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史上出訪紀錄最多的第一夫人，她是史上第一個競選公職的第一夫人，她是史上第一個贏得葛萊美獎最佳誦讀專輯的第一夫人，她是史上第一個在白宮東、西兩翼同時擁有辦公室的第一夫人，她是史上第一個擔任過國務卿、參議員、且可能當選美國第45任總統的第一夫人。

希拉蕊（Hillary Clinton），13歲寫信給NASA想申請當女太空人，13歲開始接觸政治，她把自己深深嵌入13這個神祕數字中，她的同學們老早就認定她會走上美國總統之路。世人對她評價兩極，有人贊成她伸張女權，有人厭女症加劇，無論選舉結果為何，她已重寫第一夫人史。你以為天蠍座肖豬的希拉蕊野心很大？不，她的學姐至少有七位。

本文分成上下兩篇，趣談美國第一夫人史。開國的前三任夫人，剛好各自帶開組別：大姊「旺夫組」、二姊「勥腳（能幹）組」、三姊「苦旦組」；建國數十年後，始出現「藝能組」，當然其中不乏雙主修的。最後提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媽祖級」第一夫人，19、20世紀各一代表，至於21世紀才開頭沒多久，大家來日再評吧。

（按：以下年份皆為她們成為第一夫人的時刻）

【旺夫組】開國之母立下的婚姻參數，寡婦喪子再嫁，活化了文明

• 1789，馬莎・華盛頓（Martha Washington），喪子寡居後的再嫁修為

失去兩名孩子的有錢寡婦，經歷人生痛苦，之後帶著近100名奴隸當嫁妝，再婚喬治・華盛頓（George Washington）。她支持華盛頓革命，也鍾愛個人隱私，她曾說不喜歡第一夫人角色，這個位置讓她某種程度感覺像是囚犯，也許年輕女孩樂於此道，但她寧可待在家中。即使如此，這位史上第一位第一夫人，仍熱情好客，保留篤實的生活習慣，黎明即起，早餐後回房研讀一小時經文，虔誠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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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5，艾麗薩・強森（Eliza Johnson），力挺夫婿度過彈劾危機

當國會對強森（Andrew Johnson）總統提出美國史上第一次彈劾案，她始終堅定支持夫婿，畢竟那是林肯（Abraham Lincoln）被暗殺後的動盪歲月，國家亂哄哄。她是鞋匠之女，他是裁縫之子，早年她常教未來丈夫算術和讀寫，趁他裁衣時大聲朗讀給他聽，因為他從未正式上過學。南北戰爭時，她曾被叛軍抓住，她的兒子、女婿都戰死。最後丈夫果然獲判無罪。

• 1869，茱莉亞・格蘭特（Julia Grant），鬥雞眼的愛情試煉

有人建議她進白宮之前，應該動個手術矯正鬥雞眼，但西點軍校畢業的格蘭特（Ulysses S. Grant）總統卻說，噢不，我可能不會愛你。她們的感情通過多次考驗，起先雙方家長互看不爽，女方爸媽嫌他軍人沒出息，男方家長也嫌她出身蓄奴家庭。經過了美墨戰爭與南北戰爭，他們始終相互扶持，走進白宮。

• 1877，露西・海斯（Lucy Hayes），她的檸檬水保護了婦幼

她是首位受過高等教育、獲得大學文憑的第一夫人，社會對她期望很高。南北戰爭她親自照護奄奄一息的士兵，贏得露西媽媽（Mother Lucy）封號。內戰時酒精猖狂，戰後禁酒運動抬頭，她與海斯（Rutherford B. Hayes）總統聯手打造冷開水內閣，那段期間白宮只用檸檬水待客。她的檸檬水減輕了婦幼面對酗酒家暴壓力，人稱檸檬水露西（Lemonade Lucy）。

• 1901，伊蒂絲・羅斯福（Edith Roosevelt），因整理白宮整整昏睡48小時

她三歲就認識老羅斯福（Theodore Roosevelt）總統，青梅竹馬，整個童年都在彼此的房子進出。她試圖不讓記者滲入白宮隱私，曾整理白宮累到要睡好睡滿48小時。

• 1913，愛倫・威爾遜（Ellen Wilson），替蓄奴祖先贖罪

她是蓄奴主後裔。她改善華府黑人貧民窟問題，親訪破舊巷弄，迫使威爾遜（Woodrow Wilson）總統重視居住正義。她過世後，丈夫再娶了有印地安血統的公主後裔。

• 1923，葛蕾絲・柯立芝（Grace Coolidge）， 聾啞學校的開朗仙師

她曾任教聾啞兒童學校。雖喪子但很快走出悲傷，致力公共事務。柯立芝（Calvin Coolidge）總統嚴肅矜持節儉，能問鼎白宮，全拜她熱情開朗魅力所賜。

• 1963，「小瓢蟲」・詹森（Lady Bird Johnson），暱稱預知環保意識

她嬰兒時期的綽號就叫「lady bird」，指她可愛得像隻小瓢蟲或小鳥，預知了她與自然界的關聯。她重視環保、美化高速公路、提倡城市景觀，許多選民因為喜歡她，才投票給詹森（Lyndon Johnson）總統。

