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陌生人」太模糊,給孩子實質的允許名單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為孩子把關的人應該是爸媽。信任的界線如何畫,是隨著長大慢慢習得的,要學齡前的孩子就要自己操控「小心陌生人」這麼模糊的概念,太過艱難。
用實質的允許名單取代「小心陌生人」
這樣做的用意是,讓把關的責任確實落在父母身上,因為不論是「小心」或「陌生人」,對孩子而言都是太模糊的概念,同時還製造孩子對「陌生人」莫名的恐懼,只會阻擋了孩子探索世界的勇氣和能力。 陌生人並不可怕,性也不可怕。
學會「性」這件事,也不需要同時學會恐懼。
我想先從我和周米謎的經驗講起,基本上反省到這一點跟我們的單親和家庭照顧經驗有關。在尿布時期,幫她換過尿布的只有我、保母、幼幼班老師,家裡其他人力幾乎都在照顧當時病情已經開始惡化的媽媽。一直到三歲多如廁訓練成功,我跟她說「上完廁所,在家裡,只有媽媽可以幫你擦,在學校,只有老師可以幫你擦。」
結果去年六月某一天,我去資格考(sit-in,八小時的考試),我爸請假一天幫我帶小孩時因此有了大麻煩,小孩拒絕讓阿公幫忙她上廁所擦屁股,大吵大鬧非常久。我爸很生氣地跟我抱怨時,我呈現「XDDDD」他則是「T_T」。 不過我說了一句話他就沈默了,我說,這樣不是很好嗎?連教她不可以給別人亂摸都不必,「只有媽媽能摸我的屁股。」並且後來周米謎還跟我告狀:「阿公都要幫我擦屁股,我都哭了!」我大笑著說:「我懂了,因為媽媽沒有跟你說可以對不對?以後如果媽媽不在的時候,阿公可以幫你擦屁股,這樣好嗎?」她答應了,此後就沒有這個問題。
這時我就知道一直以來持續的、「主張身體權力」的玩耍和教育方式奏效了。孩子也許無法明言,但她心裡有一把自己的尺,就算再親近的人也有她想保持的身體距離。
也是因為這樣解決了我一直很困擾的「小心陌生人」問題。我不是很喜歡這樣教小孩,因為我覺得能夠相信人是一種美好的天分,我不想破壞,也不想預設世界上任何人都是壞人,孩子在探索世界,這種「到處都是壞人」的概念只會讓他們恐懼而退縮。尤其壞人的概念要怎麼教?穿黑衣服?鬼鬼祟祟?男的?女的?老的?
但我也明白「被抱走」這個問題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兩千萬分之一的機率遇到一個壞人,小孩消失就是消失了,我也無法昧著良心說「我敢賭啊!」。
所以「陌生人」的問題對我來說,比較糾結。 但我真的覺得可以單純地信任人是一件美好的事,反應了孩子的安全感。
周米謎是個超級信任人的孩子,她對「朋友」的定義是:跟媽媽有講話的人就是朋友。所以會有,例如前幾天我們去買糖炒栗子,我問老闆五十元大概多少份量,很害羞的老闆聲音很小讓我問了兩次,周米謎就覺得跟人家算認識,開始跟人家大聊「我跟媽媽現在要去買在學校用的毛巾。」讓好害羞的老闆手足無措XD
更何況在兒童性侵害這件事上,「要小心陌生人」雖然不是全錯,但相當偏離現實:兒童性侵害的加害人,就實務而言,絕大多數都是孩子認識、甚至熟悉信任的人。這很合理啊,加害者就是利用孩子的懵懂、無力反抗以及信任,有時候加上一些威脅恐嚇(例:你如果跟媽媽說我就把她殺掉)而得逞。
但難道我們要教孩子不信任全世界? 所以把關的人應該是爸媽。信任的界線如何畫,是隨著長大慢慢習得的,要學齡前的孩子就要自己操控這麼模糊的概念,太過艱難。
這樣孩子要做的事情明確,也不必得到莫名且是他的力量無法解決的恐懼。 我的做法是,列出允許名單,名單之外全部不行。
「某些事情,除了媽媽以外,只有某某某可以。」例如,「除了媽媽以外,只有乾媽和珮瑄可以去幼稚園接你回家。媽媽保證一定會盡量每天都去接你,但有時候我必須去很遠的地方工作,沒有辦法在幼稚園關門之前把你接出來,就只能請乾媽或珮瑄來接你,等我一下下就可以,這種情況我保證都不會太晚回家。」、「媽媽不在的時候,只有乾媽和珮瑄可以幫你擦屁股,其他人都不行,擦屁股也只能這樣擦喔(示範正確不是亂摸的擦屁股動作)。」
信任別人,跟懂得要求別人尊重自己的權力意識,不應該是互斥的。
但也還是會發生很窘的狀況。某天有人找我談事情,我把周米謎放在五味屋,跟朋友一起到車程兩分鐘的咖啡店聊,快結束時電話來了:「快回來!周米謎要你!」手忙腳亂飛車回去,車才剛轉進五味屋前面的空地根本還沒停下來,一堆小孩衝到車子旁邊七嘴八舌:「雅淳!米謎要尿尿!她不讓我們幫忙!」周米謎在遠遠的廁所門口大叫:「媽媽!我好急!」 XD 從此以後「可以幫忙上廁所擦屁股」名單多了五味屋的好幾個大人朋友。
前一篇的留言有臉友問到「如果孩子同意呢?」 我的想法是,如果孩子同意了,我們要看到整個事件的脈絡。例如對象是誰?在哪裡?怎樣開始的?過程是怎樣?(例如有可能是孩子間好奇的性探索啊)焦點不要放在孩子「同意」這個行為上,而是去看到為什麼同意。(我覺得這好適用於青少年的性行為啊)
如果真的孩子同意,而對方對孩子做出來的,真的是社會定義下的「性侵害」,那麼焦點更不應該在孩子身上,而是加害者:請對加害者究責。太多時候,我們看到的都是加害者是家族親人、長輩,「為了家族和諧」父母選擇隱忍。
容我不客氣地說,用孩子換來的和諧算什麼和諧?但這種狀況,通常孩子是不同意的,我還是要強調,在前一種充分溝通、彼此理解的教養方式下,孩子會長出力量和知識,不會傻呼呼什麼都答應。
責任編輯:潘柏翰
核稿編輯:翁世航
Tags:
【圖解】在台灣,等一項癌症救命新藥需要等上超過700天,而日本最快只需要60天!台灣人,你真的有「命」等嗎?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等一項救命的藥物,需要多久時間?台灣新藥從申請日到健保正式給付生效,如癌症創新新藥等重大疾病藥物,平均需等超過700天;而鄰近國家日本,則是60-90天內。換句話說,台灣人一旦生了病,想要用到新研發的救命藥物,病人需耗時等待。台灣人,真的有「命」能等嗎?
2022年中,余苑綺因癌症過世,不僅讓演藝圈許多粉絲與親友不捨與難過,也讓許多同是癌症病友的患者與家屬,感到忐忑不安。余苑綺從2014年罹患直腸癌後,立委余天耗費數百萬就為替女兒挽命,甚至四處奔走希望爭取美國最新的抗癌藥物,可惜最終未能等到就已離世。
看得到卻用不到的救命新藥

