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做電影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也收穫了很多榮譽,其實一個人和自己過去的事業、所獲得的榮譽怎麼樣相處,怎麼樣尋找新的生活的可能性,是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這部影片告訴我們怎麼樣在不同年齡段,都有一種生命的力量打開自己新的可能性。」
文:朱永嘯
慣以敏感題材著稱的中國導演賈樟柯堅稱新作《山河故人》是他最尖銳的電影,人到中年他開始關注劇烈變革的社會中被連根拔起的脆弱生命,用影像為當代中國輓留消失中的情意。
賈樟柯手插著口袋,在女主角趙濤單獨拍照的時候,哼著小曲走到一邊,眼睛四周轉悠著,像十幾歲的孩子,「痞」勁兒十足。他曾笑言自己「用三十多年克服這個狀態」,不過顯然沒有成功。2015年11月,賈樟柯攜新作《山河故人》來到台北參加金馬獎,記者群訪期間,笑嘻嘻地說,「希望這部片子能在台灣被大家看見。」
這個中年男人時常會比你目光所及的所有人都矮小,但卻充滿活力。他可以頭一天在歐洲走紅毯,第二天就出現在中國北方縣城的小飯館里吃麵條,毫無違和感。
在國際尤其是歐洲市場上,賈樟柯是比張藝謀、陳凱歌更有名的中國導演。一定程度上,他的名字代表了國際電影界對中國電影乃至中國社會的認識。他們對他交付信任,「在中國,有賈樟柯這樣一個敘述者,能夠讓我們理解這個國家在發生些什麼。」
賈樟柯並不承認自己有「講述中國」的野心,在九年前接受《紐約客》記者Evan Osnos採訪時,他說自己「盡力與我們所居這個時代的多個層面共舞。」
一個巨大的反差是,長期以來,賈樟柯在中國幾乎是一個只能通過DVD被認識的導演。在郭敬明、韓寒這些半路出家的電影人紛紛突破了億元甚至數億票房的時候,賈樟柯這個辛苦耕耘20年的電影作者時至今日才能夠說,自己也是一個賣座電影的導演——《山河故人》的大陸票房兩天破1,000萬(總票房3,010萬人民幣),而他上一部公映的電影、九年前的《三峽好人》全部票房不過200萬人民幣。

這部被法國時尚雜誌《ELLE》稱為「始終是我們心目中的金棕櫚影片」的電影用三段式的故事描繪了1999、2014和2025的當代中國變遷圖景,煤老闆、塵肺病、母子分離、階級固化、移民海外、反腐打虎,這些元素顯示賈樟柯仍然是現實主義作者,所不同的是,他首次進行了海外拍攝,也嘗試把時間線拉到了未來,至此完成從個體經驗表達到建構虛構世界的電影作者的轉變。
「曾經我說時代往前走,不能忽視那些被撞倒的人,這一次我拍的是大家都被撞倒了,而且它是這一兩年發生的新情況,不因為你的財富有多大的積累,就獲得比別人多的自由和安全。」賈樟柯決意用電影去包容中國劇烈變革對各階層人們導致的傷害。
有趣的是,他又一次走在了時代的前面,2013年《天注定》公映前夕中國頻繁發生暴力殺人事件,導致電影臨時被禁。而《山河故人》公映後,他看到新聞說一個人用炸藥謀殺了他情人的丈夫,這和他電影的情節如出一轍,還有一個高官因為腐敗被捕,兒子名叫卡什(cash,現金),電影中他給主人公的孩子起名到樂(dollar,美元)。「我喜歡捕捉中國大陸常態生活中的魔幻」,賈樟柯自信地一笑。
夜奔
至《山河故人》問世,賈樟柯已經闊別螢幕9年,之前的多數作品從未被公映,早期的「故鄉三部曲」都是地下狀態。
1998年,處女座《小武》橫空出世的平地一聲雷,給中國螢幕帶來了穿著尺寸鬆垮的劣質西裝和紫紅色雞心領毛衣的縣城小偷小武。賈樟柯選用了當時表演課上幾乎是最糟糕的同學王宏偉,因為他有豐富而不受拘束的身體語言。這部還印著「北京電影學院學生作品」的電影給賈樟柯帶來巨大的聲譽,著名導演馬丁.斯科塞斯甚至說,它勾起了自己再度拍電影的慾望。
賈樟柯說,他希望《小武》裡面的聲音、噪音,就是那一年中國的聲音,經得起考據,有一種「文獻性」在裡面。這個看似平常的表達對當時的中國電影卻是革命性的,學者和知識分子紛紛表達對賈樟柯的熱切心情,試圖更精確地解釋他的風格,「散發著19世紀俄羅斯文學的氣息」。
