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新加坡半世紀的電影記憶 :看老戲院如何重生成「The Proje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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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方可能對這裡屬於邊緣人使用的場域不大滿意,但它確實是新加坡由民間自主進行空間活化的案例,希望新加坡的獨立電影院能夠挺住,多播些新加坡商業電影院不願播或不能播的電影。
文:地方賊
電影自從20世紀初期被發明後,已建立起一個龐大的電影產業,並成為大眾娛樂的重要消費項目。當然,電影技術/科技在這百年來進步幅度很快,從默片、無聲電影、有聲電影、彩色電影,甚至現在的3D、4D等。不只電影技術人員日益求精,觀眾對電影的要求也漸多。播放電影的空間在放映設備上要跟上電影技術,在環境上也要滿足一般觀眾所追求的豪奢、舒適、高品質等。一些無資本額能夠投資的老牌電影院,在連鎖電影院品牌的競爭下,多選擇歇業或轉讓。
在台灣,老電影院作為襲產(Heritage)的理念也逐漸浮現,加上台灣地方意識崛起,電影院也是地方的一種記憶,許多老電影院得以保存,甚至再生,例如嘉義大林萬國戲院、花蓮富里瑞舞丹都是由下而上再生的著名案例,而頭份東聲戲院則是在地方極力要求下,獲得鎮公所支持得以繼續營業。然而,最近萬國戲院卻傳出保存重新開張後,又將歇業的新聞。台灣老戲院活化後的經營多以在地為基礎,播放台灣復古老片,不收門票。在政府不介入且在地無經費下,最後可能面臨經營不彰而倒閉的情況。雖然嘉義縣文資局表示會介入,但老電影院一定要在官方的協助下,才能活下去嗎?賊賊在新加坡寫論文時,便偷走了一間老電影院修復的故事,他們不靠官方治理能力極強的新加坡政府,反而是靠群眾募資及創意經營,讓一間老戲院活化。
回頭看看新加坡電影院的歷史脈絡,新加坡在英國殖民時代(1903年)引進電影院,原先都集中於Beach Road附近的殖民區。二戰後的1940~1970年代,是新加坡戲院發展的黃金時期,新加坡兩大戲院集團:國泰與邵氏,除了拍攝許多電影外,也投資於電影院的建設。此外,除了原先電影院已林立的市中心,許多區域都開始有電影院的設置,即使是較偏遠的兀蘭、樟宜等地。然而,在新加坡當代城市高速發展下,許多地方戲院開始被連鎖現代戲院取代。在尚未有保存概念下,老戲院被拆除,原地被組屋或商辦建設取代,戲院的記憶也被組屋生活記憶給抹滅。


在20年代被稱為「戲院之地」的Beach road,雖然現在多為商辦或百貨,但在其北端的一棟老舊建築內,就有一間老戲院能抵擋開發,保存下來,甚至轉型。這間戲院過去是新加坡著名的黃金戲院(Golden theatre),這間70年代開幕的戲院,可是見證了新加坡後期電影的風華。而它的變遷故事也很精彩,且讓賊賊說一下。

1973年開幕的黃金戲院,曾經是新馬地區最大的電影院,擁有一廳一千五百個座位,播放著華語及影美語系電影,叱吒一時。但這間戲院與其他老戲院一樣,於90年代業績開始衰落。
因此,老闆決定將原先的大廳分隔為兩個小廳,並轉為播放印度電影及情色電影。但因播放印度及情色電影,對占人口比例大多數的華人家庭而言,這裡就像是從爸媽會帶小孩去觀看電影的空間,轉變成父母警告小孩不要去的邊緣地帶。
2014年,色情電影也面臨了網路免費情色片的威脅,撐了許久的黃金戲院仍在新時代劃下句點。

在黃金戲院即將關門之際,新加坡一間專門提供業主建築物活化設計與經營建議的公司看上了黃金戲院的空間。有趣的是,他們沒有將該空間介紹給任何賣主,反而私心地將它重新活化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樣。但在無私人業主投資和官方支柱下,龐大的活化資金非一間四人公司能運用,他們便透過群眾募資的方式保留老電影院,並為戲院重新做定位及改造。
團隊將電影院定位為獨立電影電影院,選片則是以國內外獨立電影(通常具有議題性)、懷舊電影或是一些剛下映,卻很合電影院風格的電影。值得思考的是,從播放色情電影院到現在的獨立電影院。對新加坡一般大眾而言,都是邊緣、小眾的。
也因為獨立電影院小眾的地位,光是靠放映電影並不足以打平經營該空間的費用。The Projector的經營團隊將整個空間變成藝術空間,除了播放電影之外,也能夠作為展覽、表演的場地,多功能的運用也能招來更多喜愛藝術的海內外人士。
The Projector 位於Golden Mile Tower(黃金大廈)的五樓,這棟大樓三樓依然是放映印度電影的電影院,繼續提供印度裔人口。其實,印度電影院能夠繼續撐著沒有倒的原因,是因它能夠作為從南亞地區移工假日休閒娛樂的空間。電梯內貼滿了各種電影和活動資訊,讓觀眾們在搭電梯時不會只是乾瞪眼,還能順便吸收電影資訊。


許多商業電影院雖然佔地很大,但卻缺乏了可以給觀眾休息的空間。The Projector 雖然空間不大,卻提供了相對上足夠的空間,讓觀眾在等待前能夠歇息,在電影結束後也能在這聊天,認識其他喜好電影的朋友,我覺得這就是獨立電影院不同於商業電影院的貼心。尤其,看影展時絕對需要這種空間,畢竟一天可能有幾場要看,中場的交流場域絕對需要(台北可能只有新光比較符合,但多給點椅子吧!)