事實上,類似遺憾在台灣時有所聞。即使國外屢有救命新藥問世,台灣人卻不一定能使用得到。根據數據顯示,在日、韓、以色列、加拿大等11個高所得國家中,台灣的肺癌存活率在高所得國家排名倒數第四,只有日本的一半;攝護腺癌存活率為倒數第一、乳癌倒數第二,胃癌則輸日本、韓國。若以平均餘命來看,台灣也比日本短少三年。
國人平均餘命、癌症存活率等指標,落後其他國家,健康投資不足也是一大原因。若與鄰近的日本比較,日本整體醫療支出佔整體GDP比例為11%、其中強制性醫療保險支出8.3%、藥費支出2.3%,而台灣則是6.1%、3.5%、1.2%,三者占比皆低於日本。
慢性病、罕見疾病甚至是現今新興癌症治療趨勢,如免疫療法、精準醫療等,亟具突破性、療效更佳的治療,在健保資源有限下,被限縮給付,導致病人只能自力救濟,自掏腰包使用。

為什麼新藥新科技導入台灣那麼難?

健保業務也包含引進新藥及新科技,但為什麼仍讓新藥新科技導入受阻?首要原因就是健保財源不足,進而排擠新藥引進。雖然每年的健保預算相較25年前開辦時的2000多億元,已成長到8000億元,但醫療費用年年成長,仍跟不上如雨後春筍增加的治療項目。台灣整體藥費支出早已偏低,新藥預算更是嚴重不足,不但零成長,甚至還負成長。
財務衝擊下,造成新藥給付審理流程頻頻卡關,許多國外原廠新藥因台灣議價空間小,使得引入時程拉長、健保給付條件越趨嚴格。許多效果良好的藥品,卻因支出費用高,在健保現有預算限制下,只得限縮藥品的給付範圍,讓可使用的病人族群也連帶限縮。
無法與國際治療標準接軌的台灣

新藥納入給付前都得先進行「醫療科技評估」(HTA),意即評估新藥引進是否具有成本效益,但常常因財務衝擊大,在醫療科技評估(HTA)這關就被擋了下來。依據2019年藥品查驗中心醫療科技評估(HTA)報告顯示,僅3成癌症患者所需用藥能獲得健保給付。
影響的不僅是個人減少延長生命機會,也讓台灣用藥標準大幅落後先進國家。根據統計,台灣新藥從申請日到入健保給付生效,如癌症等重大疾病創新藥物,平均審查需超過700天;而鄰近國家的日本,則是在60-90天內。
尤其,相較於食品藥物管理署核准的藥品適應症,台灣健保給付的藥品適用範圍,因為預算相對限縮,僅部分適應症可以納入健保,未納保之適應症的病人必須自救苦等審核通過。換句話說,台灣人一旦患重大疾病,可能只有三個殘忍選擇:一是使用既有治療控制病情苦等新藥納保;二是賣車賣房自費使用藥品換取生命延續;三若金錢耗盡最後只能放棄治療。反觀日本,新藥給付不僅時間快速,甚至是依照仿單所有的適應症都給付,民眾可以使用到依照仿單給付的最新藥品。
環環相扣下,台灣標準治療早已和國際嚴重偏離。政府對於台灣醫療政策要有前瞻性的思考,應全面檢討醫療資源利用效率,增加新藥預算以加速新藥新科技納入給付,為台灣民眾謀求新藥可近性及最佳醫療選擇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