1999年,才剛剛因《小武》獲得巨大成功的賈樟柯被禁,起因是同行告密:一位第五代導演的文學策劃將登有《小武》報導的一期台灣《大成報》遞交廣電總局,並附手書幾行:「請局領導關注此事,不能讓這樣的電影影響我國正常對外文化交流。」拍《站台》時,賈為了解禁數次寫檢查、保證,沒有任何效果。到《任逍遙》時,他甚至沒有把劇本送給有關部門審查。2003年,賈樟柯和一些第六代導演被解禁,《世界》成為他第一部公映的作品。電影結尾兩個人煤氣中毒,黑屏中只有兩句台詞:「我們是不是死了?」「沒有,我們才剛剛開始。」
解禁之後,恰逢中國經濟飛速發展、消費主義盛行的時期,賈所堅持的藝術理念和電影思考與整個環境背道而馳,無意間變成一個旗幟鮮明的反叛者。他在各種場合批判第五代導演所謂的「大片」帶有法西斯性,上映安排又存在院線壟斷,是與行政權力結合的侵犯公共資源行為。
2006年《三峽好人》上映,他故意選擇與張藝謀的億元票房大片《滿城盡帶黃金甲》同一天,稱是一次「阻擊」,在北大演講時眼帶利劍地說:「其實這不是理性的選擇,因為我想看看在這個崇拜黃金的時代,誰還關心好人!」北大學生拉著橫幅支持他。
他的話語中沒有革命文藝的政治傾向,充滿對個人的尊重和對權力的警覺,他稱之為「日常的缺失」,「是49年之後開始的,人的自然形體甚至語言都被改變了,螢幕上的都是沒有口音的人物,都說的是播音員一樣的語言,沒有家鄉沒有文化身份。對我來說,可以這樣稱呼我電影裡的人物:非權力的擁有者。他們在權貴之外,被動地生活在時代裡面,包括我自己。」
其後數年,賈樟柯慢慢從「邊緣」變成「主流」,人們敏感地觀察他是否變得投機,電影教授張獻民說他已經不再擁有「對自由絕對的追求」,一些人甚至用到了「墮落」這個詞。「《海上傳奇》是讓人很不舒服的,對歷史真相刻意迴避。」一位獨立電影人說。也有人為他辯護,「導演需要更大的舞台、更多的觀眾有錯了嗎,難道只有地下的才是人格健全的?」
事實上,因內容涉及到文革和1949年兩岸分離,包括《二十四城記》、《海上傳奇》在內的作品都存在著激烈的審查博弈。他的合作夥伴、攝影師余力為稱賈是一個「現代公民」,會用合理合法的方式爭取權利,有「慎重表達政治批評的才智」。賈樟柯聲稱自己從不妥協,「憲法都規定創作自由發表自由,你不講道理嘛,你是不對的,我是對的啊,這是對一個常識的尊敬。」他用廣電總局對他的一句評價論證這一點,「他們說賈樟柯永遠理直氣壯」。
2013年,講述中國現實社會四個真實暴力事件的電影《天注定》意外地獲得了公映許可,卻在大規模宣傳開始時突然宣告被禁,賈樟柯被傳喚到廣電總局。他不得不立刻叫停所有已經箭在弦上的大規模路牌廣告、一面想盡辦法輓回不能上映所造成的巨額虧損。他沒有在任何採訪中坦露自己對《天注定》被禁的感受,但在巴西導演Walter Salles拍攝的以他為主角的紀錄片《汾陽小子賈樟柯》中,賈樟柯抽著煙,對友人表達了對審查制度的憤怒,甚至產生暫時離開電影的想法。那段時期他莫名心慌,要去醫院進行身體檢查。然而僅六個月後,他啟動了《山河故人》。
賈樟柯經常會提及《水滸傳》中的經典橋段林沖夜奔。學生時期他經常跑老遠的路去看昆劇版的夜奔演繹,舞台上,茫茫暗夜大雪紛飛中奔逃的末路英雄身影,在他心中久久縈繞。「是悲憤吧。林沖夜奔很好地傳達了悲憤是什麼,那是中國文化很堅硬的核心,但在當代藝術中消失太多。它跟公平正義是放在一起的,當你看到不公不正的時候你不悲憤的時候,你的文化還有力量嗎?是鬆散的,是散掉的。」2015年的賈樟柯仍然這樣認為。
他曾經說出宣言一樣的句子「拍電影是我最接近自由的方式」,現在他對「自由」有了不同的認識。「以前對於外在的約束比較敏感,現在對自我的約束比較敏感,因為意識形態、政治這些東西當然是約束我們的,但我覺得終極的關卡一定還是自我,因為最終是你在決定這些事情。」
棉花裡的針
兩年前,賈樟柯到加拿大一個移民朋友家作客,發現孩子都說英語,不得不和長輩藉助Google翻譯交流,這讓他感到觸目驚心。回到家鄉山西,舊識間的貧富差距也讓他感慨:有的在做生意,有的在做礦工,而拍《天注定》的時候,需要一架私人飛機,賈樟柯一個兒時玩伴說:「你用我的,我有三架。」
