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AA傳奇K教練:我對每位球員都會公平,但不會「平等」

NCAA傳奇K教練:我對每位球員都會公平,但不會「平等」
由 Adam Glantzman (flickr user Adam Glanzman) - https://www.flickr.com/photos/adamglanzman/11918529495/sizes/l/, CC BY 2.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30735481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在掌握住每個人的注意力後,他們會直視我的雙眼,我會對他們說最後一件事:「今年,我期待教你們每個人。」我永遠都是如此。

文:麥克.薛塞斯基(K教練)、唐納.菲利普

麥克.薛塞斯基(K教練)領導杜克大學「藍魔隊」三十年,締造了享譽全球的輝煌戰績。自一九八六年起,K教練帶領杜克男籃十一次闖進NCAA最後四強,並四度摘冠;二○○八年帶領美國國家男籃隊在北京奪回奧運金牌;二○一○年再次率隊贏得世錦賽冠軍。K教練的勝績斐然,可說是籃球史上的傳奇,累計戰績900勝、284負,勝場率達76%。

時間管理

在第一次會議上,我們發給大家一本記事本和行事曆,裡面包含許多資料,和未來一學期的重要日期,我們都加以標示:像第一次練習、招攬新球員、在我家聚會,當然還有我們的賽程。此外,還標示學期什麼時候結束和什麼時候放聖誕假期。我們鼓勵學生提前規劃、提早安排行程和交通,這樣才可以省錢。

學生透過我們學習時間管理,這不僅關係到他們個人,也關係到整個團隊。換句話說,他們需要了解他們要對自己和球隊負責。

學業成績

我們同時也要求學業成績。我們其中一個職員會跟學生溝通,幫助他們建立時間表。我們提醒學生要告訴教授他們的賽程,什麼時候會缺課、什麼時候要去拿缺課時的資料。

在杜克大學,籃球員的課業不可以馬虎,他們必須用功。身為總教練,我不能代表學校。我不希望五年內二十個球員只有兩個可以畢業,我要每個球員都順利畢業,這點我說得很明白。

我們希望球員能全心體驗大學生活。所以在杜克,並沒有設立運動員宿舍,因為那只適用於想剝奪運動員跟一般學生相處的學校。對我而言,同學互動是大學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環。

當然,是否畢業,還得看個別學生;但我相信在課業上,學校有責任正面領導運動員,所以我們全年都會密切注意球員的進度。當時間表制訂好之後,我們都會拿到每一科的課程表,這樣我們才知道什麼時候要交報告、什麼時候期中考。身為總教練,在整個學年裡,我每週都會收到每個球員在學業生涯裡一些重要事項的報告,然後我們會採取行動。

在第一次的球隊會議上,我會花時間強調學生在學業上的品德。「在學業上,最糟糕的狀況是什麼?」我會問;通常有人會回答:「不及格」。

「不是,這不是最糟糕的。」我回應:「你可能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仍然不及格。最糟糕的事是作弊。什麼叫作弊?抄襲別人的作業、盜用別人的報告、攜帶未經准許的資料進考場,諸如此類。我先告訴大家,在杜克大學的籃球計畫裡,這些事情絕不允許。」

然後,我會再深入一點探討這個話題。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作弊、要走捷徑?我們都知道,時間帶來的壓力比任何東西都要大,這就是我們要有效管理時間的原因。換句話說,我們會提醒你,不要拖到最後一分鐘才交功課。」

「夥伴們,不要把自己陷入必須作弊的窘境,這是身為杜克籃球隊員最糟糕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學校將採取嚴厲懲處,不管懲罰什麼,我都會支持。所以我們絕不可以走到那一步。如果你告訴我:『我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那麼,我們一起努力。我們會幫助你,但同時你也要學習如何自助。」

遊戲規則

在第一次會議上,我只給大家一個遊戲規則。「不做對自己不利的事。」這個定義很廣,當中包含了很多事情,諸如:三更半夜喝酒、吸毒、作弊等。當然,我們只提到「不可作弊。」但我不需要詳細告訴球員內容,高年級的學生會慢慢教導新生,這也可培養他們的領導才能。領導在任何團隊都是多向,而非單向的。

在領導的道路上,如果充斥著諸多規則,你會有所侷限。一個喜歡規則的領導者,即使他想依靠自己的判斷力,但早晚還是會陷入自己訂定的規則裡。

有些領導者喜歡有一長串「可以做」或「不可以做」的清單。「哎呀!你做了這個,我抓到你了!」我不想成為一支「被我抓到」的球隊,而「被我抓到」代表的是「我」,不是「我們」。一個領導者設立太多規則,會讓大家認為這是「我的球隊」而非「我們的球隊」。

事實上,有很多人建立規則是為了不想讓別人作決定。但這種模式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成為一個管理者或獨裁者;我想成為一個領導者,領導是持續不斷、可調整、有彈性、有活力的。如果要這樣,領導者必須擁有一定的判斷力。

有時候,一個人違反規則是情有可原的。我們以練習時遲到為例:一個高年級生像湯米.阿馬克(Tommy Amaker)四年內沒有做錯任何事,突然在一次集合或開會時遲到,我會等他一下,因為長時間以來,他的守時已建立起一種信任。等到他最後出現時,湯米會直視我並告訴我遲到的原因。他會說:「教練,我的車子在半路拋錨,由於車上沒有電話,我用跑的跑了過來。」或他會說:「教練,沒有任何理由,我遲到了。」

但是,對新進球員,在建立信任初期,我的彈性會比較少。我記得,像新人強尼.道金斯(Johnny Dawkins)和馬克.阿拉瑞(Mark Alarie)在一次集合出發時遲到,我們找不到他們,他們亦沒有來電,當時其他隊員都很準時,於是我沒有等他們就出發了。最後他們趕上我們,我記得我正準備責罵時,我聽到他們告訴我睡過頭,這讓我很納悶,為什麼沒有其他隊員打電話給他們?因此,我告訴整個球隊要建立「夥伴制度」,大家互相點名。「如果我們其中一個遲到,」我告訴他們:「我們全體都遲到了。」如果我用處罰馬克和強尼作為結束,我將無法真正的解決問題。

事實上,因為我沒有制訂一套嚴格規則,所以處理類似狀況時,非常有彈性,也給了我很大空間去領導。這讓我可以表現我是關心隊上小朋友的,亦證明我是公正的。

當強尼和馬克向我解釋時,他們直視我的雙眼,我知道他們是誠實和真心的。在整個賽季裡,我都是直視球員的雙眼去判斷他們的感受、可信的程度和建立即時信任。大多數時候,他們都不會狡辯,他們更無法掩藏他們的想法,因為眼睛會說話。所以我要求所有隊員在跟對方說話時,要直視彼此,這是我們相處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