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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博物館】《純真博物館》:在文字中玩弄博物館學與文學,帕慕克無疑是箇中翹楚

TNL+ 2023/03/18 ,

評論

劉庭妤

劉庭妤

劉庭妤

劉庭妤,1994年生,台北人,挾持著寫作靜靜生活,曾獲台北文學獎、瀚邦華人文學獎等,作品散見各雜誌刊物。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讀者當然能從故事主線來觀看這一齣愛情悲劇,也有許多評論者將《純真博物館》置放於伊斯坦堡的城市歷史脈絡關照,但暫且讓我們回到最初命題,帕慕克之所以有別於其他寫作者之處,在於他縮小自身,讓位給筆下的角色及故事,他不僅重新定義了博物館使命,也聰明游移於博物館學、文學兩端。

2015年前衛出版《遇見文學美麗島:25座台灣文學博物館輕旅行》,選擇25座場館,設計七條走讀路線,有意識融合博物館學、文學間的跨域非虛構寫作。然而,對於同時身兼為博物館迷、文學愛好者皆能明白,館舍及書本所給予的知識量龐大,非一時半刻所能消化,且館舍營運狀態、文學評論隨時間而流動變化,有時時刻刻更新的必要性。

因此,我精選了博物館館長、策展人們的口袋書單,試圖從書評本身延伸至博物館採訪寫作,希望讀者閱讀過系列文章後至少識得一本書、一件展品,不必背負太多壓力,讓自己從「一」開始,慢慢描繪屬於自己的博物館與文學地圖。

如何思考博物館和作家間的關係?

名人故居或許是最直接的聯想,雖然嚴格說起來,名人故居並不真的達到傳統博物館的標準定義,但它本質確實肩負研究、典藏、展示、教育的功能,未有博物館莊嚴肅穆的表象,卻擁有場域精神——已故作家的手稿、房舍、屋內傢俱擺設,彷彿將人的內裡掀出堂而皇之地呈現,作家不在其中,房舍內卻處處可見其身影。或者,若從文學作品角度反向思考,博物館內收藏作家手稿、生活用品者也有之,作品成為公共財、作者的人生故事成為解讀作品及其時代環境的重要依據,觀者/讀者所看見的不只是個體,而是歷史、是記憶,也是隱隱然指向現在及未來的過去。

直到近當代,博物館經歷十八世紀的公共化、十九世紀的階級流動,以及二十世紀西方東漸的全球化,寫作者與博物館之間關係隨之改變,型態變得更加密切,並非殿堂式將具有重大貢獻的「名人」高束閣中,也非以博物館上對下的關懷姿態,將作家的個人財物轉移成為白盒子內公開展示的財產。博物館成為寫作風景,無論是對於特定展品的書寫、旅行文學的異地見聞;尤有甚者,便是將「博物館」作為作品主題、寫作素材,在文字中玩弄博物館學、文學兩方博大精深的學問領域。

奧罕・帕慕克(Orhan Pamuk)無疑是箇中翹楚,2008年出版的虛構小說《純真博物館》,與現實中獲歐洲年度博物館獎的純真博物館(The Museum of Innocence),至今仍為博物館愛好者、文學資深讀者津津樂道。帕慕克並非駐足於櫥窗外觀看沉思的寫作者,也非擷取展覽敘事的吉光片羽而書寫,他展現驚人的企圖心及靈巧的構思,透過小說媒介虛構/非虛構的特色,跟上了新博物館學以人為本的時代轉向(也同時是開拓者之一),開啟書本及博物館間虛實交錯的甬道。

讀者能在小說最末章節得到一張博物館入場卷,從帕慕克筆下的情節中,走進博物館,虛構與非虛構,現實生活和繆思想像,一切令人玩味且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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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純真博物館》一書作者奧罕.帕慕克(Orhan Pamuk)。

縮小自身,讓位給筆下的角色及故事

書中男主角凱末爾愛上在精品店工作的芙頌,芙頌和凱末爾的妻子茜貝爾是截然不同的女人,沒有上流社會女人的西化與現代化自覺,沒有香榭麗舍精品店由資本堆砌而成的衣著講究,她一身古銅色皮膚、金髮,眼眸暗藏憂傷,貧窮且具有突破傳統束縛的性魅力。凱末爾最終選擇了違背茜貝爾的婚約承諾,追隨著心中愛情想像至凱斯金家與芙頌,以及她的先生費利敦一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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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博物館:

博物館迷、文學愛好者皆能明白,館舍及書本所給予的知識量龐大,非一時半刻所能消化,且館舍營運狀態、文學評論隨時間而流動變化,有時時刻刻更新的必要性。《關鍵評論網》邀請喜愛文學的博物館迷劉庭妤,精選博物館館長及策展人們的口袋書單,從書評延伸至博物館採訪寫作,讓讀者從「一」開始,慢慢描繪屬於自己的博物館與文學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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