「重要的不是移民的問題,重要的是人怎麼被連根拔起、扔得那麼遠。是我一直在想的。」他所指的連根拔起也包含他自己,1993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離開山西汾陽那個小城開始追尋自己的事業,然後一路拍電影,去世界各地。「在這樣一個拍電影的漂泊里,你回頭一望,其實失落的是你的情感。那些至親好友,過去我們朝夕相處,相互有大量聆聽和傾訴,但現在很多都失散了,這讓我感到了一種刺痛。」
更大的刺痛來源於母親。前幾年每次回老家看母親賈樟柯都會給她留一筆錢,叮囑她出門要打車、想吃什麼就買什麼,不要捨不得錢,然後很安心地離開。直到有一次,他無意間發現母親會持續不斷地喃喃自語,這種長期孤獨導致的問題讓賈樟柯非常害怕。他為之震動:錢可以解決一切的價值觀放置在人的私密情感里,是失效的。他自問為什麼連自己這樣一個關注社會、關注人的狀態的導演,也不知不覺被粗暴的消費主義價值觀改變? 「深思這個事情覺得很殘酷,不比看到一個兇殺案更平靜。」賈樟柯說,「它是隱性地藏在棉花裡的那根針。」
他把這叫做情感世界裡的暴力,和《天注定》所展現的社會表面的暴力程度幾乎不相上下,他不得不立刻表達這種反思,於是有了《山河故人》。

「說的誇張點,山河故人是我電影中最尖銳的。它提出一個問題就是在這個國家生活,沒有人有安全感,沒有人能夠躲避,大家都被流放,都在一個離散的命運裡面,今天你可能是一個風投家,明天可能是一個階下囚,這種整體的動蕩感,是我這兩年生活的一個感受。我不迴避這些問題。」
賈樟柯時常會提到的一個表達就是「不回避」。1997年,剛拍完自己第一部作品《小山回家》的賈樟柯寫道:「我願意靜靜地凝視,中斷我們的只有下一個鏡頭下一次凝視。我們甚至不像侯孝賢那樣,在凝視過後將攝影機搖起,讓遠處的青山綠水化解內心的悲哀。我們有力量看下去,因為⋯⋯我不迴避。」二十年後,他保持了直面生活的勇氣。
1999年是故事開始的起點,那是他眼裡的分界。那一年,他有了自己的電子郵箱;之前一年,他有了人生第一部手機。「那個時候時代在變,但人是不自知的,包括我自己也是。而時間也產生了階層,階層的對立和固化太強烈了。」電影中,得了絕症的工人梁子在2014年破舊的站台上望高鐵飛速駛過,而已經貴為公司老闆的女主角沈濤卻選擇做慢火車以享受多一些和兒子共處的時間。在父親去世時,她手裡攥著巨大的蘋果手機,卻不能獲得任何依靠-親人的過世,終究是壓倒這個女人最強大的力量。2025年,沈濤的兒子張到樂已經不會說中文,在澳洲一望無際的海邊輕輕喊出母親的名字。
在海外發行中,《山河故人》的英文名字沒有直譯,攝影余力為從《聖經》里找到了一句「Mountains May Depart」,意思是「青山可移,情意不變」。
「山河大地可以海枯石爛,但是情感不變。你永遠有愛情的關係,有家庭的關係,有上一代跟下一代的關係」賈樟柯說。
這三段故事中,各有角色是空白狀態,或直接從中段消失。章回體加留白的方式,是賈樟柯的首次嘗試。「之前的《世界》其實非常簡單,當時的那位導演所提供的人物世界,我是進不去的。可是這一次,我看到非常開闊的生命狀況,裡面人的豐富性。留白所給予的寬容,和一定的複雜性,而且都不是簡單下一個判斷。這是境界,可以這麼講吧。」獨立電影導演應亮說。

《山河故人》裡從2014年到2025年的留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賈樟柯說,「那不是留白,是黑洞」。從2014年到2025年,才剛剛過了一年,還有9個年頭要過。這9年歲月會發生的事情,賈樟柯說,才是這部電影最豐富的內容。
文峰塔
賈樟柯一直覺得故鄉山西汾陽有著獨特的光線,或許因為地處黃土高原,每天下午都有濃烈的陽光,在沒有遮攔的直射下,山川小城被包裹在溫暖的顏色中,人在其中,心裡也便升起幾分詩情畫意。那裡四季分明,非常適合拍電影。
十多年前,賈樟柯去姨媽家拜年,路上看到正月的太陽照著黃土地和對面群山上的殘雪,遠處有一家人沿著山間的羊腸小道在行走。他腦海中浮現了4個字:山河故人。2015年,它成為自己第八部劇情電影的名字。
