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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峇卡巴東南亞電台

從《南巫》到《五月雪》,馬來西亞導演張吉安的文史關懷與電影創作之路

2023/11/16 ,

專訪

阿峇卡巴 東南亞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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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峇卡巴 東南亞電台》是一個從新聞時事出發,帶您認識東南亞政經和文化的網路廣播節目(Podcast),透過訪談耕耘東南亞各領域的來賓,聆聽他們的採訪故事、異國經驗和在地觀點。《阿峇卡巴-東南亞電台》每週四透過Podcast向全球華語聽眾說聲「Apa Kabar」(你好),如果你有想聽的人物採訪,也歡迎留言或私訊告訴我們。本節目由關鍵評論網製作播出,主持人是來自馬來西亞的杜晉軒、人在美國的台灣編輯吳象元。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馬來西亞導演張吉安在2020年以首部劇情長片《南巫》榮獲了第57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以及入圍金馬最佳原著劇本獎。今年張吉安以第二部劇情長片《五月雪》,強勢入圍第60屆金馬獎的9項大獎,並獲選為金馬影展的開幕影片。

闊別三年,本集《阿峇卡巴 東南亞電台》的來賓,再度邀請了馬來西亞導演張吉安,分享其新電影《五月雪》的拍攝歷程。

張吉安在2020年以首部劇情長片《南巫》榮獲了第57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以及入圍金馬最佳原著劇本獎。今年張吉安以第二部劇情長片《五月雪》,強勢入圍第60屆金馬獎的9項大獎,並獲選為金馬影展的開幕影片。接下來,《五月雪》於11月17日起在全台院線上映。

五一三事件」爆發於1969年5月13日,是一場發生在馬來半島西海岸幾個主要城市,維持兩周的族群暴力衝突事件。對於這場衝突的死亡人數,馬來西亞的官方報告人數是196人,其中143人為華裔、25人為馬來裔、13人為印裔,以及15人為其他族裔,華裔死亡人數占大多數。不過根據當時的媒體報導,以及後來的口述歷史研究都指出,死亡與失踪人數遠大於官方報告人數,儘管近年有民間組織呼籲馬來西亞官方設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但至今馬來西亞官方仍未有進行相關的轉型正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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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關鍵評論網/杜晉軒
張吉安收藏的馬來西亞五一三事件官方報告書,當時官方推出了馬來語、華語、英語的版本。

張吉安是在2009年偶然發現了五一三事件受難者的亂葬崗,地點就距離吉隆坡市中心東北約16公里的雙溪毛糯(Sungai Buloh)痳瘋病院後山。當時還在國家廣播電台當主持人的張吉安,得悉瑪拉工藝大學醫學院徵得痳瘋病院範圍的40英畝地段,因此和藝文界人士展開了搶救麻風病院文資保存的工作。當張吉安帶了一班戲曲伶人前去拍攝照片時,一位老院民告訴他們,後山有個「很有歷史的地方」一定會令他們感興趣,當一行人到了亂葬崗後,老院民才解釋腳下就是五一三事件受難者的埋葬處,40年前的夜晚,院民們就目睹軍用卡車載著屍體到此埋葬。

張吉安表示,後來他也得知,其實早在2009年之前,就有人得知了五一三受難者亂葬崗的存在,但礙於當時的政治氛圍,五一三依然是個政治禁忌,因此知情者們都有個默契,低調地讓墓園持續存在著。不過,隨著一名家屬在2017年發現墓園可能會被剷除的跡象,公民組織隆雪華堂在同年成立了「五一三墓地管委會」,這地方才逐漸被社會所關注。同年,張吉安推出劇情短片《義山》,該片講述兩位五一三事件受難者家屬在掃墓時相遇的故事,可視為《五月雪》的前身。

由於五一三事件的受難者多是華人,因此對馬來西亞以外的國家和地區,如看在台灣、中國、香港的民眾眼裡,五一三事件可能會被歸類為「排華事件」。對此,張吉安表示他不會把五一三事件歸類為排華事件,而是馬來西亞政壇的政治陰謀,所導致的不幸流血衝突。張吉安坦言,由於《五月雪》涉及敏感的族群課題,在馬來西亞能否一刀不剪地完整上映,可能有一定難度,但他還是會嘗試送檢。

張吉安透露,其實當初想要為受難者家屬拍攝紀錄片,但礙於五一三事件仍是敏感的事件,因此規劃拍成劇情長片,而他也為此進行了14年的田野調查。因此,張吉安的第一部劇情長片原是要拍《五月雪》,但製作人建議還是先拍《南巫》,一來五一三課題敏感,恐不容易找投資,二來當時張吉安只拍過短片,需要先闖出名堂,因此先拍《南巫》會是比較安全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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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海鵬影業提供
《五月雪》劇組工作照,導演張吉安與台灣演員萬芳在五一三受難者墓園拍攝。

最後,張吉安也分享了對印尼電影的觀察。近年張吉安也擔任了一些國際影展的評審,他形容印尼電影的表現相當「生猛」,當地導演拍出了許多有關弱勢、政治、LGBT等題材敏感的電影,他舉例代表印尼角逐2024第96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國際影片的《獨裁的豢養 》(Autobiography),劇情涉及了印尼政治黑暗的一面。張吉安期望有朝一日,馬來西亞官方能鬆綁對電影上映的管制,讓創作者者有更多自由的去拍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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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杜晉軒
核稿編輯:吳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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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峇卡巴 東南亞電台》是一個從新聞時事出發,帶您認識東南亞政經和文化的網路廣播節目(Podcast),透過訪談耕耘東南亞各領域的來賓,聆聽他們的採訪故事、異國經驗和在地觀點。 《阿峇卡巴-東南亞電台》每雙週一集,希望透過Podcast向全球華語聽眾說聲「Apa Kabar」,如果你有想聽的人物採訪,也歡迎留言或私訊告訴我們。 本節目由關鍵評論網製作播出,主持人是來自馬來西亞的杜晉軒、人在美國的台灣編輯吳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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