• 1969，帕特・尼克森（Pat Nixon），最接近基層的美腿夫人

她的美腿曾被《時代雜誌》讚揚。婚前打過許多零工：電話接線員、打字員、百貨公司櫃姐、電影臨演等，堪稱歷任第一夫人最接近基層員工的。當年她在小劇場認識丈夫，兩人合演同一齣戲。她是第一個訪問中國、第一個訪問非洲、第一個深入外國戰區（越戰）的第一夫人。在尼克森（Richard Nixon）總統水門案辭職前，她在白宮吃了最後一頓晚餐，心碎，仍勉掛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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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7，羅莎琳・卡特（Rosalynn Carter），超級助選員

她幫卡特（Jimmy Carter）總統競選時，獨自跑遍41州，當時許多人並不認識這位擅種花生的候選人，她不得不耐著性子回答「Jimmy who」這個問題。她任內對心理健康與減少精神疾病污名化貢獻良多。

• 1989，芭芭拉・布希（Barbara Bush），最隨和親切的第一阿嬤

她是老布希（George H. W. Bush）總統的第一夫人，也是小布希（George W. Bush）總統的媽。早年隨夫派駐中國，上任後推動掃盲，促進識字。她是歷任第一夫人最隨和親切的，人稱第一奶奶（everybody's grandmother）。

【勥腳（能幹）組】：佔國家一半人口的性別如果太弱，國力無法滿舵怎會進步

• 1797年，艾碧嘉・亞當斯（Abigail Adams），她報導獨立戰爭，彷彿就發生在家門口一般

她是史上第一位第二夫人，也是第二位第一夫人，更是第六任總統小亞當斯（John Quincy Adams）之母。她靠著大量閱讀及不斷寫信，累積自己的政治力，她的書信被史學家評為是獨立戰爭的報導文學，彷彿文字記者直播般充滿機鋒。她曾隨老亞當斯（John Adams）總統出使法國與英國，熱衷外場經營，與負責內場打理的華盛頓夫人，職務上正可互補。

• 1845，莎拉・波克（Sarah Polk），因暴牙訓練自己說話講重點

她不是黑人，但因膚色深，人稱撒哈拉莎拉（Sahara Sarah）。困擾她的還有暴牙，她緊閉雙脣，不輕易開口，但金口一開簡潔扼要，絕無廢話。長期下來她幫波克（James K. Polk）總統整理不少重點、提供冷靜犀利的政情分析。

• 1909，海倫・塔夫托（Helen Taft），首位抽菸、開車、出書的大膽女

她是第一個抽菸的第一夫人，她也是第一個開車、第一個出版回憶錄、第一個支持女性參政的第一夫人。她曾隨塔夫托（William Howard Taft）總統住過日本、中國、菲律賓，熱愛挑戰的她，還穿著菲律賓原住民服裝大跳竹竿舞。華府著名的潮汐湖櫻花，就是她引進的。

• 1915，伊迪絲・威爾遜（Edith Wilson），女總統、秘密總統、首位掌權女

她是唯一擁有印地安血統的第一夫人，電影《風中奇緣》（Pocahontas）那位印地安公主寶嘉康蒂（Pocahontas）是她的太祖媽。一戰期間，美國實施配給制，她跟庶民一樣週一無肉品、週三無小麥、週日無瓦斯。她還在白宮草坪上養羊，讓羊吃草省下割草費用，並剃下羊毛賣錢，所得捐給紅十字會。戰後，威爾遜（Woodrow Wilson）總統中風，精明的她代行決議，人稱女總統（Presidentress）、秘密總統（Secret President），甚至首位掌權女（first woman to run the government）。

• 1921，佛羅倫斯・哈定（Florence Harding），連一分錢都逃不過她的資深媒體人

她是第一個搭飛機、第一個行使投票權、第一個操作攝影機、第一個擁有收音機的第一夫人。深具商業頭腦的她，早年投入報業，擅於監督報童，必要時會為了一分錢責打報童屁股，頗有威儀。深諳媒體操作的她，在哈定（Warren G. Harding）總統競選時，巧妙地把她過去離婚記錄轉化為守寡說詞。傳聞她對內閣人事有主導權，且總統講稿由她操刀。她為了遮掩脖上的皺紋，曾帶動絲綢領圈的流行。

• 1929，璐・胡佛（Lou Hoover），唯一會說中文且不怕監聽的胡璐夫人

她是迄今唯一會說流利中文的第一夫人，也是第一個定期上廣播電台提倡女童軍服務精神的第一夫人。年輕時曾跟丈夫到中國進行地質採礦工作，住過上海、天津，結果遇上義和團，受困月餘，所幸從此精通中文。入主白宮時，她跟胡佛（Herbert Hoover）總統怕人竊聽，兩人曾用中文捲舌音對話。忘了說，她的中文譯名為胡璐。

Photo Credit: Underwood & Underwood Public Domain

• 1974，貝蒂・福特（Betty Ford），最坦率敢言的乳癌舞蹈家

她是史上最直言不諱的第一夫人，她支持墮胎、婚前性行為，更在福特（Gerald Ford）總統任內，公開自身乳癌切除手術經過。她對身體之所以坦承，來自現代舞的訓練，曾是瑪莎・葛蘭姆（Martha Graham）舞團成員，也曾是時裝模特兒。

下篇請見：趣談美國第一夫人史（下）：兩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媽祖級」第一夫人

責任編輯：闕士淵
核稿編輯：翁世航