賈樟柯已經多年沒拍攝山西了。早期的「故鄉三部曲」是賈樟柯對故鄉揮灑自如的描摹,其中2000年的《站台》是他本人最喜歡的一部作品,他甚至在拍攝中丟掉了劇本,即興發揮。而《山河故人》,賈樟柯說,是繼《站台》後第二部私密化的電影,和個人的生活經歷和情感體驗緊密相連。電影中,山西汾陽的地標式建築文峰塔又一次出現在了大螢幕上。始建於明末的文峰塔是全國第一高,有「中華第一塔」的美名。沈黃色矗立在夕陽中,塔頂向天,慣看山河變改。
賈樟柯的小名叫賴賴,七十年代末的賈賴賴在汾陽滿是煤灰的大街上瞎跑,偶爾聽見背後一聲巨響,回頭看見長長的火車駛過,衝出去擁抱彩色世界的渴望在他的胸腔里澎湃不已。直到他真的走出去甚至走向世界,才發現這裡的一切是他生命的底色,「我擁有故鄉是因為離開了它」。這幾年,賈樟柯感到自己生活處在漂泊裡面,離故鄉越來越遠,處在失重的狀態,好朋友都失散了。他有意識地多回家來看看,覺得這裡的很多東西都能給他帶來靈感,哪怕只是鎮上遠處悶悶的鞭炮聲。「是不是有人結婚,或幾百個人一起聚會。這就是生活。」
2013年,《天注定》被禁,賈樟柯「疲憊不堪」,決定休息。有一回朋友開始載著他從北京到內蒙古,過黃河、回山西,一路上賈樟柯都在循環播放葉倩文的粵語歌《珍重》,「他方天氣漸涼,前途或有白雪飛」,而後是一句「世事終會有轉機」。「太打動我了,不管是個人情感還是社會歷史的關口,人在解決不了的時候,對世事有轉機的渴望,很打動我,很有共鳴」。這首歌後來成為《山河故人》的主題曲。
「那個具有原始創作衝動的導演又回來了,那個時候(《站台》時期)是非常有表達願望的一個作者,是不說不行的。這一次又感覺到非常鮮明非常蓬勃的說話的願望,而他營造的這個世界是豐富又寬容的,每一個人物都是。」導演應亮說,《山河故人》是讓他驚訝的作品。「思想管控、自我局限、身份上的約束,二十年來會讓一個藝術家沒辦法突破,這是必然要經過的一些規束。但這些東西這部片子裡面都沒有,他能非常自信、非常輕鬆地去講述一個沈重到如此的生命狀態。一個廣義上的命運流程中的人是什麼樣的,這些人都是有共同命運處境的、都是超過時代的,就是五十年後的觀眾都能理解這個片子裡面的人。能做到這樣,是中國電影這麼多年來沒有達到的,到目前為止,我覺得他是第一次。」
賈樟柯說現在是自己最好的狀態,因為輕鬆。隨著經驗的增加,對社會和電影的理解更深,很多包袱沒有了,年輕時候耿耿於懷的東西,也完全不是問題,好像多年前的賈賴賴那樣只管往前趕路,放下了,有飛翔的感覺。
他在近期的一次採訪中提到最近看的加拿大紀錄片《傷害》,講述一個成功的長跑者,怎麼迎接生命裡的挑戰,「做電影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也收穫了很多榮譽,其實一個人和自己過去的事業、所獲得的榮譽怎麼樣相處,怎麼樣尋找新的生活的可能性,是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這部影片告訴我們怎麼樣在不同年齡段,都有一種生命的力量打開自己新的可能性。」
《山河故人》的結尾,女主角沈濤在2025年一個飄著鵝毛大雪的冬日緩步走到文峰塔下,音樂響起,她在一片廢墟上跳起年輕時的勁舞。天寒地荒,佳人已老。賈樟柯說,雖然那是個女性角色,但也可能是他自己。「人年輕的時候簡單、輕浮,慢慢會變得沈穩下來,但同時複雜起來,然後又變得簡單,所以到最後我覺得她變簡單了。」趙濤在表演這段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哭,賈樟柯說,「不,你應該笑」。他的理由是, 「只要人在,時間在,就有愛和希望。」
當被問到《山河故人》中他最重視的台詞是哪一句,賈樟柯幾乎立刻回答:「張艾嘉說給Dollar的那句:並不是所有東西都能被時間摧毀。」
責任編輯:曾傑
核稿編輯:楊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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