整間戲院僅有兩廳,一廳稱為Redrum,另一廳則為Green。Redrum 出自於史丹利・庫柏力克(Stanley Kubrick)的經典作品「鬼店」(The Shining),自於為什麼,賊賊在這裡賣個關子,希望大家能夠看看這部片想一下囉!

【圖解】在台灣,等一項癌症救命新藥需要等上超過700天,而日本最快只需要60天!台灣人,你真的有「命」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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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項救命的藥物,需要多久時間?台灣新藥從申請日到健保正式給付生效,如癌症創新新藥等重大疾病藥物,平均需等超過700天;而鄰近國家日本,則是60-90天內。換句話說,台灣人一旦生了病,想要用到新研發的救命藥物,病人需耗時等待。台灣人,真的有「命」能等嗎?
2022年中,余苑綺因癌症過世,不僅讓演藝圈許多粉絲與親友不捨與難過,也讓許多同是癌症病友的患者與家屬,感到忐忑不安。余苑綺從2014年罹患直腸癌後,立委余天耗費數百萬就為替女兒挽命,甚至四處奔走希望爭取美國最新的抗癌藥物,可惜最終未能等到就已離世。
看得到卻用不到的救命新藥

事實上,類似遺憾在台灣時有所聞。即使國外屢有救命新藥問世,台灣人卻不一定能使用得到。根據數據顯示,在日、韓、以色列、加拿大等11個高所得國家中,台灣的肺癌存活率在高所得國家排名倒數第四,只有日本的一半;攝護腺癌存活率為倒數第一、乳癌倒數第二,胃癌則輸日本、韓國。若以平均餘命來看,台灣也比日本短少三年。
國人平均餘命、癌症存活率等指標,落後其他國家,健康投資不足也是一大原因。若與鄰近的日本比較,日本整體醫療支出佔整體GDP比例為11%、其中強制性醫療保險支出8.3%、藥費支出2.3%,而台灣則是6.1%、3.5%、1.2%,三者占比皆低於日本。
慢性病、罕見疾病甚至是現今新興癌症治療趨勢,如免疫療法、精準醫療等,亟具突破性、療效更佳的治療,在健保資源有限下,被限縮給付,導致病人只能自力救濟,自掏腰包使用。

為什麼新藥新科技導入台灣那麼難?

健保業務也包含引進新藥及新科技,但為什麼仍讓新藥新科技導入受阻?首要原因就是健保財源不足,進而排擠新藥引進。雖然每年的健保預算相較25年前開辦時的2000多億元,已成長到8000億元,但醫療費用年年成長,仍跟不上如雨後春筍增加的治療項目。台灣整體藥費支出早已偏低,新藥預算更是嚴重不足,不但零成長,甚至還負成長。
財務衝擊下,造成新藥給付審理流程頻頻卡關,許多國外原廠新藥因台灣議價空間小,使得引入時程拉長、健保給付條件越趨嚴格。許多效果良好的藥品,卻因支出費用高,在健保現有預算限制下,只得限縮藥品的給付範圍,讓可使用的病人族群也連帶限縮。
無法與國際治療標準接軌的台灣

新藥納入給付前都得先進行「醫療科技評估」(HTA),意即評估新藥引進是否具有成本效益,但常常因財務衝擊大,在醫療科技評估(HTA)這關就被擋了下來。依據2019年藥品查驗中心醫療科技評估(HTA)報告顯示,僅3成癌症患者所需用藥能獲得健保給付。
影響的不僅是個人減少延長生命機會,也讓台灣用藥標準大幅落後先進國家。根據統計,台灣新藥從申請日到入健保給付生效,如癌症等重大疾病創新藥物,平均審查需超過700天;而鄰近國家的日本,則是在60-90天內。
尤其,相較於食品藥物管理署核准的藥品適應症,台灣健保給付的藥品適用範圍,因為預算相對限縮,僅部分適應症可以納入健保,未納保之適應症的病人必須自救苦等審核通過。換句話說,台灣人一旦患重大疾病,可能只有三個殘忍選擇:一是使用既有治療控制病情苦等新藥納保;二是賣車賣房自費使用藥品換取生命延續;三若金錢耗盡最後只能放棄治療。反觀日本,新藥給付不僅時間快速,甚至是依照仿單所有的適應症都給付,民眾可以使用到依照仿單給付的最新藥品。
環環相扣下,台灣標準治療早已和國際嚴重偏離。政府對於台灣醫療政策要有前瞻性的思考,應全面檢討醫療資源利用效率,增加新藥預算以加速新藥新科技納入給付,為台灣民眾謀求新藥可近性及最佳醫療選擇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