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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成了戰士:一戰在美洲原住民歷史扮演了重要角色

2018/12/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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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Unknown@Wiki Public Dom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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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蘇里州立大學該領域專家威廉.梅道斯(William C. Meadows)指出,許多印地安人投入這場大戰。他們大多數都自願參加,希望保家衛國的行為能打動政府,給予他們完整公民身分。

文:Olivia B. Waxman
譯:王國仲

當國會在2008年宣布感恩節後的禮拜五是美洲原住民遺產日時,他們僅簡單說明選擇這個日期的意義——「強化美洲原住民和美國間政府對政府的關係」。或許真正的原因是一則流傳甚廣的故事(同時也是感恩節的由來):歐洲殖民者和美洲印第安人間的和平同盟。

這樣的解釋被列為支持該節日的第七點理由,列於文中。至於其他理由,只有一項比它來的更突出:眾議院提到的「美洲原住民」,是指那些「自願在美國武裝部隊服務,從建國革命到今日所有軍事行動中都英勇作戰,值得接受表揚的人們。在大部分情況下,美國原住民投身軍旅的人均比例比其他任何族群都來得高。」

尤其是在2018年,在某場特定戰爭的情況下,11月不只是原住民遺產月和表達感謝的時刻,11月11日退伍軍人節的紀念活動同時提醒我們,今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終戰100周年。

和第一個感恩節的故事不同,這是一個關於歐裔美國人和印地安人並肩作戰的真實故事。然而,在關於戰爭的著名故事中,它卻時常被遺忘。

超過12000名印地安人投身第一次世界大戰。他們多半擔任偵查員、狙擊手和密碼譯電兵。那些並未踏上戰場的人,則和其他美國人一樣,透過栽種勝利花園、舉辦募款活動、購買國債、志願加入紅十字會、捐贈繃帶與醫療用品來幫助自己的國家。

密蘇里州立大學該領域專家威廉.梅道斯(William C. Meadows)指出,許多印地安人投入這場大戰。他們大多數都自願參加,希望保家衛國的行為能打動政府,給予他們完整公民身分。梅道斯解釋,根據1887年《道斯法案》(Dawes Act),接受新土地分配條款的印地安人能取得公民權,但還有約三分之一的印地安人尚未成為公民。他們希望藉由投身軍旅,替家鄉的同胞爭取權益(就像為了國內公民權益,在海外為民主奮鬥的非裔美國人一樣)。

這種爭取公民權的方式伴隨巨大風險,部分原因是美軍對印地安人的刻板印象。

印地安人在前線被賦予(需要夜視能力的)偵查和狙擊任務,指揮官們認為這是最「適合」他們的工作——美洲原住民生來就是個戰士。這種「單一族群自然適合做某些事情」的刻板印象和當時的科學種族主義理論息息相關,不過這些理論在今日已被推翻。同時,這代表著印地安人們置身於極度危險環境中的比例,遠高於其他美國士兵。對從國內對戰爭做出貢獻的人來說,刻板印象同樣存在。在國立第一次世界大戰紀念博物館中,一張未加註日期的照片說明,在加州佛雷斯諾附近的莫諾印地安人保留區,一名90歲的紅十字會女性志願者(當時被歧視性的稱為「番婆」)「揚棄過去的野蠻行為,為民主而努力」。

印地安士兵同時也擔任譯電員。他們將在下一次的世界大戰中變得更出名。他們使用至少六種印地安語言,將指揮官的命令翻譯成母語,因此竊聽的德軍士兵無法理解對話內容。他們在戰爭的轉捩點也扮演關鍵角色。例如在1918年秋天,喬克托(Choctaw)和切羅基(Cherokee)部族譯電兵參與了謬斯—阿爾貢(Meuse-Argonne)攻勢。這場關鍵戰役被歷史學家傑佛里.瓦沃(Geoffrey Wawro)形容為「切斷德國咽喉」的一役。

梅道斯指出,軍官們鼓勵印地安人使用母語以贏得戰爭,政府卻在國內花費極大心力、禁止他們使用自己的語言,這實在相當諷刺。從1870年代開始,美國政府開始設立軍事式寄宿學校,目的是對印地安人進行同化。這樣的概念在一戰結束後仍然是主流。梅道斯表示:「如果在校內使用母語,你會因此遭到體罰。」

很明顯的,戰爭無法彌平偏見,也無法解決美國政府與印地安人間的深刻問題。但在某些方面,它確實帶來了改變。

印地安士兵服役時的表現屢獲稱讚,這為雙方都帶來溫暖。1920年,美國遠征軍總司令約翰.潘興將軍(General John Pershing)寫道:「北美印地安人和其他美國人民一起立下豐功偉業,他們帶著承襲自祖先的勇氣,作為士兵,英勇戰鬥。」有些人則獲頒最高榮譽。例如1918年9月12日,一名奧克拉荷馬州柯曼奇(Comanche)部族的二等兵卡爾文.阿查列特(Calvin Atchavit),因為擊斃一名敵軍,並俘虜另外一人(全憑單手,他的右手當時嚴重受傷),在法國獲頒傑出服役十字勳章。這類英雄行徑,也激發民眾對美國印地安老兵的頌歌傳唱,稱為「旗歌(flag songs,通常在凱旋歸鄉的慶典上演唱)」。1920年,蒙大拿州的烏鴉部族,亦邀請戰時盟軍領袖費迪南.福煦(Ferdinand Foch)元帥到部落並表揚其貢獻。

此外,(部份)拜戰爭老兵推動之賜,尚未獲得公民權的美洲原住民,在1924年的《印地安公民法》(Indian Citizenship Act)通過後終於如願取得公民身分。

柯曼奇印第安退伍軍人協會的合作歷史學家蘭尼.阿塞佩米(Lanny Asepermy)表示,在戰爭中服役,也代表著重要的心靈和精神成長。

阿塞佩米解釋,1875年6月2日,當柯曼奇部落在錫爾堡投降後,「政府拿走了我們的武器,我們不再是戰士。」對認為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來說,這是一大打擊。梅道斯也表示:「儘管有些人能在19世紀末期擔任美軍偵察兵,或在美西戰爭時作為志願士兵,但第一次世界大戰卻是印地安人首次能在正規部隊中服役,而不只是某個非印地安作戰單位中的附加人員。」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我們又重拾武器,我們又成了戰士。」阿賽佩米表示。他本人於1966至1990年間在陸軍服役,身為一等士官長,1966-70年間曾參與越南戰爭。他認為,想與過去產生聯繫的衝動,是他投身軍旅的原因。

儘管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理由,從一戰、越戰直到今天,印地安人從軍的趨勢仍然不變。自從九一一事件以來,美國原住民在美軍中服役的比例皆高於其他族群。時至今日,美國現役軍人中,約有31000名原住民和阿拉斯加土著,退伍軍人的數量則有14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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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潘柏翰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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