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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設計:劉若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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